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死才能斷了凡人永生的希望!
這話未免太過驚人,先說不蚩尤在各大神話傳說中是出了名的終極魔頭,超級BOSS,只會給人類帶來災難。到了苗人口中就成了救世主一樣的存在。你能想像這樣的魔頭會給人類帶來什麼樣的福利,更何況永生之‘迷’。
而這就是歷史的魅力所在,因爲是歷史所以沒人知道當時真正發生過的事,敗者爲寇勝者爲王。敗者自然無緣書寫天下,勝者則有權爲自己披上華麗的外衣。
縱觀歷史,很多大賢大聖都有灰暗的一面,甚至一些原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事蹟,只是被後人給美化和神化了。比如諸葛亮就從來沒擺過什麼空城計,只有趙雲用過空寨計,到了後人書中就挪用給了諸葛亮以顯視他的神奇。
八雲喜歡研究歷史,特別是對野史的挖掘,有時正史還不如野史詳細,也沒有野史那麼傳神據有‘色’彩。
江雨馨本身是個苗‘女’,又喜歡聽八雲講歷史,聽多了他講的各種故事,也就不否認蚩尤真的是個好人,曾造福於苗家,否則苗家也不會尊他爲先祖。可想而知若真的一點貢獻都沒有,有人會如此崇拜他嗎?
可這事又扯上了永生,江雨馨隨即生出的念頭就是長生宗。
知道苗疆的事有外界勢力參與,又和永生有關,自然也就會想到那個組織。
“永生,難道爲了永生你們就不顧一切與外界聯手,與長生宗聯手,難道你們忘了祖訓,苗家蠱術不得外傳!”江雨馨半驚訝半試探的問,事到如此大體上都水落石出了。
德周定定望着,頗爲驚訝:“你連長生宗都知道,看來六處這次對我們還真是下了極大功夫,可惜……,我們自己人都不幫忙,那隻能找外人了。否則光靠我們黑紫兩苗的能力怎能這麼快做到這步。祖訓是要尊崇,可我們做的也是爲了全族,相信先祖是不會怪罪我們的。”
果然!
江雨馨暗道,只是簡單的試探就問出了另一幕後黑手是誰,長生宗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可黑苗和紫苗究竟在做什麼,德周還是沒說清楚,只知道和永生有關。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或許黑紫兩苗真的在密謀什麼,利用蠱術研究與長生之術,但未必會和冰屍有關,自己之前的猜測錯了。
“就算你們做的是爲了族人,可你們這樣做太危險,就不怕把族人給牽扯進去?”
“怕,哈哈哈哈,你還是在怕,多少年了白苗還是改不了懦弱的‘性’格,凡事畏首畏尾難成大氣。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費口舌,我念你是誇葉‘波’切的弟子不與你爲難,只要你們讓開退回到自己領地內,今天就當沒和你們見過,否則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德周說着厚厚的苗服無風微微自動了下,不知情會以爲是風吹起,江雨馨卻知道那是隱藏在他衣服內的蠱蟲在蠕動。
從氣勢上德周的實力絕對在禾卡之上,雖然高出不是很多但足以將自己壓制。
“等等!”江雨馨大叫:“你能說出蚩尤先祖留下的永生之秘和冰屍有什麼關係,當中風險,我自然會重新考慮的!”
德周愣了下又哈哈大笑:“原來你不知道,那我也不必多說了,只要你退開,今天過後以你的關係自然會知道的,又何必在這‘浪’費時間,難道你還有援軍沒來?”
德周無意一句真說中了江雨馨的心事,其實德周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並不知道江雨馨還有同夥。多聊了幾句,一是對江雨馨的師父有所忌憚,二是認定實力上吃定對方,三是可以等自己的同族過來,到時三方面包夾,對方一個人也跑不了。
心事被道破,江雨馨俏臉微微‘抽’動,就這樣開戰後果必然十分慘烈。
“八雲哥和死大力怎麼還不來,難道他們那邊還有更厲害的角‘色’?”
