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玦的一句養鬼點醒了呂野，他忽然想到一個剛剛他們都沒有考慮到的問題，那就是爲什麼要把他和高雪關在食堂的倉庫裡面，然後那個怨靈又出來索命。
莫非是……
“我知道了！”呂野忽然發聲，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部被他吸引過去，他把手拍在剛剛寫過字跡的白紙上，緩緩的說：“我想，我明白這個事情的關鍵之處了。”
“想到什麼就麻溜說啊，”生死圖撓了撓頭皮，說道：“賣什麼關子！”
“我不是賣關子！我是在考慮這個可能性！”呂野仔細思考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這纔開口說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去年死的是一個，而今年，如果我跟雪糕也被那個怨鬼索命了，那可就是四個了。爲什麼要害這麼多人？”
“這……”生死圖一時語塞，不等他想到該怎麼接下這個話茬，呂野繼續說：“而且你們發現沒有，之前死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我跟高雪也是一男一女。剛纔狗狗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別忘了食堂下面還有個兇靈。如果所有的案件都是那個兇靈所爲，那它的目的是什麼，我想這個問題要比研究周斌那老小子要簡單得多吧？”
“惡靈索命，還能爲什麼？”生死圖哂笑了一下：“報仇？替身？或者鬼僕？”
“報仇這個可以排除了！”呂野一擺手，說：“我自問還沒害過誰的性命，找我報個屁仇。替身的話，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之前不是已經死過一個了嗎？如果是抓替身，那今年出現的這個怨靈，極有可能是狗狗的那個親戚……”
“不可能！”解玦一聽立刻激動起來：“絕對不會。你們相信我，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我表姐！”
“其實我就是這麼一說，”呂野詭秘一笑：“我也不相信一個枉死一年的新魂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接連索命。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性，圖圖說的鬼僕。”
“鬼也講究排場？”高雪皺着眉頭問道：“那爲什麼一年就收一個兩個的？一次性收夠了不好嗎？”
“這個還真不好解釋。”呂野咂咂嘴說道：“因爲誰都沒親身經歷過，所以咱們也猜測不到它們爲什麼會有這個行爲。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想想以前黃河邊上的一些習俗。例如祭河伯！”
“河伯？”解玦問道：“什麼東西？”
“水鬼啊！”呂野解釋道：“其實所謂的河伯，就是水鬼。並不單單指溺死之人的亡魂，所有的在水裡面興風作浪，害人性命的東西都叫河伯。以前的人們每年都要用娃娃或者未婚的女子來祭河伯。否則的話，河伯就會不老實，憋着害人。所以我說，你們學校食堂裡面那個怨靈會不會跟河伯一個毛病？不給他點兒什麼甜頭就憋着害人呢？”
“我說老驢，你這麼說不對勁兒吧？”生死圖在一旁接茬道：“如果按照你這麼說，頭一年是一個，第二年一下子變成了四個？這東西可都是拿一次是規矩，以後往上加可以，要是不夠數可真的會作起來，如果食堂裡面的那個大靈跟那什麼周斌的達成了什麼協議，那周斌最後肯定要吃不消的，這個設想有點恐怖啊，難不成最後一把火燒了食堂？裡面的都要跟着陪葬？我靠！太惡毒了吧？”
“首先有兩點你要弄清楚，”呂野跟生死圖說：“第一，去年究竟是不是死了一個學生，咱們誰都不確定。這個數字只是官方公佈出來的結果，如果我跟高雪要是被害了，那你們會知道嗎？其次，去年死幾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年對於食堂裡面的怨靈來說，一個都沒死成！”
“什麼意思？”高雪擡起頭問道：“不是明明都死兩個了嗎？怎麼還一個都沒死呢？”
“圖圖，你說爲什麼？”呂野意味深長的看向了生死圖。
“你是說……”生死圖恍然大悟：“我靠，這純粹的歪打正着啊！”
