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狼藉的戰場邊上,葉天冷笑着踱步走出。
“你沒死?!”
那分身境修士慘叫驚呼出聲,幾乎快要被這氣氛壓得呼吸不過來。
葉天並沒有搭話,他早就知道這修士突然如此肯定是要貓膩,但想到樑葵早前給他造的術法長劍還在身上便將計就計用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那長劍在幻象被吞噬之後便化成粉末碎了,也不知是何緣故。
但這不過是小事,重要的是怎麼處置眼前這個修士。
“我說,我全說!但你必須得饒我一條命。”
那修士見葉天臉色陰沉,頓時便跳起來擺手大喊出聲。
經歷過剛纔的事情,他知道葉天絕對不可能再相信自己了。
但葉天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右手一甩便叫開天斧嗖地飛了過去。
唰。
清脆聲響下那修士的頭顱便掉在了地上,隨後那無頭屍體也緊隨其後。
葉天越過這修士屍體把開天斧撿了回來。
之所以不等這修士開口就殺了他不是因爲葉天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背景,而是因爲和這修士一夥的人還有人在。
除了這分身境修士領頭的小隊,葉天可還記得還有兩架馬車跟在自己後頭呢。
眼下他們應該被樑葵困住了。
把開天斧收回那古樸圖案裡,葉天便縱身往樑葵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
那兩架馬車裡是兩個分身境修者,他自然清楚。
按常理來說只有金丹境的樑葵在他們兩人面前,那就跟一隻螞蟻一樣,一根手指就能弄死。
但樑葵主動請纓,說是想要試試她自聖族出來後便一直鼓搗的殺手鐗。
葉天掂量了自己解決前面小隊的時間便同意了,還不忘吩咐若是出了什麼事就往他這跑。
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到樑葵或者是那兩架馬車裡修士的身影,那樑葵肯定是成功了。
那小妮子到底鼓搗出來了什麼殺手鐗,居然能困住兩個分身境修士。
看來聖族一行,對樑葵收益不小啊。
身形縱動下葉天很快就趕回了原本停放馬車的地方。
但此時這裡壓根就看不見半個人影,只有破碎的馬車灑了一地。
皺眉往四周看了一圈,葉天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嗖嗖!
兩聲脆響自四周響起,直衝葉天而來。
就是那兩個坐在馬車裡緊追不捨的修士。
他們還活着,可樑葵卻壓根不見蹤影……
葉天心中怒火騰起,抓出開天斧便回身噹啷打飛了那兩聲風響。
飛來的是匕首,更奇怪的是匕首上還畫着不少詭異圖案。
能撐得住開天斧一擊之力的,這兩把匕首還是第一個。
那匕首飛着衝回了四周的山林當中,再不見蹤影。
這兩人似乎是想要和葉天玩捉迷藏。
沉住氣息,葉天便放出神識飛快地往山林裡掠去,以求最快速度找到敵人的蹤影。
忽地葉天猛地睜眼,便腳下猛蹬叫身形往山林東邊疾衝而去。
他們在東邊!
藉着巫妖秘法,葉天速度奇快無比,甚至比那兩把匕首還快。
不對。
忽地葉天眉頭皺起,只因他感覺到的那兩股靈力氣息壓根就沒有移動,似乎正等着他追去一般。
但眼下不見樑葵身影,連狗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怎能退縮。
嗡地掀起狂風,不出片刻葉天便趕到了他感覺到的氣息所在地方。
但此時卻不禁叫他臉色微變。
顯露在眼前的的確是兩個分身境修士,一個是高大的男子,一個是身材臃腫的女子。
他們盤坐在一處空地上緊閉雙眸,只有兩把匕首在他們身邊環繞着轉圈。
而在他們身邊除了那兩把匕首,還有着無數的交錯紅色絲線。
這些絲線從四周山林裡伸來,死死地把這兩人困在了這片空地上,叫他們動不得半步。
“葉大哥?”
忽地山林深處傳來樑葵聲音。
不等葉天開口回答,他便看見一隻毛茸茸的長翅膀兔子撲了過來。
這兔子是樑葵的傀儡,此前也派上過大用場。
“我還以爲是什麼人呢,嚇死我了。”
兔子躺在葉天懷裡長嘆了一口氣,嘴巴開合傳出樑葵的聲音。
“分身境界果然厲害。”
頓了頓樑葵才嘻嘻笑道:“爲了困住這兩個人,非得我全神貫注不可。本來這陣法能自動運行的,眼下倒是沒法子了。”
這話摻不得假。
葉天從原來地方趕到這裡可是一直沒有掩蓋自己氣息的,但樑葵直到現在才以傀儡的形式出現,肯定是她抽不開身。
“師弟……”
就在兩人說話時候,那紅線陣當中的男人勉力睜眼開口,扭頭要往葉天這邊看來。
半響過後他終於把頭扭過來了,可看見的卻不是他師弟的臉而是葉天,頓時叫他臉色劇變。
“你師弟已經死了。”
葉天抱着兔子往前走了半步,望那看上去頗爲辛苦的男人開口道。
撇了撇嘴,葉天笑道:“我有些話要問你們。”
不等那兩人應聲,他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去問了:“你們是哪個仙門的弟子?爲什麼知道我在這裡,爲何要找我?”
這三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卻能從中看出不少的事情來。
顯然那一男一女也明白這幾個問題的重要性,雖說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落入了葉天手中,但卻仍緊咬牙關不肯鬆口。
望着那纏繞在這男女身邊的兩把匕首,葉天不禁冷笑出聲。
想來這兩把匕首就是這兩人最後的希望了,只可惜匕首等來的不是他們師弟,而是葉天。
此時葉天右手掐訣,頓時身上靈力便轟然泄出。
噹啷!
脆響之下,那兩把匕首便直接被葉天打得支離破碎,碎在半空。
葉天此時也明白爲何這兩把匕首沒有被開天斧劈碎了,因爲它們實質上是由靈力凝聚而成,並無實體。
匕首碎裂時,當即那男女便臉色劇變,禁不住哇地吐出大口鮮血來。
誤打誤撞之下,葉天倒是碰上好運了。
那兩把匕首雖說看上去普通,但實際上卻是這男女兩人從小便以鮮血浸潤滋養而成,喚作本命靈器,和自身經脈聯繫最爲緊密。
而眼下匕首碎了一地,連累了他們體內經脈寸斷,可謂是天下痛苦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