“說了什麼?她,她好像說……說那個米琪是跟她說話,問她衣服有沒有……嗯……有沒有L號的。”
“沒錯,聽到這個答案後我特意悄悄地看了一眼那條紅色長裙的尺碼。那條裙子就是L號的,既然如此,那位叫米琪的姑娘又怎麼會這麼問?而且另外一個問題就在於,顧客既然已經提出了問題,那麼,身爲一個銷售人員難道不應該上前去看看顧客手裡衣服的真正尺碼是什麼嗎?這不是最最正常的一種情況嗎?”
“啊!!!對啊,就是這樣,我說怎麼好像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年輕民警恍然大悟,他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他想了起來,自己與女朋友逛街的時候,要是自己的女朋友問出這樣一句話,早就有導購人員上前替女友找衣服和介紹了。可是在監控視頻裡,那位名叫米琪的女孩說完後,根本沒有導購人員上前幫助,這已經是最大的疑點了。
“隊長,那家店鋪一定有問題,看來我們白天真的是冤枉那個叫米琪的女孩了。”
“沒錯,在那家店鋪裡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咱們已經犯下了一個錯誤,現在不能再犯了。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去看看,去的晚了說不定那位失蹤的女孩就會遭到什麼意外了。”
“是……”
這一老一少兩位民警說完,快步跑出派出所,駕車消失在夜色裡。
米琪行走在Grace店鋪內,白天覺得異常溫馨、漂亮的小屋此時看上去有些陰森恐怖。尤其是那些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模特,雪白的皮膚泛着一種啞然的光芒,在米琪的感覺中就好像在自己周圍站着一個個的屍體,他們沒有呼吸、沒有體溫,但是卻在用一雙雙冰冷的眸子盯着她看。
米琪渾身發冷,後背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感覺在黑暗裡一直有一雙陰冷的眸子在看着她。可是無論她怎麼尋找,都找不到那雙眼睛的主人。
強自鎮定心神,她悄悄來到蘇怡消失的那間試衣間,輕輕一推,還好門是沒有上鎖的。望着裡面仍舊空蕩蕩的不足一米的小空間,米琪吞嚥了一口口水。
她仍然堅定的相信,自己的朋友一定是在這消失的,在蘇怡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與此同時,在她的心中也在咒罵那羣沒用的警察,檢查了那麼多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還真是沒用。
掏出手機,藉着手機屏幕上微弱的光亮,米琪一寸寸地在那間試衣間裡進行着檢查。可是直到檢查了整整一遍,都還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會這樣?應該能發現一些線索的纔對啊。”
米琪輕聲嘀咕着,她有些失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那狹小的試衣間一臉地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不是她碰到了什麼機關,試衣間的地面忽然無聲地打開了。米琪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忽然出現的黑洞。
地面已經消失了,呈現在米琪面前的是一條漆黑的向下的樓梯,她拿出手機照了照,可是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似乎這條樓梯通向了地獄。
米琪起身,她深深喘息着,最後還是對朋友的擔憂戰勝了她的恐懼,她一步步向下走去。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的身影漸漸從地面消失後,在她不遠的身後,有一雙冰冷的眸子緩緩睜開。
順着樓梯向下走,似乎根本走不到盡頭一樣,米琪抓着手機向四周照去,只見頭頂和四周都是堅硬的水泥,看來這是人爲修建的一條隧道。可這條隧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通向哪裡?
懷着這樣的問題,米琪輕輕在水泥上摸了一把,冰涼並且粗糙,凹凸不平的觸感讓米琪的手指有些發痛,看來這條隧道應該有一定的年頭了。
周圍靜悄悄的,米琪已經向下走了三分鐘,仍舊沒有看到樓梯的盡頭。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一個人進入了這麼恐怖的一處所在,她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可是卻發現手機竟然沒有訊號。
她開始猶豫,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立刻離開?誰知道在這樓梯的深處會遇到什麼?她停在原地,陷入了徘徊不定中。
最終,她還是邁步走了下去。一步步走向黑暗,一步步走向地獄。
很快樓梯的盡頭出現在米琪的眼中,她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
在樓梯盡頭是一處小廳,廳上掛着一盞昏暗的電燈。米琪藉着昏暗的燈光打量周圍,只見在小廳裡擺着很多老舊的傢俱,沙發、書架、電視等等等等,凡是在你家裡能看到的東西這裡都能找到,只是這裡的東西看上去十分古老,像是五六十年代的物品。
米琪心中慌亂,這裡分明是一戶住家的樣子,可是,到底是誰會住在這裡?她凝神屏息,大氣都不敢喘。
在方廳周圍,是一個個深黑色的木門,此時所有的木門都關着,米琪猜測自己的朋友一定就在其中的一扇木門後面,可是她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間,而且讓她更爲恐懼的是,她害怕在某扇木門後面看到她不想見到的人。比如,那個有着駭人眼神的女店主。
米琪深吸口氣,在屋內無聲的巡視着,終於在沙發後面發現了一根木棍,看樣子似乎是什麼傢俱上掉下來的腿。
有了武器在手,米琪的膽子略微大了點,她緩緩走向左手邊的第一個木門。推開,裡面擺着一些破舊的玩具和沙發,除此外什麼都沒有。
米琪走到第二扇門,推開,應該是臥室,牀上的被褥半團着,似乎剛剛有人睡過。看到這一幕的米琪下意識地握緊了木棍,不過好在此時的這間屋子裡根本沒有人。
第三扇門裡似乎是衛生間,惡臭的味道讓米琪一推開門就馬上關上。
第四扇門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個破舊的嬰兒牀外什麼都沒有。
米琪走到了第五扇門前,這是方廳裡的最後一扇門了,她的額頭開始流下汗水,手心因爲太溼幾乎握不住木棍了。
她不知道在這扇門的背後將會有什麼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