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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琵琶骨

第665章 琵琶骨

還沒等我進門,只聽“咣”的一聲,像是有個什麼特別沉的東西砸在了門板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而鍋爐房的門關着,門縫裡面,已經淌下了血來。

你娘,我手一劃,魯班尺寒光閃閃的削過去,一下就把門給斷成了兩截子,之前靠在門前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就跟着門一起倒向了外面,一個無頭屍體姿勢不雅的撲在了門口,看着那身制服,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嘶……嘶……”裡面傳來了一個帶着氣聲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嘬酸奶。

我轉頭看過去,就望見了一個人坐在裡面,捧着個圓東西死命的吸。

跟鼠相先生看到的一樣,那個人拿着的,是個人腦袋。

“魃!”

忽然我腦後一陣尖叫,倒是把我嚇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小二來了,瞪着眼睛,就往裡面望,臉因爲興奮恐懼夾雜,紅的像是隻公雞。

“你他媽的怎麼這麼沒見過世面,嚷什麼?”

“哥,我誤會你了!”小二緊張的喘息起來,瘦弱的胸膛起伏的是翻江倒海:“原來真正的魃在這裡……”

你娘,你還不算太傻。

“他們冤枉了你,現在我去把魃給抓住,給你洗刷冤屈!”小二舉起他的傢伙就說道:“看我不……”

“你還是別了。”我一把將他給拖回來:“你個生瓜蛋子除了送人頭,還能幹什麼?給老子哪兒涼快哪待着去!”

“那不行,老闆娘說了,見者有份,誰抓住了是誰的!”偏偏小二還挺激動:“你不能自己獨吞!”

說你傻你是真傻,送人頭人家都不稀的砍你。

都說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我這好言還沒說完呢,小二從我擋着他的胳膊底下鑽進去,一張手就撒了一大把的糯米粉。

這糯米粉一聞也知道是陳的,根本沒有米香,五穀辟邪,就因爲這些東西向陽而生,帶着陽氣,你這糯米粉悶了多長時間了,肯定早他孃的過期了,也捨不得換,還辟個屁的邪!

而他下手倒是並不吝嗇,糯米粉一撒出去,滿地的鮮血上都跟下了雪似得,白茫茫的鋪上了一層,把那個捧着人頭的東西一下就給罩上了。

“看你還往哪兒跑……”

我沒法子,跟着就衝了過去,只見二子一手從懷裡抄起了泡過黑狗血的麻繩,奔着那個捧人頭的身影就投過去了。

那個身影擡起手,一下就把狗血麻繩給扯斷了。

二子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能吧,它怎麼可能不怕麻繩……”

而那個身影一手抓着二子就過來了,凌厲的跟風一樣,糯米粉果然不能把它給怎麼着了。

“你個傻子,都說這不是一般的行屍了,你他媽的非要作什麼死!”我只得伸手把他給拉回來了,魯班尺“鏘”的一下,就把那個白茫茫的身影格住了:“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這玩意兒你對付不了,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二子哪兒有我力氣大,被我這麼一搡,整個人咕嚕嚕的就滾到了門外,跟個元宵似得,滾了一身糯米粉帶鮮血,還是不死心:“那不行,我也看見了,我也得分一份兒!”

說着,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硬邦邦的東西,對着我和那個魃就砸了過來。

眼瞅那東西跟個炮彈似得,我一側頭就躲過去了,而那個腥羶的味道——黑驢蹄子?

這個魃身形特別靈敏,也給躲過去了,一張嘴滿口的都是血腥氣,衝着我就撲過來了。

不管什麼行屍,一下就是下死勁兒,魃也一樣,現在要是能把它給卡在什麼地方就好辦了。

我這麼尋思着,就開始找能卡它的地方,結果二子那個攪屎棍越挫越勇,眼瞅着我能把魃給攔住,他又開始不甘示弱,一掛鞭點起來,對着我就給拋過來了:“哥,我來轟它!你拖着它,咱們合作,懸賞五五分!”

我分你媽!

眼瞅着那掛炮仗跟一條大蟒蛇似得,特別人性化就纏在了我脖子上,這把我給氣的,不怕魃一樣的對手,就怕二子一樣的隊友!

“死魚眼,你他媽的上哪兒去了?”

我只好鬆開魃,將噼裡啪啦作響的炮仗從脖子上往下拽,炮仗的煙氣特別燻人,我禁不住雙眼淚橫流。

“來了,”死魚眼的聲音施施然的響起來:“我找點零食邊吃邊看……”

“看你媽,”這坑爹貨還真是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竟然還有心情去找零食?

“給我摁住他!”

陸恆川一聽,聲音頓時凜冽了下來:“你扛不住了?”

“哥,你要摁它,我來!”二子虎了吧唧的還要往上趕,而與此同時,那個魃伸手也要往我身上抓。

我肚子一縮躲過去了:“我扛得住,我的意思是,死魚眼,你把二子給我摁住了!”

“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而這會兒我躲過了那個魃又一下子,魃可能也是惱羞成怒了,手一掀,奔着我就來了個黑虎掏心,我身子往後一折,順手又用魯班尺把斷成兩半的木門挑了起來,擋在了我和魃中間。

魃的爪子一衝,直接將木門穿透出了五個窟窿,險些就插到老子身上了。

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像是很久之前,我做過同樣的事情……

但還沒等我想好,外面“啪”的就是一聲響:“你幹什麼?把我家二子鬆開!”

是那個四爺爺的聲音……

陸恆川也沒成想又來一個程咬金,而二子這會兒也不識時務的喊道:“四爺爺救救我!我要去打魃!”

四爺爺歲數雖然大,但還是猛的個廉頗似得,對着陸恆川就下了手,陸恆川尊老愛幼,沒打算真把四爺爺給怎麼着,一躲閃,就被四爺爺這個老江湖給抓住了空門,二子跟個泥鰍似得,滑過來又給我添亂,一傢伙奔着已經被我給卡住的魃就下來了:“哥,這功勞,必須有我一份!”

後心一涼,我悲傷的想,真的,人不能跟命爭,我他孃的這個倒黴勁兒,我是真認了!

眼瞅着二子的傢伙一下來,倒是把卡住了魃的門板給當場打碎,魃一下得了外援,重獲自由,舉起手對着二子就衝了過去。

二子見狀,立馬拿起傢伙擋,結果傢伙正把那個魃的臉給擦了一下。

魃的臉從血污和糯米粉之中露了出來,是一張絕美的女人臉。

二子一下看愣了:“怎麼可能……”

接着,他轉身就看我:“哥,咱們是不是弄錯了?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魃?”

我一把就把他拉回來:“你傻逼啊!”

魃管你可能不可能呢!另一手早對着二子下去了。

我就算盡力把他往後扯,可魃的速度也特別快,跟着就撲了上來,二子如果是我,往左邊一閃就躲避開了,可他的身手哪兒有我靈敏,簡直笨的一比,眼瞅着是躲不過了,忽然有個人直接擋在了二子面前,魃的一隻爪子,穿過了那個人的肚子。

一股子血濺出來,撒了二子滿臉滿身,他一下就給愣了:“四爺爺……”

“二子,我早跟你說,這東西,你對付不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四爺爺那蒼老疲倦的聲音,無力的響了起來,接着,人就從魃手底下給滑下去了。

“四爺爺……”二子撕心裂肺一聲哭喊,就要把四爺爺給抱起來,我趁着這個機會,從後面包抄過去,一魯班尺穿透了魃的琵琶骨,結結實實的就把她給釘在了牆面上。

“好久不見啊。”我盯着那個絕美的女人臉:“我說怎麼你跟我那麼大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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