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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第一脊椎2

277 第一脊椎2

277鬼串門(上)

季東華戴着夜視鏡,滴滴豆大的汗珠,順着如削般的面頰,蜿蜒而下。

他反握鋼刀的右手,被麻棍死死壓住。這就樣,包括小月在內的九個人,此刻正被一羣說人不人,且說鬼不鬼的怪物,給團團圍了個密不透風。

走出簡易“電梯”外的空間,特別廣闊,滿地的碎骨殘肢,部分已經風化,而且還有少數被困於此的人,正提着他人的身體器官,在那咀嚼着。

小月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藏匿在夜視鏡後的雙眼,時刻都在緊閉着。

陳舞銘深知,這樣僵下去絕不是辦法。

這時莎木低頭到蕭桐耳邊,但後者則明白一個道理,後天失明的人,聽力會變得相當發達,別說你壓低嗓音,就算是蚊子在飛,他們也一樣聽得到!

莎木的嘴被蕭桐堵死,他扭動着身體,示意對方將他放到地上。隨後,蕭桐慢慢拿下面前人的夜視鏡,並擡手向陳舞銘,打着某些手勢。而且大意就是,讓她丟遠一管冷焰火。

陳舞銘自然沒看明白,失去夜視鏡的莎木,也處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蕭桐氣結,他慢悠悠的戴好夜視鏡,緊接着便拿出一張紙牌。

紙牌這一亮相,陳舞銘全明白了,要說千門脫將的本事,固然不大,不過講起這飛紙牌,恐怕無人是蕭桐的對手。

這邊,季東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爲這幫喪心病狂的“怪物”,離自己太近了!他們的眼皮幾乎長死,想睜開是不可能的,再說這樣的生活條件,已經致使這些人發生了進化,它們看似無眼,但嘴中像犬牙一樣的利齒!被咬上一口,絕對不能舒服到哪去!

季東華有點急了,與此同時,陳舞銘拿出一管冷焰火,她原地不動,擡手一揮!

“嗖——”

小棒狀的冷焰火,在空氣中一閃即逝!

“呃……”這些行屍走肉發出陣陣沉吟。

陳舞銘見冷焰火沒亮!當即便要轉向蕭桐,豈知一道狠勁,突然貼着她的髮梢,直線飛過!

唰——

轉瞬,被蕭桐擲出的紙牌,直接打掉了冷焰火的保險!

“刺——”

這下,由白磷引燃的冷焰火,剎那間變得絢麗多彩!

“啊——”

一陣刺耳非常的尖嘯,此起彼伏!此舉,不但解脫了季東華等人,也將周遭的部分“怪物”,全都引了過去。

由於地域寬廣,冷焰火的光華,並未照出衆人的輪廓。

陳舞銘見狀,立馬邁開步子,她引導衆人進入一個隧道,大家緊緊挨在一塊,以最快的步伐,走過這片埋骨之地!

“呼——”

季東華出口大氣,他將耗盡電源的夜視鏡,扔到遠處,“媽的!那些他媽是什麼玩意!”

蕭桐還未走出山洞,就聽對方發起這聲牢騷。

麻棍與他的兄弟們,合力搬過一塊巨石,得以將山洞封死。其餘人,都在緊鑼密鼓的弄着光源。

蕭桐摘下夜視鏡,他蹲到地上,使勁揉着眼睛。

陳舞銘打開手電筒,“你的眼睛還痛是嗎?”

蕭桐流下兩行清淚,“沒事,緩一緩就好。”

架好光源,摸金校尉們逐個坐倒在地,在那大口的喘息着。

莎木引燃一支菸,他藉助光源,發現衆人所處的位置,居然是一個人工開鑿出的開闊地,而且落在地上的工兵鏟,年代並不久遠。

麻棍站直身體,其餘人也是一樣,他們向蕭桐抱拳道:“謝謝蕭少爺,救小的們一命。”

蕭桐一笑帶過,可一提及剛剛的危險情形,陳舞銘勃然怒道:“爲什麼會驚動那些人,你們怎麼搞的!”

小月舉手起手,她低頭說:“都怪我,踩到他們中的一個了,若不是季東華把那個怪物解決掉,我們……”

莎木斷言道:“別說了,咱們呆的這個地方,是後期挖出來的?”

“是。”陳舞銘出言迴應。

“離第一脊椎還有多遠。”

“再往前面挖挖就是了。”

話罷,莎木覺得有些好笑,“再繼續挖挖?你的人上次來就走到這?!”

