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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次綁架

第9章 第七次綁架

他每次喝的東西都不盡相同,有時是藍山咖啡,有時是愛爾蘭的,有時來杯血腥瑪莉,最奇怪的有一次他要喝加鹽的礦泉水。這也許是他的職業習慣,他的飲食愛好變化多端,也就避免了敵人在他吃的東西里面下藥。

——

我停留在咖啡廳的時間增加了很多。

周爽果然每天下午來聽林明音唱歌。有時只聽幾首,喝完兩杯咖啡就離去。也有的時候,靜靜等待至明音下班,一起去吃飯,這種情況下,明音只會唱到傍晚七點,晚上的節目改由四人樂隊純演奏。

只要周爽在場,我都會在場,我擔心會有事情發生。

1920在河南,並不是周爽的地頭,我擔心會發生意外。

這天來了兩個新客人,他們的樣子一點不像是來喝咖啡的,他們佔據了最角落光線最陰暗的桌子,一杯杯喝着威士忌。面目平靜,但目光閃爍,並沒有好好聽臺上的表演,只是盯着客人進出的玻璃門。

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我進門的時候,也給他們的眼睛盯了一下。我立即知道這兩人來意不善,那是打手的目光。

我坐回我的御用七號桌,照例一杯藍山慢慢品。今天有事發生,只是我還沒拿定主意,先決定旁觀。

今天周爽一定會來。

從林明音期盼的眼光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對着玻璃門唱歌,眼睛亮晶晶的,根本沒有留意到那兩個不速之客。

下午三點二十五分,周爽出現了。

以他的老練,一進門立即就發覺有異樣,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坐到11號桌上,遙遙向小劉打個手勢,小劉走了過來,一切照舊!

不一會兒,小劉端來了飲品。

這周爽似乎是個博愛者,他每次喝的東西都不盡相同,有時是藍山咖啡,有時是愛爾蘭的,有時來杯血腥瑪莉,最奇怪的有一次他要喝加鹽的礦泉水。這也許是他的職業習慣,他的飲食愛好變化多端,也就避免了敵人在他吃的東西里面下藥。

今天小劉捧來一杯白色的泡沫。

我差點暈厥。

那是一杯雲尼拉冰淇淋蘇打。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會喝這膩答答的飲品。

周爽拿起杯子,遙遙向臺上的明音一舉。

臺上的人兒眼睛瞟過來,比蜜更迷醉,笑容在瞬間點燃。

兩個人的視線交纏,似乎已經容不下外面的任何事物。

偏偏有人橫加阻隔。

那兩個坐在一角的傢伙突然圍住周爽的桌子,隔斷了兩人的視線。

周爽的目光緩緩上移,投在其中一個高個子身上:“什麼事?”

“小子,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你知道這是誰的地頭嗎?”說話的是穿T恤的矮個子,他黑T恤的胸口印着一個藍汪汪張開血盆大口的狼頭。

“我跟你們一樣,都是這裡的顧客,你們付錢,我也是,甚至比你們付得多,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高個子突然將手按在桌面上。

他五指叉開,食中無名三指各套着一個鑄着倒勾的鋼指環。

一看就知道,這是最狠的一種打鬥指環,如果對方不幸被他擊中,一發一收之下,臉頰會開花,立即破相。

矮個子則把手插在T恤下襬遮着的寬腳牛仔褲裡面,似乎緊緊握住了什麼武器。

臺上的明音似乎也意識到氣氛的緊張,唱得驟然急促起來。主音吉他手小吉幾乎跟不上她的節奏。

周爽淡淡說:“聽說林老大手下兩個新進的好手,一個鐵拳無敵,一個擅用飛刀,算是年輕一輩中的硬手,是你們麼?”

矮個子面露得意之色:“不錯。”

周爽似乎輕輕嘆了口氣:“你們想怎麼樣?”

“林老大吩咐我們,要你立即消失,這次只給你留點記號,下次就拿你的命!”

