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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骨娃下

089 骨娃下

089 骨娃(下)

季東華捂着鮮血流柱的手指,在房內來回踱步。 這種發自十指連心的疼痛感,令他不時的發出一陣低吼。漸漸,他的瞳孔開始渙散,牙齒也隨之變得有些尖利。

季東華知道自己被憤怒激化了細胞的變異,所以他需要發泄,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完全發泄出去,這樣纔不會變得人不人,獸不獸。

他兩步走到男孩的面前,一把就將蓋在對方身上被子扔到遠處。男孩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他慢慢睜開眼睛,哪想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季東華嘴中那兩排森冷的牙齒。男孩發出一聲尖叫,他驚呼道:“不要!”

正準備暴打對方的季東華,被這聲尖叫微微喚回了一些心智。他眼內充滿血絲,並看着男孩半晌。可最後,他握緊自己的手腕,一口就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面。

如刀刃般的牙齒,切割着他的肌膚,滴滴下落的鮮血,漸漸將牀單大片殷紅。男孩的眼睛也充斥着恐懼,並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不知折騰了多久,狂化狀態下的季東華,逐漸恢復平靜了。暴起的青筋與血管,也慢慢歸回原位。他大口喘息了一陣,而後面帶倦容的坐在男孩身旁,雙眼就這樣呆呆的望着地面。

男孩看着對面牀上的繡花枕,眼中充滿了錯愕。季東華冷冷暱了他一眼,“那小娃娃是什麼東西?”男孩沒有回答,依然怔怔盯着那枕頭暴露在空氣中棉花。季東華推了他一把,吼道:“TMD!我問你話呢!”

對方被他推了一個趔趄,身體也隨着力道一下趴倒在牀上,但男孩仍然沒有回話,只是這回改用趴着的姿態,呆呆注視着對面的繡花枕。季東華嘆了口氣,他剛起身,想找那自己會跑的娃娃時,莎木,恰巧在這時候被獄警送回來了。

莎木看着男孩赤條的上半身,與牀單上的片片殷紅,他張口吼道:“季東華!”對方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並舉起血淋淋右手道:“這把玩大了。”莎木愣住,他忙追問道:“你沒碰那孩子?”季東華用搖頭示意,然後就蹲下身去找那躲進牀下的小娃娃。

莎木快步走到牀邊,他執起繡花枕仔細觀察了半會,道:“這枕頭裡面有什麼。”

牢房內的牀榻,與地面的間隔離得太近,這一來讓季東華根本無處找起,他頭也不回的道:“一個黑不溜秋的娃娃,會跑、會動,會笑的那種。”

莎木呆住,他沒有轉過身體就直接開口:“是個女性娃娃,而且還穿着黑色連衣裙。”季東華聽着,他忙轉過頭:“你怎麼知道?”莎木顫了一會,然後他慢慢轉過身體,並將目光鎖定在一臉呆傻的男孩身上。

季東華髮覺莎木的表現有些失常,他看了一眼趴在牀上的男孩,道:“怎麼了?”莎木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個縫隙,從而慢慢吐出三個字:“是骨娃。”季東華瞪大眼睛:“骨娃?啥玩意?!”

莎木看着男孩被秀髮遮住的白皙後背,他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季東華見狀後也不安起來,以一個箭步就竄到對方面前,並問道:“怎麼了你說話啊!”

莎木擺手道:“你,你去看看他的後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的語氣相當低沉,而且吐出的每一個字,還有些微微發顫。季東華皺眉走到男孩的身旁,他伸手將對方的秀髮握在手裡,這如綢緞般的質感,可見男孩並不缺乏營養。

下一刻,季東華就這樣將他的髮絲,往邊上那麼一撥。然而,就在下一秒鐘,季東華竟然目瞪口呆的傻愣在那裡,因爲對方那白皙無暇的後背上,居然長着一對女性的酥軟。季東華彷彿被噎住一樣,他心思一動,下意識的朝男孩的後腦看去。誰想,事實正是他最不敢想的那樣。因爲有一雙漆黑無比的眸子,正掩埋在男孩的髮絲之間,並還死死地盯着自己。

