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折上折,就算白給我都不要了。張婷婷的出現就好像一顆老鼠屎掉進了一鍋粥裡面。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總能在我們即將把她忘卻的時候出現。還用她特有的膈應人的方式來提醒我們她的存在。
宛兒看婚紗的熱情也隨着張婷婷的出現而煙消雲散。陳蕊和豐屹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我倆臉色都有些難看,也沒敢多問,就跟着我們走出了那家婚紗店。
外面的太陽很毒,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熱。我從心裡往外的冒着涼氣。張婷婷都快成了我的噩夢了,這個女人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爲什麼要一再的對宛兒下手,今天的偶遇究竟是巧合還是她有意而爲?
馮雪的話我還記得,她曾經說過,張婷婷沒有堂口,卻能驅使遊魂野鬼,瀆神戲鬼要遭的報應是很大的。爲什麼我沒發現?人家王鼎好歹已經遭到報應,廢了胳膊成了楊過,怎麼這丫頭卻啥事兒沒有?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宛兒性格柔弱,與人爲善,根本不像能跟她結仇的樣子。就算上學的時候無意間得罪她了,究竟什麼樣的仇恨能一直念念不忘?
張婷婷這人太奇怪了,王倩當年的話已經無從考證,不知道她說的那些東西究竟有幾分是真實的。但是我寧願相信百分之八十。張婷婷、王倩還有宛兒她們三個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過節?張婷婷要一個一個的報復呢?王倩說,如果不是張婷婷將她撞邪的那件事兒捅出去。她也不至於換專業。而且當年宛兒怎麼都找不到的那顆佛頭居然會在張婷婷的脖子上。雖然這些都是王倩的一面之詞,當時宛兒也沒置可否。可在宛兒牀上發現的那個五雷轟山響卻和張婷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後來我病臥牀榻的時候做的那個夢,夢裡面的人赫然就是張婷婷,而且之後又發生宛兒丟魂的事兒,都跟這個張婷婷有關。她到底想幹什麼?
太被動了。我不想惹事兒,也不想總見招拆招。這個張婷婷,我必須要查明白。要不然她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看見她我就如鯁在喉,而且她就是宛兒身邊的定時炸彈。我不認爲張婷婷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爲就是跟宛兒開個玩笑,或者是爲了收集宛兒的佛珠。我不認爲張婷婷再次出手的時候,宛兒還能安然無恙,我不做那種僥倖的幻想,我要肯定的答案。
一路上我都皺着眉頭考慮這些事兒,一點頭緒都沒有,每一件事兒我都猜不到張婷婷的動機。她究竟是爲了什麼這麼做?
陳蕊的話把我從死衚衕裡面拉了出來。她輕聲問豐屹:“豐哥,你說,剛纔那女的不會是我表姐的情敵吧?”
豐屹有些詫異的說:“不能吧?我覺得姐夫不像那種人啊!”
“笨啊你,姐夫不像那種人,可那女的像啊!”陳蕊賊笑着跟豐屹說:“你說能不能是那個女的喜歡上我姐夫了,要橫插一腳。結果鎩羽而歸了?要不然她剛纔聽到我姐夫跟我姐要結婚的消息咋那樣呢?失魂落魄的,跟受了嚴重刺激了似的!”
豐屹想了想,說:“你還別說,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發現點兒問題。那個女的拿包走的時候,我看到她眼圈兒可是紅了。你要不這麼提醒我。我真就忽略這細節了!這我就明白了,按說聽到大學同學結婚應該祝賀纔對,哪有那麼沒禮貌的。就算是平時不對付的,這時候也不能那樣啊。嘿,姐夫魅力真大。”
“那爲啥姐夫這死出呢?”陳蕊不解的問豐屹道。
豐屹乾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告訴陳蕊:“沒準姐夫心裡還真有那個女的。有一首歌裡面咋唱的來着?哦,她比你先到……”
本來我們四個就在一起走,就算他倆壓低了聲音說悄悄話,我要是想聽還是能聽清的,何況他倆明擺着就是拿我調侃爲了調節氣氛,就是說給我跟宛兒聽的。不過陳蕊他倆的話倒也提醒了我,張婷婷不會真看上我了吧?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跟張婷婷接觸過的點點滴滴,我覺得沒什麼小曖昧啊,沒有能讓她誤會的地方,更何況,我就是個扔人羣裡面就認不出來的大衆臉,還沒自戀到會認爲誰能暗戀我。
宛兒終於聽不下去了,回頭跟他倆說:“你倆別胡說八道了!那女的坑我好幾次,你姐夫是因爲這事兒來氣呢,對吧?”宛兒說完還向我詢問一下,合着她也不確定我到底怎麼了。
我點點頭,跟陳蕊他倆說:“那女的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大學就開始作妖,一直沒消停過。”
沒想到我這麼一解釋,本來是在開玩笑的倆人忽然對視一樣,一副瞭然的神情,陳蕊笑着跟我說:“姐夫,別是由愛生恨了吧?”
