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臉
中年突然彈坐了起來,棺材蓋被掀到了一邊,張着雙手朝着離着最近的胡嘯霖撲去。胡嘯霖先後一散身,胡嘯霖掏出黃符朝中年的頭上拍去。中年的傷口還兀自出血,臉上蒼白根本就是死人的模樣。黃符拍在中年的頭上,中年楞了一下,沒什麼效果又撲了上來。胡嘯霖的反應奇快,瞬間抓住男子的胳膊過肩把男子甩到了地上。
男子在地上翻了一個滾,居然爬了起來,順手從一邊扯起了一根斷木,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我擡起手一甩血鞭向男子襲去,血鞭捲住男子的脖子,一扯把男子拖了一個跟頭。胡嘯霖快步趕上,一腳踩住男子,男子掙扎咆哮死活動彈不得。我擡手要朝這男子的腦袋再來一下,胡嘯霖突然擡手攔住了我“別動,這踏馬好像是個活人。”
男子突然大發蠻力,猛地掙開血鞭把胡嘯霖帶了一個跟頭。胡嘯霖一個鯉魚打挺,雙腳夾住男子的雙腿一發力把男子掀翻在地。胡嘯霖一躍起身,抓住男子的腦袋狠狠的朝雪地裡按。男子“嗷嗷”的狂叫着,中年的手死死的抓着胡嘯霖的腿,腿上已然滲出了鮮血,胡嘯霖尤不鬆手,一下一下把男子往雪地裡按。男子的手終於鬆了下來,身上被沾滿了雪凍得瑟瑟發抖,臉上因爲反覆摩擦終於出現了一絲血色。胡嘯霖鬆開了手,揪着中年的腦袋道“你是誰。”
男子愣了一下“你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胡嘯霖吐了一口濃痰,瞅了瞅滲出血的褲腿“你踏馬不廢話麼。老子認識你是誰,還以爲是活埋有心救你一命,你看看你把老子這腿弄得,你看看,你看看,媽了個巴子的。”
男子聲音有些慚愧“二位兄弟對不起了,麻煩您受累先把我弄起來。”
胡嘯霖扯着中年的脖領子把人扯了起來。風雪越來越大,二人先把中年帶到了山洞裡,用草束封住了洞口。洞裡的地方要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很多,裡面豎着放着許多棺材,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上面結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外面北風呼嘯,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我心裡明白,外面的那羣人想必是這中年的仇家,躲在這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洞穴深處越走越黑,不見光亮,三人索引就在空地上坐了起來,胡嘯霖掏出一張黃符,口中默唸咒語,擡手一彈黃符上起了一團火光飛吊到牆上,如同一盞吊燈一樣,在牆上搖搖晃晃,下半燃着火光靜靜的燃燒着。
幫中年草草的包紮好了傷口,中年叼起了一根菸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這廝是城裡的偵緝隊長(聽到這個職位,我默默的白了中年一眼,這工作是幹啥的通過抗戰片大傢伙都知道。這已經是1934年的冬天了,僞滿洲國已經建立,說白了,這小子就是個漢奸。)家裡有點能耐,是跑馬幫的。家裡以前有倆夥計挺有能耐的,後來跟了抗聯打鬼子。前一陣子來了一隊考察隊,是從新京長春來的鬼子,阿不,太君。說是來考察當地文化,促進中日文化交流,大東亞共和云云。說的都是日本鳥語偵緝隊長也聽不懂,一口一個吆西,末了給幾位太君安排一人一個花姑娘。結果就在這天的晚上出了差錯。
一個毫無大局觀,無組織無紀律,目無法紀的死妓女拒不服務皇軍,在牀上還給了皇軍一個脆的。皇軍那是什麼人物,豈能吃這麼大虧,拔出武士刀就衝妓女的臉上砍去。這寶刀可不是一般的刀,乃是藤井齋四郎少佐祖上追隨東軍在關原大戰中使用的寶刀。削鐵如泥,吹毛斷髮,一道劈在妓女的臉上。
寶刀就是寶刀,劈在人臉上發出龍吟一般的鳴響。然後刀就從中間斷成兩截,妓女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塊塊的龜裂,妓女的臉片片碎裂,露出一張滿臉鬍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