“你倆說什麼玩意兒呢？”解玦有些不耐煩的問道：“能不能帶我跟老師一個？”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嘖嘖！”生死圖感慨道：“老驢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爲啥他會說對於你們那個食堂來說今年壓根沒死人，那是因爲那兩個大靈都在我這兒呢。食堂裡面那個傢伙肯定不光是爲了害人，它很可能是爲了鬼僕，剛纔老驢說的有點偏，我還知道另外一種說法。當大靈脩成陰神之後，就需要鬼僕來爲自己服務，這就相當於當上領導的人肯定不能光桿司令，最起碼要有秘書和司機，要不然誰當領導去？但是這個秘書和司機不是永久的，都是臨時的，陰神也需要修煉嘛！司機和秘書用過了之後就該吃就吃了，不過也可能是放走投胎去了，這個真不好說，我家靈對這事兒也諱莫如深，反正我也懶得打聽它們的事情。不過我說這個也並非是空穴來風，是有史實可查的！”
“什麼史實？”解玦顯然對生死圖的這個說法來了興趣。
“倩－女－幽－魂！”生死圖一字一頓的說：“那個千年樹精姥姥不就是個陰神麼？她手下養了多少骨灰罈呢？凡是去蘭若寺的借宿路人不都要被姥姥給吃掉麼？你們的食堂簡直就是翻版的蘭若寺，就是此姥姥沒有彼姥姥那麼厲害罷了。”
“我鄙視你！”解玦一臉鄙夷的看着生死圖：“你居然把港產鬼片當做證據！”
“嘿，你還別不信。”生死圖一臉你懂個六的表情跟解玦說：“狗哥，人家香港鬼片拍攝的時候也都是有顧問跟着的，並不是胡亂拍的。”
“本來你說的我還挺相信的，”解玦撇着嘴跟生死圖說：“但是你最後不該把倩女幽魂擡出來，一下子就沒了剛纔高大上的感覺。說真的，我好失望！”
“切！”白了一眼解玦，生死圖把臉轉向呂野：“老驢，你是行家，剛纔我說的對不對？”
“等我成鬼那天我就知道了。”呂野笑道：“不過你說的還有那麼點兒道理。正是因爲對於食堂裡面的怨靈來說，啥都沒撈着，所以……”
“可有一點我不明白！”高雪皺着眉頭髮問：“周斌怎麼知道食堂裡面的那兩個學生的鬼魂被收走了？”
“他的背後肯定有別人。”呂野眯着眼睛跟高雪說：“在他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他是收到一條短信之後才起身要去倒水的，這個人的名字我看到了，叫楊萬全！”
“你確定叫這個名嗎？”生死圖歪着腦袋問道。
“當然了，這麼普通的名字我會記錯？”呂野一臉無奈的反問道。
生死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高雪：“不會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吧？”
“不是，我沒聽過這個名字！”高雪搖搖頭：“萬一是巧合呢？不過是一條短信而已，怎麼就能判斷這個人就是周斌背後的指使者？”
“這只是個猜測罷了，”呂野聳了聳肩，說：“你現在我們所說的一切不都是在推演整件事兒嗎？都是猜測，要是有證據，我們還用得着在這兒浪費口舌？”
“楊萬全……”生死圖喃喃自語：“如果這個人真是這個圈子的，那我也許有辦法查一查！”
“哦？！”呂野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圖圖你說的是真的？”
生死圖點點頭：“我有幾個在香港做風水生意的朋友，還有幾個大陸的牌商也是我朋友。他們的交際面很廣，如果你說的這個人真是這個圈子裡面的，只要是稍微有點兒名氣的，都差不多能找出來，但是我可不打包票。”
“沒事兒，”呂野眼冒精光的跟生死圖說：“儘管打聽就是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總要試試才知道嘛！”
“好，晚一些的時候我聯繫他們。”生死圖點頭答應：“在這之前，我先幫你個別的忙吧！”
“什麼忙？”呂野眉毛一挑，不解的問道。
高雪伸手指了指呂野的脖子，他這纔想起來，自己還中着降呢，伸手摸了摸傷口，不疼不癢的，以爲無事，笑着跟生死圖說：“你要不說我自己都給忘了，其實沒什麼感覺了。我覺得沒啥大礙吧？雪糕給我的紅傷藥效果特別好，能殺死蟲子的。”
生死圖搖了搖頭，告訴呂野：“你這個已經很嚴重了。降頭術跟你想的不一樣，你覺得什麼感覺都沒有就萬事大吉，其實恰恰相反。低階的降頭術會讓你吃一些苦頭，但是教訓過就完事兒了。高階的降頭術會讓你以爲自己沒什麼大礙，等你有感覺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我看你傷口的顏色就知道你中的是黑甲降，這是一種用棺材蟲施法的降術，會對人身傷害特別大，剛纔你說紅傷藥能殺死黑甲降？”
呂野點點頭：“是啊，我做了實驗了。把藥粉灑在蟲子堆上，結果全死了。它們很害怕雪糕家的藥。”
生死圖撇着嘴搖了搖頭：“黑甲降沒有藥能夠殺死它們。但是有些特殊的草藥會刺激黑甲降，讓它們自相殘殺，最終剩下一個精英降，你要是真這麼做了，相當於在給黑甲降下載個升級包，從黑甲降1.0版本升級到黑甲降2.0，這是找死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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