“到外面去行麼?”周爽居然忍氣吞聲。

矮個子看看高個子,高個子的臉上沒有表情。

周爽看着高個子:“我不想讓我的朋友看到。”

矮個子呲了呲牙,大咧咧地:“也好。”

高個子卻冷冷說:“不行!”他初次開口,原來嗓子甚是難聽,就像生鏽的鐵器互相磨擦,每一個字都讓人恨不得掩住耳朵。

他偏偏還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一離開這裡,你就會作怪,當-我-不-知-道?”

他突然將手按向周爽的肩頭。

我似乎聽到了一聲清清楚楚的嘆息。

所有的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周爽手裡的飲料突然飛起,像長眼睛似的打向矮個子的面門,他的肩頭一側,高個子的手就搭他不到,他突然站起,臀下的椅子飛了起來,笨重的靠背仿皮椅子就像一個蒼蠅拍一樣輕盈掄起,快捷無倫地拍在桌面上,“喀”一聲大響,高個子原先放在桌面的一隻左手已經被拍個正着。

高個子大叫一聲,抽出手來。

這一下虧得他有三個鋼指環護着,不然怕不廢了他那隻手。

那邊矮個子擋開玻璃杯,卻教杯裡的泡沫撒了一眼,慌亂之中,雙手飛刀連發。

“奪奪奪奪奪奪奪”,一連七聲。

七柄飛刀全教周爽再度掄起的“蒼蠅拍”吃住了,“蒼蠅拍”一停住,可以看見上面除了插入寸餘的飛刀,還嵌着三個明晃晃的指環,剛纔那一拍之下。高個子雖然保住指骨不碎,可拼命一收之下,只能放棄了那賴以成名的三枚鋼指環。

周爽冷冷說:“這椅子不能用了,賠了再走。”

高個子右手握住仍然發麻的左手,臉色鐵青,矮個子抹去臉上的白泡泡,才發覺局面已經被別人控制了,眼睛轉了轉,掏出錢來放在桌上,拉着高個子就走。

走到門口,高個子還回頭來恨恨盯了周爽一眼。周爽卻似渾然未覺,再次招呼小劉,這次他要的是解渴的德國黑啤。

林老大又怎會容忍這樣丟臉的事情?

是以在第二天,我發現周爽又再度出現在1920,而且居然也沒有帶其他人來的時候,我開始懷疑這小子膽生毛了。

臺上的明音有點感動又有點擔心,周爽則以目光安慰她。

情人的安慰和鼓勵是最好的良方,明音顯然暫時放下心,開始她的首本名曲――《紅豆》。

歌曲唱了一半,康柏推門進來,坐在周爽一桌,我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情況果然如我所料,連貫進來的七八個人看上去都不是善類,他們分佈在11號桌的周圍,形成包圍圈。其中離11號桌最近的正是上次被冰淇淋蘇打潑眼的矮胖子。

進來的客人還絡繹不絕。

最明顯的是後來走進的人找不到桌子,侍者小劉上去道歉的時候,他們就抱着手站在玻璃門附近,說是可以等位子,擺明了是要封住門口。

我暗暗想:林祥熙今日會不會親自出頭?不過我想他不會,因爲他女兒在場。

臺上的明音明顯感覺到不妥,匆匆一曲唱罷,就急着下臺要了解情況。

她經過四人樂隊的低音貝司手身邊時,那一直低着頭,讓長髮掩住自己模樣的貝司手突然伸出手來,緊緊匝住了她的脖子。

林明音只來得急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就給人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住了。

事出突然,周爽跟康柏都站了起來。

周爽沉聲說:“你們要的是我,放開她!”

