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的人的確是在等着金蓮峰一行。
他們一行帶着重明鳥前往懷古城的消息,早傳遍了懷古城,不僅是一些對重明鳥圖謀不軌的人知道了,連那個賭坊的老闆,還有宇寶劍的父親宇臨江也知道了,更知道孟凡、金蓮兒和李小曼在其。
這兩個勢力可都是跟他們有深仇大恨的。
賭坊當時被李小曼殺了不少人,更被孟凡搶了一個乾淨。
宇臨江久未等到兒子回來,斷定自己兒子死在了孟凡等人手裡,因爲自己的兒子在其伯父宇臨海的陪同下,進山是爲了找孟凡等人尋仇的。
在兩方勢力有預謀的組織下,便有了城牆眼下的光景。
城牆還有一位身具長生四重境修爲的厲害人物坐陣!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身穿一襲黑袍,面無表情的坐在城牆的一張做工考究的紅木椅,旁邊是宇家主和賭坊老闆,他是被他們花錢請來的,目的是殺人。
“是他們這羣廢物麼?”
黑袍強者居高臨下的望下去,目光和金浮沉有了短暫的碰撞,而後瞥了一眼身都有傷的金蓮峰弟子,冷冷的開了口。
“對,是他們!”
宇家主和賭坊老闆齊聲開口。
兩人早在金蓮峰隊伍看到孟凡、金蓮兒和李小曼的身影了,孟凡也還是當初在懷古城的那副面孔。
“你們給我的價錢有點多。”黑袍強者收回視線,聲音充滿了譏諷,“一幫烏合之衆而已,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不多不多。”宇家主急忙道,“能請得動您老人家,花錢再多也是值得的。”
在請黑袍人這件事,他宇家花錢最多。
賭坊老闆說他暫時沒錢了。
“他們馬死了。”黑袍人微閉雙目,卻將手掌擡了起來。
沒花多少錢的賭坊老闆急忙端起一杯茶,放到了黑袍人手。
然後他和宇家主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勾起。
這下好了。
兒子的仇能報了。
賭坊的損失大概也能追回來了,畢竟牛頭山沒地方花錢不是。
那些站在城牆的一衆修煉者,也是面帶冷笑,冷笑又帶着一抹貪婪,重明鳥渾身是寶,他們應該也從分一杯羹了。
“你們!”黑袍人喝了一口茶,默等金蓮峰一行靠近城門五十丈遠的位置的時候,將茶杯隨手拋下了城牆。
一道瓷白嗤的一聲流光劃過空氣。
茶杯咣噹一聲摔在了身在隊伍最前面的金浮沉腳下。
金浮沉面色陰沉的皺了皺眉眉頭,將目光凝聚到了黑袍人身。
“爹,不用看。”金蓮兒站在金浮沉身後,開口道,“這一定是宇家和賭坊老闆搞的鬼,當時真該讓孟凡和小曼姐把他們都殺了的!”
“小孩子家家的,別開口閉口說殺人。”金浮沉呵斥了一句,暗歎自己這個當父親的還是沒做好榜樣,染給女兒的殺伐氣太重了。
李小曼已經將背後兩柄短劍抓在了手。
這一路,她都沒怎麼說話,實在是孟凡給她的震撼太大了,當初修爲和她差不多的孟凡,一轉身便是長生四重境了,遠遠拋開了她,可笑自己當初不知道孟凡的身份,還煞有介事的指點過他一番。
一想起這事,臉發燙。
而眼下所發生的事,跟她也逃不了關係,要戰她必須得出一份力!
孟凡站在隊伍裡,渾身汗溼的靠在了承載重明鳥的木架,摸了摸臉的汗水,漫不經心自言自語道:“找死的人年年有,今年……”
他身旁的一位弟子笑嘻嘻的接過話茬:“今年特別多!”
孟凡瞅着那弟子,攤了攤手:“是啊!”
那弟子見孟凡和他搭話,馬眉開眼笑起來,同時將背後的兵器取了出來,且一取是兩把兵器,一把厚重朴刀,一把雪亮長劍,因洗劫了鍾幫主他們,他身兵器着實不少,跟個賣兵器的商販似的,其他弟子差不多也是如此。
他們也一點不緊張。
這一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城牆這點人,還不夠他們熱身的。
那個黑袍人也是個不長眼的瞎子,擺譜擺到閻王爺面前了,這隊伍裡至少有三人能輕鬆殺他!
宋纖纖站在隊伍最後,對此時發生的事置之不理。
她偏着頭,蹙着眉頭,不知在琢磨着什麼,許還是在爲她的修爲傷腦筋。
“你們!”坐陣人物黑袍人在城牆站了起來,“不想死的話,丟下手裡的傢伙,跪在地,哦,女的不用跪了,可以直接走城牆來,本尊會爲你們安排住處,保你們住的舒舒服服的。”
城牆頓時傳出一陣轟然大笑。
金浮沉臉色馬沉了下來,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女兒絕對不行,女兒的臉面要自己的臉面金貴得多!
“蓮兒,你背過身去。”金浮沉沉聲道,“爹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待會兒可能會見血。”
金蓮兒努了努嘴巴:“咱們這一路見得血還少麼?爹,你別操心女兒了,再操心大家都看不起你了。”
金浮沉咬了咬牙,猛地將手擡起:“架穿神弩!”
伴隨着他的話音,身後十位弟子,合力架起了五隻穿神弩,直指城牆的黑袍人。
金浮沉扭頭瞧了一眼孟凡,遞給了孟凡一個眼神,這次不用孟凡出手,這樣的小麻煩他自己能解決。
穿神弩可穿透長生五重境強者的防禦,殺黑袍人綽綽有餘了,況且距離也很近,而且回來的路,他也遴選出了十位眼神不錯的弟子,手把手教了穿神弩的用法!
現在黑袍人很是應景的給了他們一個實戰的機會!
豈不是正合心意?
嗤嗤嗤!
當金浮沉將手放下時,五隻凌厲箭光劃破了空氣。
“小心,對方放箭了!”
城牆的衆修煉者紛紛矮下了身子,以防自己成爲倒黴鬼。
可隨即讓他們忍不住再次鬨然大笑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弩箭根本沒有什麼準頭,從他們頭頂兩三丈高的地方呼嘯飛了過去,別說射人了,對他們一點威脅都沒有!
金浮沉臉色更沉,厲喝道:“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