“滾蛋!”我沒好氣兒的跟陳蕊說:“你以爲我是你家豐屹?也就你姐心好收了我,除了她沒人樂意撿破爛兒!”
陳蕊笑着用手指點着我,說道:“太假了嗷,掩飾的痕跡太重!”
我算解釋不清了。我也不再解釋,轉頭問宛兒:“婚紗看咋樣了?今天能定下來嗎?”
“怎麼可能呢,今天就是出來散散心,咱家這不是雙喜臨門麼,”宛兒笑着說:“小蕊他倆的問題也成功解決了,咱倆也馬上結婚了,還不出來得瑟得瑟?”說着,宛兒一把從豐屹身上把陳蕊拉下來,跟她說:“走!咱不能白出來一趟!咱倆買衣服去!”
爲了不掃她倆的興,我只好強忍着陪她倆逛街,還好有豐屹陪着我,要不然我這心真像熟了一樣。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考慮別的,就想整明白張婷婷這事兒,所以我們四個到了中央大街之後,我跟豐屹直接去了江邊,坐在防洪紀念塔下面等她倆在中央大街殺個對穿。
豐屹看她倆走遠,忽然開口問我:“姐夫,那個張婷婷跟你真沒關係啊?我真看見她眼圈紅了。”
“有個屁關係,她眼圈紅了不一定是傷心,也可能是激動,終於又能坑人了。”我笑着跟豐屹說:“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姐夫我這命裡半片桃花都不佔,哪怕給我來個桃花劫,我都算是有桃花。”
我跟豐屹在防洪紀念塔下面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忽然看見人們都往江邊跑,我好奇的看了一眼,一看之下給我驚了一身冷汗,江水怎麼變色了?我拉起豐屹就往江邊跑去,豐屹還問我:“咋的了?姐夫你挺好信兒啊?有人掉江裡了咋的?”
我指着江心泛着黑水的地方讓豐屹看,豐屹瞄了一眼,叫道:“靠!那是什麼玩意兒?龍王爺顯靈?”
等我倆跑到江邊的時候,已經擠不進去了,看熱鬧的人們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給江邊包圍了。我倆只能站在臺階上遠遠的看着,江心泛着黑色的水花,有幾艘遊船正全速逃離江心。這可真奇了怪了。江水裡面到底要出來個啥?
旁邊的人們議論紛紛,有不少人掏出手機在錄像,有人嚷嚷說江水裡面是不是要冒出來個王八精,那黑色的水花就是王八蓋子晃的色。還有人說這是禿尾巴老李顯聖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我拉着豐屹從人羣裡面擠出來,豐屹問我:“咋回事?不看啦?”
“換個地方,這裡人太多,看不清楚,”我跟豐屹說:“咱倆上松花江大橋!”松花江大橋橫跨松花江,是老毛子修的,鋼架橋,已經一百多年的歷史,中間是鐵軌,左右兩側是人行道,以前的人們想過江,不坐船的情況下,就從橋上走過去,也不算遠,一千多米。
等我倆跑到大橋上的時候,江心就跟開了鍋一樣,那片黢黑黢黑的地方好像是個龐然大物的陰影,似乎是要冒出頭來,看得人心驚膽戰。
我看剛纔江邊圍着的那羣人,已經有膽小的要往後退了,豐屹看的津津有味。指着那片水花,問我:“姐夫,你說能是個什麼東西?這回哈爾濱要火啊!”
“火個六啊!”我沒好氣兒的答道。豐屹的眼珠子現在徹底變成跟普通眼珠子一樣了,所以他看不到江心的情況也正常。我這眼睛對陰陽變化尤爲敏感,江心的東西陰氣之重直逼清風,更像是個死物而不是活物。胡黃常蟒的仙家雖說修行過程中帶了很重的陰氣,但是說到底還是活物,陰氣再重也掩蓋不了本身的陽氣。可這個黑東西,我看不到半點兒陽氣。翻上來的黑色水花,其實就是陰氣上衝造成的,剛纔還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陰雲密佈了。
江邊的人看到天色都變了,這才覺得不像好事兒,趕緊四散跑開。豐屹擔憂的看了一眼天上,跟我說:“姐夫,這橋上連個背雨的地方都沒有,咱倆趁着雨沒下來,趕緊下橋吧,本來這鐵架子我就有點恐高。一會要是讓雨一澆,我更得麻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