“你不用等了,就算你有援兵未到,我也一樣有援兵未到,而且不止一組,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否則等我們的人來了,到那時你再想走也就不可能了。”德周又道。
江雨馨早就知道來眩龍的黑苗不止一夥,但自己同樣也不是一組人馬,相信這會八雲和大力正在解決另外兩幫人,以他們的能力就算遇到強敵也會有辦法解決。
可恨的是,偏偏自己‘抽’到了下下籤,遇到德周和德補這樣的強者,若無必要真心不想和他們‘交’手啊。
見江雨馨不回答,德周右腳微微向前挪了半步,又道:“既然不說那就動手吧,讓我看看誇葉‘波’切的弟子有多強!”
德周說完沒再給江雨馨拖延的機會,手中憑空多了樣東西,和短簫差不多,真不知道苗人蠱師是怎麼把那麼多東西藏在身上和突然拿出來的。
看着德周手上的短簫,江雨馨的臉‘色’變得凝重,知道他手中的短簫是幹麼用的,只有控制大量蠱蟲的時候纔會用上。
隨即江雨馨也拿出了鬼手給的姐妹簫,這對姐妹簫原本就是三苗土司的東西,得到之後一直很好奇,可都沒有機會試過,現在算是遇上好機會了,德周便是自己的第一個試驗品。這三苗土司做出的蠱簫究竟有多強。
德周拿出短簫放到嘴邊開始吹奏,發出的聲音不大,站得稍遠一些近似無聲,只覺得腦中有一股莫明的顫動,好像被什麼牽引到一樣。
但是德周的簫聲讓江雨馨的表情越發凝重,開始現出深深的擔憂,不知道自己能否抵禦得住他的強勢攻擊。
左空站在江雨馨身後,手上武器早已準備好,眼睛緊緊盯着德補不放,自己一方現在只有也自己能牽制他,能用真氣護住全身在短時間不受蠱毒侵襲,但時間長了就不知道了。
毒這種東西可以無‘色’無味,無聲無息,無形飄散在空氣中,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中毒。死盯着他就是看他有什麼異動,否則等他動起,蠱毒攻擊也就開始了。
徒然和江雨馨無聲對峙着的德周嘴巴又喃喃動起,不知道他在念些什麼,衆人只注意到江雨馨的臉‘色’越變越難看,似乎雙方的爭鬥早已經開始,只是看不見聽不着,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
左空第一次見江雨馨‘露’出這樣的表情,在他的記憶中,江雨馨是那種天塌下來都不會害怕的樂天‘性’格。可她這次竟然有些怕了,只有站在她的身後才能真切感受到。
“穩住,對敵時氣勢一弱就先輸了三分。”左空暗中傳音,江雨馨的醫術高明,蠱術也很強,可她的對敵經驗實在是太少,在生死對絕中會因爲擔心被對方直接用氣勢壓制。如果長此下去,她就會被對方引牽,慢慢陷入死局。
聽到左空傳來的鼓勵聲,江雨馨心神一提,凝重的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在關鍵時候站在自己背後的男人是他,而他也沒有讓自己失望,果然能成爲自己強有力的靠山。
“放心吧,有三苗土司的神器在,我不會輸的。”江雨馨傳音回道,口中姐妹簫又傳出讓人很難聽出的簫聲。
就在這時,江雨馨和德周之間的氣場發生了變化,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像是湖水被人扔進了塊石頭,泛起一圈圈‘波’瀾,並且讓旁邊的人都能聽到那湖水涌動的聲音。
隨着湖水聲傳開,身後的一羣僱傭兵全都睜大眼睛豎起耳朵,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光是聽着聲音腦看着兩人中間隱隱約約的空氣流動,腦中自然而然會浮現出一副畫面,在一個寬闊的大湖中,千萬條魚‘交’織在一起,一方近似墨黑‘色’的深藍,一方如皓月般銀白。在湖面的正上方,一輪圓月映照湖水,隨着魚兒‘激’起鱗‘波’陣陣。
可這樣唯美的畫面裡卻充滿了血腥,眼不見湖水深處兩種不同顏‘色’的魚羣在相互撕咬着,很快湖面就被告鮮紅的血液給染紅,在夜空下分不清是黑中透紅還是紅到發黑。
這場面只能讓人感到震驚,爲什麼兩人一動不動的站着,卻會讓人生出如此駭人的想像。
一羣國外僱傭兵暗暗決定了,等這次任務結束後此生再也不來華夏,因爲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江雨馨和德周的鬥法還有持續,這就是鬥蠱的奇特,你只能感受卻不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永遠無法得知蠱真正的樣子。
隨着江雨馨的簫聲越來越‘激’烈,這邊只有左空能聽得出,腦中畫面銀白‘色’的魚羣變得‘激’動起來,如同競賽般爭先恐後的衝入黑魚。而黑魚羣也因爲白魚的‘激’進慢慢向後退去。
