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驍南隨着人流走出車站,獨自一個人默默的走到牆角,點上一根菸,豎起風衣的領子蹲在車站外的臺階上,望着漫天飛舞的雪花。
他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的狀態是清醒還是如何。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漆黑的洞穴深處,被包裹在巨大的花苞之中。他也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跑出那片密林。但是他明白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他發現自己已經吃不下普通的食物了,他對活生生的動物的血液和內臟有着明顯的興趣或者說渴望。他用廉價的手機搜索了一下,網上告訴他這是缺鐵的症狀,建議他多吃菠菜。張驍南嘆了口氣。
黑色的陰影擋住了光線,張驍南擡起頭看見了一個精瘦的中年站在面前。中年俯下身露出滿嘴的黃牙悄聲道“老弟,住宿不30元一宿,再加30元,還能玩玩。”
張驍南心知這是火車站旁邊的黑旅店。“要身份證不”暫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張驍南此行,是要去找一個人。
黃牙道:“不要身份證,自己家開的。老弟要住一宿不,我這有車包接包送,晚上趕火車直接給你送過來。”說着指指一邊的三輪電動車。
張驍南點點頭,“那住一宿吧。”
黃牙騎上電動車,載着張驍北,七扭八拐穿過城區,進了附近一塊還未拆遷的棚戶區,周圍是低矮的平房,住戶都搬的差不多,不時還能看見破敗倒塌的屋子,上面暗紅的油漆寫着大大的“拆”字外面畫着一個巨大的圓圈。
電動車穿過巷道,到了一排老式的居民樓。樓下蹲着三個腦袋剃的鐵青的漢子。黃牙招呼張驍南說到地方了。
張驍南一看這陣勢樂了,“你這地方是怕強拆還怎麼滴,這是看場子啊。”
黃牙呲牙一笑“哪,這都是鄰居。”領着張驍南徑直走進了樓裡。
裡面是狹窄的走廊,不斷傳出“恩恩啊啊”的聲響,聽得人心癢癢。張驍南壓了三十塊錢事先聲明自己就是單純的住一宿。開了一間房。在走廊的死角,旁邊屋傳出曖昧的聲響。屋子的大小還沒比以前自己住寢室的時候廁所大多少,屋裡散發着濃重的黴味,牀還是一個鐵牀,上下鋪那種,卸去了上鋪的牀板。除了被子屋裡什麼也沒有。連窗也沒有。濃重的黴味中似乎還夾雜的奇怪的血腥味。
這小地方不簡單啊。張驍南心中暗想。
這一夜和衣而臥,睡到半夜,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張驍南問道。
門外沒有聲響,只是依舊傳來一聲聲的敲門聲。
張驍南輕聲爬下牀,想要悄悄的走到門邊。腳一踩到地發出“咚”的一聲響。這地板下是空的。
張驍南走到門後,輕輕的打開門,自己躲在門口。屋外的人走了進來,張驍南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形。
女人走進了屋,卻沒看到人,明顯吃了一驚“咦”了一聲,轉過臉看向門後。張驍南看見一張畫着濃重的妝的白臉。
“哎呦小哥,你怎麼躲在這了,嚇人家一跳。”大白臉手拍着胸脯,嗔叫道,胸口的波濤起伏不定。
“我不說了不要服務麼。”
“啥張口閉口的服務,你把人家當成什麼人了。人家是住你旁邊的,打雷了,屋裡沒電,人家自己害怕。”大白臉氣的一跺腳,一股濃重的香水味直往人鼻孔裡鑽。
“呵呵,大姐,打雷我也害怕,幫不了你,你還是換一屋吧。”張驍南嘴裡說着,心裡有數這女人想必不是什麼好東西。旁邊的屋裡明明住了倆人,另一邊是死角,哪裡再來她這麼一人。心裡時刻準備着,這女人萬一撕開臉皮是真的撕開臉皮。變成啥妖魔鬼怪的衝上來。
“人家這不是來陪你了麼。”女人突然媚笑了起來,直補張驍南的身上。
張南大叫一聲“呔”跳將起來,咬破中指直戳這女人的印堂。
與此同時門被被大力踹開,一個穿着police服的男子拿着一個帶着警徽的皮夾子的男子衝了進來大喊道“不許動警察掃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