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牛久壽的發飆，在場的牛家人瞬間鴉雀無聲，注視着王啓和牛久壽。
而站在王啓身後的牛千鈞，此刻也攥起了拳頭，隨時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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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場打鬥，又在所難免了。
可就在這時，作爲主角的王啓，仍舊雲淡風輕的喝着酒，旋即一臉不解的看向牛久壽：“牛叔，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也覺得這酒不太好喝？”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們牛家的酒，全都是從安陽郡的府城購買的高檔貨，你喝過嗎？”牛久壽沒好氣的斥道。
他現在是懊悔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會被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給咋呼到，還將其奉爲上賓。
他恨不得立刻給王啓兩巴掌，讓王啓清醒一些。
但奈何他們此前交過手，他並不是王啓的對手，這纔沒有主動出擊。
“安陽郡的酒，我確實是沒有喝過。不過上次在秦家二老爺府上喝的酒，比你這酒可要醇厚得多。
你這酒都辣嗓子，連我那秦兄的酒的一成都趕不上。”
王啓一臉嫌棄的說道。
“一成都趕不上，你喝的是玉露瓊漿嗎……不，等等，你剛纔說，你在哪喝過酒？秦家？”
牛久壽愕然的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王啓。
這可真是峰迴路轉，讓人捉摸不透啊！
秦家？
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秦家嗎？
莫不是又是哪個姓秦的散修，自己開創的家族？
“牛叔，你莫非連泗水郡秦家都沒聽說過？那你們的消息，可真夠閉塞的。改日有空，我帶你去泗水郡的府城轉一轉。”
這一回，輪到王啓驚訝了，但他那驚訝的目光中，卻似乎帶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好像有一種審視鄉巴佬一般的憐憫意味。
這樣的表情，也是王啓從那些紈絝子弟那學來的。
學習得是相當的傳神。
噗……
牛久壽心中已經瘋狂吐血了。
泗水郡秦家，誰他孃的沒聽說過啊！
我這不是怕你又胡謅出一個其他家族來麼？
怎麼搞得我沒見過世面一樣！
“王小兄弟，你方纔說你在秦家的二老爺府上喝過酒，我十年前有幸見過秦家二老爺一面。
他的英武，讓我至今都難以忘懷。可卻只有一面之緣，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能否透露給我呢？”
更讓牛久壽崩潰的是，一直冷眼旁觀的牛久福居然在這個時候插話了。
敢情自己出了糗，等到確認王啓真有兩把刷子的時候，你出來收割果實？
牛久壽瞪向牛久福，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也只能忍着。
因爲他也聽出來了，牛久福其實仍舊是在試探王啓的底細。
撲哧。
誰料王啓聞言，更是笑噴了出來：“兩位叔叔可真是有趣。
一個連秦家都沒聽說過，一個用英武來形容一名國色天香的美人。”
牛久壽咬緊了牙關，額頭上不禁青筋暴起。
心想這一次總該能給王啓一點教訓了吧？
秦家二老爺，居然被王啓說成一個女人，真把牛家人當沒見過世面的傻子了麼？
然而……
“哈哈哈，看來是我記錯了。你這麼一說，似乎真是如此，那一晚在遊船上看到的月下美人，纔是秦家的二老爺。”
牛久福，竟順着王啓的話，說了下去。
王啓居然通過了牛久福的考驗！
這……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哈哈哈。
王啓用餘光瞥向牛久壽，心中卻是暗自偷笑。
在此之前，他的確是故意調笑牛久壽，想要給牛久壽難堪，
但這一次，牛久壽能夠露出這般的表情，顯然真的是對秦家知之甚少，沒見過世面了。
秦香蓮的名字，只要接觸過泗水郡府城的家族勢力，幾乎不可能不知道。
王啓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牛久福的試探。
但顯而易見的，牛家對於秦家的瞭解，根本不足以用來試探他。
他準備的許多故事，都根本沒能用上。
這一刻。
在牛久福的示意下，牛家的後輩便全都來給王啓敬酒了。
桌上的人敬了一輪後，牛久壽卻還是僵在原地。
“牛叔，你腰不好？站這麼久了，要不把仙兒妹妹叫來，扶你下去休息吧？”
王啓主動“關心”的問道。
牛久壽嘴角一抽，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默默的從桌上端起酒杯，伸向王啓：“我這不是在等着和你碰一個嗎？
你別管我，你坐着就行。”
王啓立刻爽快的應道：“好，既然牛叔腰不好，我就不勉強你坐着了。我就坐着和你喝一個，來！”
牛久壽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但最終還是和王啓碰了一個杯，將杯中酒喝下了肚。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王啓的判斷是對的。
這酒，真他孃的難喝。
他今天算是嚐到了什麼叫做苦酒入喉的滋味了。
不知不覺間，酒過三巡。
席間一直都是牛久福在主導，除了嘮一些家長裡短，主要還是旁敲側擊的在確認王啓的身份。
包括王啓背後的勢力，爲什麼和秦家有所聯繫。
當然，王啓回答得滴水不漏。
牛久福根本找不出半點破綻來，對王啓越來越重視了。
等到宴會結束。
王啓和牛千鈞離去。
牛久壽卻是單獨找到了牛久福，憤然的質問道：“大哥，你這未免有些太不地道了吧？
這可是我未來的女婿，酒桌上全是你在和他暢談，我卻出盡了洋相！”
“三弟，你又何必爲此置氣，你想想。只要仙兒與他成婚，將來還會少了你的好處嗎？”牛久福不以爲然的說道。
牛久壽聞言，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
“你確定他和秦家有關？”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牛久壽此刻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牛久福亦是臉色一沉，道：“我也不確定。但過些時日，我會招待一位客人，他也是從泗水郡來的。
只要他來了，如果這叫做王啓的傢伙說的是假話，那就一定會被揭穿。
到時候……”
“老子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牛久壽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王啓是一個騙子，到時候，他必然會讓王啓知道這社會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