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鏟子在周圍敲了敲,確保沒有響尾蠍存在之後就抱起了箱子。箱子並不沉,好像只有木頭的重量。但是開口處已經被人用釘子釘了起來,用蠻力也搬不開,所以只能暫且把木箱帶回村裡。
我的嗅覺很好,從箱子裡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我沒莽撞用鏟子敲開就是因爲這一點。
我們三個沒有會營地,而是在村子中間坐了下來,由於村民還在打掃衛生,所以周圍的環境倒也不像齊古所說的那種死寂。
可能是由於無聊的緣故,樊浩在第6次常識搬開箱子未果之後,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們賭100塊,看誰能猜出這裡面是什麼,最接近的人算贏。”樊浩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擡了擡箱子,然後晃了晃,裡面並沒有響動。
他們好像都沒有察覺到箱子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可能是我的嗅覺異於常人吧。不過我沒提醒他們,雖不說缺這200塊,但是贏來也會有不小的成就感。畢竟,這兩個人都並非普通學生。其中範慶元更是理科狀元出生。能從他們手中機會贏錢的機會實屬難得。
不過我也知道,贏了這200百塊必定是要請客的,到時候還是變相地還回去。但這成就感就足夠了。
範慶元首先猜到:“這裡面是毯子。”我和樊浩相視而笑,自然是暗中譏笑他欠考慮。死者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沙漠就是爲了挖出一個毯子?
樊浩止住笑,然後敲了敲箱子,然後嚴肅地開口道:“我猜這裡面是錢。”
這個猜測倒是比較靠譜,有句話叫做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果說死者爲錢而死,於情理都說得過去。不愧是商業貴族的公子哥,雖然還沒有涉及這個領域,但是思維已經有固定模式了,很容易把很多事和金錢連鎖在一起。
並不是說這種思維是錯誤的,只是有時候會讓人畏手畏腳,看錯很多事罷了。樊浩不說我也知道,雖然他的父母還沒有把公司寄託給他,但是遲早有一天他是要接手的。
思索之時,兩人的目光都交集在我的身上,我神秘地一笑,語氣悠然地說道:“我能肯定裡面的東西沾有血跡。”
兩人不由地哈哈大笑,說我太過敏感。我笑而不語,現在沒有開箱子的工具,不過明天一早裡面裝着什麼便可一目瞭然了。
由於實在無事可做,我們幾個邊靠着村中央有些凸起的沙丘聊起天來,範慶元一直沒有詳細瞭解過樊浩與夏婉心之間的點點滴滴,所以便問了起來,我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只有之前說的那麼簡單,所以就讓他說一下他們之間比較特別的地方。
樊浩見我們這麼想知道,也就說了:“我之所以知道婉兒已經去世,其實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以下以樊浩的口吻記敘)
“那個時候我幾乎每天下班都要去咖啡廳等婉兒,她也一直沒有遲到過。不過在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卻遲到了。我能看出她臉色不太好,而且穿着晚禮服。
我知道她的家世,這類應酬我也是從小就開始參加的,父母一是爲了讓我見識上流社會的奢華,二十讓我認識一下與我家世相若的子女。至於婚姻,其實家中看得很重,其中最關鍵的一條或許就是門當戶對吧。
雖然現在提倡戀愛自由,但是我們這種家庭中真正自由的沒幾個。當然,我之前上的都是貴族學校,接觸的也都是同類人,再加上平時出行接觸的也是這個圈子中的女生,所以愛上普通家庭子女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
我不得不說,作爲商人,他們的的確確是非常成功的,因爲即使是子女,他們也很好的計算在內。
但不知爲什麼,我一直對父母介紹的女孩子沒什麼感覺,當然,其中不乏漂亮的。可能是因爲家庭使然,所以這些女孩子多多少少帶着一些貴族脾氣,幾言不合便冷眼相向。我這種性格是受不起呼來喝去的。
女生帶着一點脾氣很可愛,但是也要有個度量,而商業貴族的子女往往受到過分的呵護,大多養成了呼來喝去的性格,如果兩個這樣的人結婚,造成的結果應該不難想象。
我想小販(樊浩給範慶元起得外號,範慶元以耗子回報他。)你應該是深有體會吧。(這時候範慶元猛的點了點頭,我能看出他在這方面肯定受到一些挫折。)
所以一直到高中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不過家中有錢,我又喜歡遊戲,所以就沉迷了進去。
網遊你們也知道,只要有頂尖的裝備,想在其中稱王稱霸並不困難。當然,頂尖裝備與普通玩家幾乎無緣,但對於我們這種花錢如流水的人確實唾手可得。所以高中三年,陪伴我的幾乎是2G內存的筆記本電腦和烽火連天、生死相交的戰友。
我玩過不下數十款網遊,在裡面都有着最頂尖的裝備,或許你們覺得我是浪費,每個遊戲玩不過三個月。當然,遇到婉兒的那款遊戲是我玩得最久的。
那時候我已經不想再重複砸錢、升裝備的步驟了,如果換在現實來說,也許就是花花公子開始中規中矩地生活了。但是我遇到了婉兒。
那天她沒有登錄遊戲,而是一直直勾勾地凝視着我。她問我:‘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靈魂的存在嗎?’我那時候沒明白的她的意思,自然回答不是。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她說你一定不會喜歡鬼魂吧。我沒回答她,只是覺得她很反常。她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我沒多想,就答應了。
……
後來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唉,世態炎涼啊。”說完,樊浩的神情已然老氣橫秋。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但有一點我能肯定,他對夏婉心的感情是真真切切地。
而範慶元別過頭去,也陷入了沉思。或許他知道,他以後的路和樊浩是大同小異的。
夜空依舊沒什麼變化,村民們繼續忙碌着,估計要忙活到明天早上了。於是我裹上毯子,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當然,我沒指望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