“啊…”季東華本能般的後退一步,他忙回頭向莎木看去。可後者當然也將那對酥軟看在眼裡,莎木猛地一閉眼,道:“快把被子給他蓋上。”對方聽後忙低身去找被子,可也就在這一剎那,他就再度與那雙令人發寒的眼眸,四目相對。

莎木耳聽季東華久久沒有迴應,他強壓心中的恐懼,兩步走到男孩身旁,舉起被子就將他蓋得嚴嚴實實。季東華慢慢看向莎木說:“是生化人嘛?”莎木不答反問道:“還有煙了嘛?”前者忙取出煙盒,拿出一支交給對方後,還立即幫他引燃。

莎木深吸了一口菸捲,他吐完一口白霧道:“秀是他兒子。”

“什麼?!”

“我說,秀是他的兒子!”

季東華感覺思路有些亂了,他道:“亂了啊,亂了。我沒聽懂,你再說詳細一點,秀怎麼可能是這男孩生的呢?!”

莎木叼住菸捲,語氣深長的道:“相傳在一個已經失落的文明中,存在着這樣一個習俗。在那時,偷情的女人會被丈夫毒打,然後交給村裡的最高祭司處理。可一旦,情夫不肯出來一起受罰的話,祭司就會在這個女人身上取下一部分骨頭。”

季東華張大嘴巴:“哪一部分的骨頭?”

“盆骨那的,讓女人永遠無法相夫教子,永遠不得偷情,永遠不得行走。”季東華道:“盆骨都沒了還走個屁啊。”

聽着對方的話。莎木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繼續開口講述:“在盆骨被分割之前,祭司會讓村裡的惡魔,也就是殺人犯或者盜賊,來玩弄這個女人,從而讓她懷上孩子,因爲這種恥辱是每一個女性都無法忍受的。不過,在女人臨產期就要到來的時候,他們會以一種特別奇怪的方式,將她的盆骨分成幾塊,我不清楚是用什麼方法,不過取出一部分骨頭之後,女人不會死掉。”

季東華有些寒了,他不禁看向這個男孩。

“由於這一部分骨頭被取出來,嬰孩在母體的發育會慢慢畸形,他會慢慢與母體連在一塊,就像連體嬰那樣,生活在母親的肚子裡。然後等孩子三歲多的時候,祭司會命人,將女人四肢砍斷。然後與那一部分盆骨,一起放到火中燒啊燒。”

說到這時,男孩忽然擡頭看向莎木。但後者仍沒有終止講述。

“由於嬰孩逐漸成長,女人會與他共同運用一個身體,所以雙方都絕對不會死掉。但異變就會在孩子四歲時發生,這裡面一定有奧秘,只是咱們無法探尋,更無法去解釋。孩子的四肢,會穿破母體原有的四肢關節,從而長出嶄新的手臂與雙腿,不但這樣,他還會在母體的後腦位置張出新的面孔,從而揹負這個做錯事的女人一輩子。讓這個女人永遠生活在恥辱之下。”

莎木又突出一口煙霧,“最後,當孩子長大成人,祭司會問那個女人。想要生還是要死。同時,還會拿她煉化之後的那些碎骨,拼成一個娃娃。女人如果選擇生,祭司會施展妖法,將孩子的靈魂引向那個娃娃,從而娃娃就活了,可那孩子也就變成孤魂了,但女人會佔有孩子的身體,繼續在恥辱下生存。但如果女人選擇死,祭司一樣會將她的靈魂,引向那個娃娃,從而永世不得超生。”

季東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道:“那你怎麼就說秀是他兒子呢?”

莎木目不轉睛的看着男孩,“這種笨問題你還要問我嘛?他一定選擇了生。祭司將她孩子的靈魂引向了那個娃娃,所以他纔會整天抱着那個枕頭,來疼愛自己的孩子,因爲他有愧疚。”

季東華再次追問:“可是秀,晚上會出現本體的啊?!而且還是個女的!”

莎木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所以得先找到那個骨娃。可我想的是,秀應該是隨那個娃娃變得,所以纔會是女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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