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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6角銅鈴

第87章 6角銅鈴

沒有其他人的拖累,我和燭龍行進的速度可用飛來形容。

很快我們就到了通道的盡頭,意外的這裡的石門卻是開着的。

鑽出洞口,就見巫師的屍體橫在一旁,已經身首異處,人皮鼓和鼓槌被扔在了一邊。

我翻動了一下它的身體,發現巫師手裡緊握着個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腦袋都搬家了還緊握着不放?

我好奇地走過去掰開手指一瞧,竟是一枚青銅製的小小的六角鈴鐺。

我拿起鈴鐺看了看,除了做工精細外,並未見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裡面被塞上了棉花。

爲什麼要塞棉花?難道是怕發出聲音嗎?可鈴鐺的使命不就是爲了發聲嗎?

我知道風水學中認爲銅鈴化五黃煞的效果最好,其避邪、降魔、護宅、賜福的作用也很大,而和尚道士也經常拿銅鈴作爲招魂驅邪的法器使用,可還從沒見過鈴鐺被塞住不讓發聲的。

難道它的聲音有什麼特殊之處?巫師是打算用銅鈴來反擊而沒來得及拿掉裡面的棉花就杆兒屁了嗎?

要真是這樣,這鈴鐺可就不普通了,能讓人至死都要握在手裡不撒開的東西絕對是非常重要的。

我把鈴鐺攥在手裡,環顧四周。

整個祭壇還是我離去時的樣子,只是散落在地上的火油已經燃幹熄滅了。槨室的大門依然敞開着,象招魂一樣的吸引着人往裡進,一探究竟。

我瞬移進了槨室,吃驚的發現,巨大的棺蓋居然重又蓋上了。

難道是人皮復生了?

我大愕,瞧着棺蓋一時不知怎麼辦好了。

燭龍跟了進來,圍着石棺遊走了一圈,停在我的身邊,也擡頭看向棺蓋。

燭龍瞅了一會兒,突然貼着棺壁向上爬去。到了棺蓋處,側着身子用力將棺蓋推向一邊。

棺蓋再一次轟然墜地,擊得火星四濺,斷了成了兩截。

燭龍沒有猶豫,蜿蜒而入。我忙跳上棺沿,向內看去。

只見淨空面色鐵青,形容枯槁,雙手交握置於腹前,躺在棺內,已沒了呼吸。

我心中一澀,幾乎要大頭朝下栽了進去。

燭龍用尾巴將淨空捲了帶出了石棺,向外爬去。我跌跌撞撞地跟着出了槨室。

燭龍將淨空放在地上,回頭看着我。而我的眼睛都直了,沒有辦法將視線從淨空的身上移開。

半天,我才哆哆嗦嗦地走過去,顫顫巍巍地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想要最後確認一下。

我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象大哥哥一樣處處呵護着我,說要保護我、不會離開我的人就這麼走了。

然而手腕上冰涼的觸感告訴我,不要妄想了,這人的確是離我而去了。

這是哪個沒心肝的乾的好事?

我跪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淚,心裡怒罵:“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有你好看!”

燭龍乖巧地呆在一旁,不聲不響,連信子都不吐了。

這位沉默的朋友,就這樣在這個時刻給了我最大的慰藉,讓我覺得並不孤單。

我雖然悲慟,腦子此時卻格外的清醒。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殭屍們被施暴,巫師到了祭壇後被扯斷了脖子,淨空被放在了石棺裡,還被蓋上了蓋子,而唯獨瑤塵不見了。

這是爲什麼?誰幹的?瑤塵嗎?以我對她的認知,她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可是除了她似乎又找不出其他的人選了,除非還有第三方力量的介入,

否則,她就是頭號嫌疑犯。

腦中又浮現出瑤塵吮吸我血液時的畫面,那情形很是駭人的,她全身痙攣,連面部都扭曲了。

難道真是我的血讓瑤塵產生了變異?

假設我的血與衆不同,是了,好象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我就沒被蚊蟲叮咬過......

我甩甩頭,把溜號的腦子拽了回來,集中精神分析。

我當時給瑤塵把脈,她的脈相是死脈無疑,可是吸了我的血立馬就不對勁了。回想起來,我當時似乎聽到了她的血脈膨脹的聲音。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是我的血救了她的命嗎?

難道她是因爲沒有能力駕馭我的血氣而成魔了嗎?

可我記得燭龍讓她暈過去了,而我從暈倒到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很可能先於我醒來,醒來後因爲肚子餓拿殭屍開葷,而淨空肯定不會吃死人肉的,那淨空就是餓死的了?

瑤塵急於救活淨空就喚醒了巫師,讓他帶路來到祭壇。巫師想要反抗,就被她揪了腦袋。然後她把淨空安放到石棺內,蓋上了棺蓋。

也就是說,她是相信巫師的說法,人在石棺裡是能復活的了?

我象遭了當頭一棒,)難道這一切的始作俑竟是我?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錯了。

會不會是蠶叢的人皮包裹着她的時候有一部分意識已與她融合,而我的血成了最大的助力,讓她變成了喪心病狂的惡魔?否則,依瑤塵的性子,死物她是不會吃的,她說過她是隻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狐狸。

那這樣說來,將淨空置於棺內,就不是要救他,而是要用他來獻祭。

可是烏鴉都已經被我削成碎碎被殭屍們分食了,沒人需要獻祭了呀?

我的腦袋都要想成漿糊了,一頭兩大。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瑤塵了。

能把那麼厚重的棺蓋蓋得嚴絲合縫,還能扯斷巫師的脖子,小蹄子長能耐了呀!這死婆娘不會跑到外面去害人了吧?

想到這兒,我不免心急火燎,猛然想起自己是爲什麼上的山,想起了半月之約。

天啊,成了魔的瑤塵可千萬不要下山去害人吶!

不敢多想,趕緊抱起淨空,瘋了一樣往回跑。

燭龍沒想到我是這個舉動,吃了一驚,也忙跟在後面隨着我跑。

回到離的家,我把淨空放在他的草鋪上。

那草依然鮮鮮嫩嫩,葉子挺挺的,就象剛摘下來時的樣子。這說明當初選擇把離放在這裡沒錯,且不說能不能復活,至少此處保鮮的功能絕對是一等一的。

我走到離的小窩前,看着靜靜地躺在裡面的離,象睡着了似的,眉目柔和,好象隨時都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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