“嗯,他們人數不少,不過死了一些,回去的人還帶着詛咒。”

蕭桐知道莎木還得問下去,他輕輕地說:“莎木別問了,快幫忙挖土吧。”

季東華聞訊起身扭了扭脖子,隨後抄起工兵鏟,就與莎木挖了起來。

麻棍等人也戴好鋼爪,加入到新一輪的挖掘當中。

蕭桐閒來無事,他又拿出那些黑卡片,用錐子在卡片上戳着小洞。

挖到現在爲止,總共停了兩次,都是因爲體力透支,而坐下來吃些東西,休息一陣。

小月望着季東華的背影,她撞了撞蕭桐,輕聲說:“喂,他們倆都是好厲害的人,怎麼都會聽你的呢?”

蕭桐笑着道:“因爲我們是個團體,比親兄弟還要齊心的團體,我歲數小,所以他們當然得寵着我了。”

挖土中的季東華二人,聞言頓了一下,等再次掄起工兵鏟的時候,比先前更要賣力了。

“別聽蕭桐瞎掰掰,他以前打我像玩似的,是個殺人魔頭!現在容貌大變,武功盡失,裝出一副柔弱樣,好等你們這些個好心人,上當受騙呢。”

聽完季東華的話,大夥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時,莎木照常落下一鏟,只是彷彿挖到了什麼東西,而且這玩意堅硬異常,震得莎木雙臂發麻。

“陳小姐,天脊陵是不是沒人來過。”

陳舞銘見莎木挺直了腰板,她斂去笑容,鄭重道:“不清楚,近年來應當沒人來過這。”

“我挖到東西了。”

衆人沒有驚訝,他們圍上前一看,見一口棺槨正好被莎木挖出一角。

“怎麼會有這玩意!?”

陳舞銘失態的時候非常少,蕭桐與其接觸幾個月,也無非見到一兩次而已。

莎木深吸口氣,“所以我剛剛纔會問,究竟有沒有人來過這。”

季東華見大夥個個瞪圓了眼睛,他笑着道:“不就是口棺材嗎?墓穴裡哪能沒有棺材的。”

陳舞銘搖頭說:“棺材和棺槨不一樣,說白了,棺材是普通人用的,而用棺槨的人,非富即貴。再說,天脊陵內沒有棺槨的記載,有乾屍和木乃伊纔是正常的。”

蕭桐上前睜眼一看,他說:“避開這裡,挖別的地方。”說完,他感覺陳舞銘的胳膊,就像水蛇那樣攀上自己的腰肢,他笑着道:“怎麼?摸金的老毛病犯了?”

陳舞銘幾人相視一笑,“麻棍,點蠟!”

莎木與季東華互換了眼色,二者將蕭桐護在身後,他們眼睜睜看着,麻棍等人將這口棺槨,一點一點從土裡面拉出來。

陳舞銘看到棺槨的全貌,一雙美眸亮的嚇人,她抱住蕭桐的頭,用舌尖輕點了對方的脣一下:“別擔心,很快就好。”

麻棍無法確定,棺槨先前的擺放位置,所以只能將蠟燭,安放到開闊地的東南角方位。

“小姐,這棺槨怎麼個開法?”

陳舞銘圍着這大匣子,轉上好幾圈,棺槨外圈是木質,可她看不出用的是哪類木材。

季東華見他們久久未動,出言提醒說:“小的們,那些燈箱支持不了多久的。”

陳舞銘回頭看看,那些忽明忽暗的燈箱,忽然道:“抓棺!”

話罷,莎木眼見麻棍等人,連連退後數步,隨後他們拿出鋼爪,一時間向棺槨投去!

啪——

看到這些鋼爪,紛紛離手而出,且繫着一條細細的鎖鏈,莎木嘆道:“你們的工具真是千奇百怪,看來摸金也是門學問。”

陳舞銘沒回話,她纖手一擡,眼下的摸金校尉們,霎時雙手一舉!自然,這最外重的棺槨板,也就被一齊帶了起來!

待木板放至別處。包括季東華、莎木在內,大夥圍上去一看,見槨室內還套着一層棺木,而且這層棺槨的表皮,還裹着某種動物的皮毛,它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而且還帶着層層鮮明的紋理。

這時,麻棍往雙手上,吹了幾口氣,他伸手一探這皮毛,緊接着便捏起一綹毛髮來。

“小姐,這,這是人的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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