貝司手擡起頭來,露出長髮下的臉,他獰笑道:“你們自縛雙手,放棄抵抗,跟我走,你們老老實實去見我們老大了,我就放了她。”

他根本不是原來的貝司手,但裝得實在相像,連樂隊的其餘三人也沒注意到,也是因爲剛纔一直沒有輪到他彈奏,他只是低着頭裝調試貝司。臺上諸人都給臺下的緊張形勢吸引了注意力,居然沒有注意到人是什麼時候給調包的,給他矇混過去。

這時我嚴重自責,暗暗責備自己怎麼可以犯這樣的錯誤。

只是,我有點搞不清楚,這些人不是林祥熙的手下麼,怎麼膽敢劫持她的女兒?

我趁沒有人注意我,身子悄悄往桌子底下滑去。

周爽冷冷說:“讓我跟你們走可以,你跟我一塊走,我要親眼看見你沒有傷害她。”

全場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臺下的我。我在桌子之間潛行,垂下的白桌布掩護住我的行動,我悄悄往臺上潛去,希望可以暗中救回林明音。

那假貝司手果然搖頭,“我不會跟你們去,我在這裡等你們,外面全是我的兄弟,你只要跟他們一起去就是了。”

他似是嫌長髮麻煩,不耐煩的將手一扯,把頭套扯下來扔到地上。

周爽黑着臉說:“你居然跟我討價還價……”眼神一亮,他已經發覺我向假貝司手背後掩去。

假貝司手發覺他神色有異,向我這邊盯來。

我立即撲出,手掌用力推在他肩膀上,他無法抵擋,被我推得直撞向臺板。一招之下,我搶佔了他的身位,扶住了重心不穩快要摔倒的林明音。

可是變故驟生。

我們正要站定的同時,守着桌子的矮胖子忽然向這邊射出三柄飛刀。

看來勢,他計算得非常精準,明顯目標是向着正要撲上臺的我和劫持着林明音的假貝司手。

可是,在他出手前的那一剎那,臺上的局勢已經有了明顯不同的變化。

我已經撲上去了,原來對付我的那柄飛刀明顯會落空。

而假貝司手被我打倒,原來招呼他的那兩柄飛刀,一柄落空,一柄則對準了這時剛剛站穩在原來貝司手位置上的林明音。

我聽見矮胖子在臺下發出一聲絕望的叫喚。

電光火石間,我攬住林明音轉了個圈子,那飛刀,射入了我的右肩。

臺下怒叫打鬥聲連連,周爽與康柏已經出手了。

我這時才肯定那假貝司手原來並不是林祥熙派來的,他只是混水摸魚,想綁架林明音。

如果這次讓他得手,這就是林明音此生遇到的第七次綁架了。

林明音看見我手臂上迅速滲出來的鮮血,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可怎麼辦纔好?我,我送你去醫院。”

我痛得冒冷汗,卻仍得在小女孩面前裝沒事:“不要緊的,等會兒血止住了就沒有事了。你留在我身邊,不要亂跑,下面很危險。”

後面本來驚呆了的剩下的三人樂隊,回過神來,七手八腳找布片給我包紮。

不過是短短十分鐘時間,臺下的兩人已經料理掉了大部分的敵人。

周爽衝上臺來,問:“明音你沒有事吧?”

明音急得要哭的樣子:“我沒有事,可是顧姐姐……”

我連忙說:“我沒有大礙,這裡並非久留之地,周爽你快送明音離開。”

林明音堅持:“我們先送你上醫院。”

康柏這時料理完最後一個敵人,也走上臺來:“讓我送她去醫院就好了,你們兩個先走。”

周爽也說:“不錯,先把焦點轉移,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顧小姐。”

林明音這才依依不捨地同意離開,走的時候又回頭看我一眼,神情非常留戀。

我忍不住嘆息:“這個女孩子也算命運多讖,怎麼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都教她遇上。”

康柏悶聲說:“你又強出頭幹嘛?這次可好,還受了傷,我怎麼向老哥交待。”

我十分詫異:“喂喂,你說的是什麼話,她是僱主要我保護的人,這是我的職責!”

康柏沒再出聲,開始咒我:“看你這次要縫多少針,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九,看你足有一個月不能用胳膊。”

實在不知道他在跟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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