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金蓮兒像是有些懼怕手的酒壺,急忙遞向了金浮沉。
這時候,金浮沉孟凡要輕鬆了太多,在陣法世界裡他過得有點憋屈,處處被孟凡壓着,像是一個跑腿的跟班。
現在不一樣了,他又成了那位威嚴的金蓮峰掌座了。
金浮沉從金蓮兒手拿過酒壺,氣態渾厚的端詳起來,剩下的人都圍繞在了他的身旁,也注視着那個酒壺。
那酒壺通體漆黑,彌散着一絲絲詭異的能量,讓人心驚肉跳,打開壺蓋,裡面大有玄機,沒有酒,只有一縷小蛇一樣的電光,在壺內遊弋着,像是要尋找出路似的。
“看出什麼來了沒?”金蓮兒急聲問道。
“呃……”金浮沉沉吟片刻,徐徐道,“自然是看出來了,剛纔那位瞎子前輩不是說大禮什麼的,這一定是那份大禮了,要想救醒蒙尋,得將裡面這小玩意兒餵給他,沒錯了,是這樣!”
金浮沉一臉毋庸置疑。
可事實,他心根本不太肯定。
此地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讓他腦子到現在都迷迷糊糊的,艱于思考,只是猜測,酒壺是在孟凡倒地的時候,掉到地的,裡面的東西估摸着不是壞東西,說不定是能救孟凡的東西。
“小宋啊!”金浮沉陰惻惻的瞧向了守在孟凡身旁的宋折柳,“喂他下去吧!”
“金掌座,靠譜不?”宋折柳一臉質疑。
“那你還有別的法子?”金浮沉臉色一沉。
宋折柳很是無奈的從金浮沉手接過酒壺,眯着一雙狹長鳳眸,瞧着裡面的那條小小電蛇,默祝道:“千萬要管用啊!不能出問題啊!”
小蛇隨即滑入孟凡的口。
不多時,讓衆人驚喜的事情發生了,孟凡身的電光漸漸消失了,其實也不像是消失,倒像是被孟凡吸收了。
孟凡眼皮微微顫動,輕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別人不知道那小蛇是什麼,他現在卻是一清二楚,那是方當歸的魂血,許是因爲方當歸抗拒外來雷劫的原因,那魂血又發生了變異,成了蘊滿雷屬性能量的魂血!
魂血電蛇一進入他的體內,便如同回家一樣,在他的經脈遊動,最終在風屬性旁邊停留下來,而後伸展,融化,形成了一條稚嫩的雷屬性經脈。
雷屬性經脈一成,便開始貪婪吸收孟凡體內的電光,也是那光球的電光,從而變得凝實堅韌起來,從此不會消散。
“這是你的大禮麼?”
孟凡在心頭輕輕自語。
抗拒雷劫的時候,方當歸虛影曾親口告訴過他,給他一份大禮,現在看來,是送給他一條雷屬性經脈的。
“好讓我再煉成生魂丹時,不怕雷劫了?”
“也是你所說的水到渠成了?”
得到一場不小造化的孟凡,卻是喜悅不起來,他滿腹疑問,想不管不顧的回到豬蹄山,去看看小溪,即便方當歸明言,陣法裡的小溪只是一縷拓印之魂,不是主魂。
可主副魂之間沒聯繫了?
金浮沉等一衆人,突然看到孟凡開始開口說話了,但所說的話,他們真的一點都聽不懂,什麼能量守恆,互爲轉換,不會徹底消失,仍然存在……
孟凡又突然坐起來,擡頭問了衆人一句話:“我偷你的東西,你的東西其實還在,並沒有消失,對不對?”
他眼有電光流轉,讓人無法直視。
以金浮沉爲首的衆人,一臉迷糊的點頭:“在在!”
孟凡悲痛的臉,突然揚起一抹笑意,撓了撓頭:“是在的啊!”
孟凡站起身,將手擡到眼前,指尖有溫順的電光繞指遊走,低喃道:“鏡花水月,花和月都是真的,在陣法世界做的那些事,並不是徒勞一場,方當歸有太多的事情隱瞞着我了!”
聽了孟凡的自語聲,金浮沉若有所思。
他輕輕拉了拉金蓮兒的袖子,低聲道:“爹讓你背誦的那些冊子,你還記得麼?”
金蓮兒眨了眼眼睛,張開小嘴要說話,卻被金浮沉眼神制止了。
金浮沉有些明白所說的話了,陣法世界的一些事,仍然是存在的,像是真實發生過一樣,並不是夢,也不全是徒勞一場!
好……
他掌握了觀相境的秘密!
在衆人不解的眼神,孟凡突然詭異的連連揮手,以前時候,他一揮手能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些東西,但這次什麼都沒拿出來。
孟凡的確是在取東西,取陣法世界收集的那些東西,如丹藥、靈草、甚至是趁着姬風喝醉酒,又從姬風那裡拿走的幾根羽毛……卻是一樣都沒取出來。
他也早料到了這些事,陣法世界的東西帶不到外面。
如同小溪真身進去,也救不醒小溪一樣。
“蒙尋啊!”金浮沉下意識擺出一副恭敬姿態,湊到了孟凡身前,“那個世界的事情,有些事該忘忘,畢竟不是真正屬於咱們不是……”
說着話,陡然反應過來,孟凡已經不是什麼帝仙宮的少宮主了,金浮沉馬又威嚴起來,沉聲道:“你別忘了咱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你是不是知道重明鳥在哪裡?”
孟凡微微側頭,瞧着一眼金浮沉,猛地一晃身形,向洞口外掠去。
望着孟凡的背影,金浮沉嘆了一口氣:“哎,這小子入戲太深了,你們瞧瞧,他還以爲自己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不知道自己是咱們金蓮峰的外門弟子了。”
很多金蓮峰弟子紛紛點頭附和。
可還有一些人,坐在不遠處,一語不發,便是凌雲宗的解人意等人了,他們瞧着這破敗的山洞,心苦澀無,耳邊仍舊有叮噹聲響起,在陣法世界裡,他們竟搖身一變,成了邪派的人,被帝仙宮抓到這裡建造九重天陣法了……
“我去看看他,你們在這裡稍作等待。”
來這裡的目的還沒達成,金浮沉展開身形,向孟凡追去。
孟凡沒去別處,只是站在山洞入口的一片石崖旁,伸手扒開了攀附在石崖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