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此刻已經淚流滿面。小茜見狀,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吳子軒和那老人的身邊,輕柔的聲音對老人說道:“爺爺,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請您不要悲傷了,您可以告訴我們後來學校發生了什麼是嗎?”小茜顯然是有點着急,想知道這整件事情背後的秘密,但她看着眼前這位垂暮的老人,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的憐憫來。
老人的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抖,瞬間,他那空洞而深邃的眼神望向了小茜,小茜被他這樣的目光一望,身子不禁一顫,內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老人漸漸收回了目光,聲音比剛纔更加低沉和嘶啞,又繼續說道:“後來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越來越不可想象,光學生一個一個的失蹤不說,最後連老師都失蹤了好幾個,可等最後找到了,和先前一樣,全都變成一個一個的乾癟的骨架了,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似得。可學校爲了保護自己的聲譽,故意將事情的真相隱瞞,秘而不宣。可紙始終保不住火,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說道這裡,老人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顯得很激動。
小茜見事情說到關鍵了,突然插話道:“你所指的是不是集體跳樓自殺事件?”
老人聞言,身體猛烈抖了一下,空洞而深邃的眼眸又一次望向了小茜,“你怎麼會知道?”好似對小茜突然問出這麼一句,感到了極大的不可置信。
小茜見那老人有所反應,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肯定是知道當年幕後真相的人。接着,小茜輕柔的聲音問道:“你知道當年集體跳樓自殺的一共有多少人嗎?”
老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孩會突然問出這一句來,好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見他空洞的眼眸裡突然閃過一縷縷痛苦的神情。目光也不再像剛纔一樣,顯得有些凌亂,感覺很緊張的樣子,不斷的向四處張望。接着老人頓了頓,嘆了口氣道:“當年自殺的一共49人……”
“49人?”小茜聽到這個數字時,心裡一沉“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是50人!”
“什麼?”那老人身體又是一顫。那張佈滿了溝壑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片驚愕的神情,顯然是被小茜這句話嚇住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小茜清麗秀美的臉龐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當年那第五十名跳樓自殺的學生----任?!”
老人突然張大了嘴,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是不聽錯啦。這一個瞬間,彷彿凝固了過往,也凝固了他那蒼老的容顏。老人怔住了,好像一個沉寂了千年的雕塑一般,靜靜的凝望着小茜。
吳子軒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沒想到小茜竟然猜出了這個老人的真實身份,心裡一陣的興奮,但轉眼看見老人的情緒似乎被觸動很大,心裡又泛起一陣的擔憂,只怕他那蒼老的身體,經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吳子軒剛忙正色道:“老人家,您不要激動,我們也只是無意中才知道了這個秘密,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想,該了結的,早晚會被了結,有什麼話現在都說出來吧,在心裡一直埋藏了這麼多年,是很痛苦的!對吧!”
小茜也趕忙對老人說道:“對不起,爺爺,剛纔是我太過着急,言語上冒犯您了,您不要見怪,有什麼話都可以講出來的!”
老人聽到這兩個年輕人這說得這麼懇切,他那僵硬如雕塑般的身體,才漸漸緩解了下來。接着,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年輕人……我都這把年紀啦,還有幾天好活的,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說不定下一秒就去找閻王爺報道啦,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就都和你們說啦吧!”
吳子軒和小茜聽那老人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大喜“這下好啦,校園傳說的秘密終於可以水落石出啦!”
老人並沒有着急講述,只見他那雙黝黑而佈滿了青筋的手,顫抖的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來,在黑色的筆記本上鎖着一把小鐵鎖。那老人手中捧着這個筆記本,緩緩說道:“哎,我已經快死了,前一個月檢查出得了肺癌,已經到了晚期,咳咳……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裡,就是一直有一樁心事未了啊……這麼多年啦,這個筆記本也跟隨我度過了太多個難眠的歲月……本來今天來這裡看看……然後把這筆記本燒掉,也算是了結了我一生的心願,可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你們,真是天意啊……天意啊……”老人的情緒在此刻似乎又開始激動了起來。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魔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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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