一開始就佔據了上風的德周臉‘色’反過來變得凝重沉重,又特別的好奇,蠱術修練雖然也講究天份,但更注意經驗和時間的累積。因爲蠱術可以靠天份,養蟲卻要漫長的時間,一隻強大的蠱蟲,沒有長年累月的培養是根本養不出來的。
可自己培養了幾十年的蠱蟲只是一開始佔據了一定上風,到後邊漸漸被反過來壓制住,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事。
德周好奇江雨馨是怎麼做到的,邊驅動蠱蟲,邊暗中觀察,經驗老道的他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不是自己的蠱蟲比對方弱,而是聲音,自己吹出的簫聲竟然被對方的簫聲給蓋過,不是很明顯卻非常的實在,通過簫聲竟然能讓自己的蠱蟲感到畏懼害怕。
“怎麼可能!”德周大驚,要知道每個蠱師都有自己獨特的御蠱術,就像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能通過自己創出的聲紋控制自己養的蠱蟲,而別人的聲‘波’就算再相近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蠱蟲產生一絲一毫的‘混’‘亂’。這又像兩個不同的平行時空,看似重疊但永遠也不會‘交’錯到一起。
可是
對面這個白苗小蠱‘女’的聲紋竟然能‘混’‘亂’自己的聲紋,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雖然還是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可事實證明,她確實做到了。
“怎麼可能!”先前德周只是想,這會是叫了出來,大叫出來。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這在苗家蠱師裡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若非是這個白苗蠱‘女’擁有超人的天賦,就是她掌握了某種古人秘法!
江雨馨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心像在地獄到天堂急速的‘蕩’了一圈,起先以爲自己輸定了,沒想到峰迴路轉,有了左空的鼓勵,有三苗土司的神簫,自己終於反擊回去佔據上峰。
“世間事,一切皆有可能!”江雨馨笑道,如果真的能微微鬆一口氣了,只要有三苗土司的神簫在,不說能戰勝德周,要和他打成平手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只要以後好好研究這隻神簫,就算遇上更厲害的敵人也能應付了。
“你以爲真的有可能嗎!”德周冷哼:“所有‘陰’謀詭計在強拳面前都是紙老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壓制我的本命蠱!”
德周怒了,應該說是瘋了,爲了對付江雨馨連本命蠱都用出來。但他也是真的沒辦法,從來沒想到會被一個小丫頭壓制到這種程度,這事要是傳回去,老臉不知道要往那放。所以他只能放出本命蠱,只要將江雨馨殺死,面子上也會好看一些。
江雨馨的想法則和他完全不同,只有那些老頑固纔會在意麪子,身爲一個軍人,身爲六處成員,只要能獲勝所有的一切無所謂。戰場上誰會管你什麼面子不面子,就像八雲常常說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不管過程如何,最後都是勝者說的算,各朝各代的歷史都是如此。
不過德周在這時放出本命蠱確實讓江雨馨感到一股新的壓力,同時又有一股新的‘欲’望,想看看三苗土司的姐妹簫能對其他蠱師的本命蠱發揮作用不?
要知道本命蠱是每一個蠱師最強大最厲害的蠱蟲,多出生開始到死亡,終其一生只會聽命於原來的蠱師一人,是天下間最忠貞不二的生物。
柳眉一挑,回道:“那就讓本小姐看看,你的本命蠱有多強!”
江雨馨嘴上如此說,自己也悄悄的放出了本命蠱,德周完全是在拼命,誓要致自己於死地。所以自己也不能大意,萬一三苗土司的姐妹簫無法對他的本命蠱起作用,到時自己的本命蠱還可以擋上一擋。
兩人說完同時簫聲再變,四周衆人的腦海中又多出了副畫面,寬闊的湖面中不再是兩種不同的小魚羣在爭鬥,還加入了兩條大魚,應該說是兩條大蟲,身上披有魚鱗的大蟲。當然如果這羣外國僱傭兵瞭解華夏文化的話,會更直接的認爲,這是兩條快要成形的蛟龍!
兩條大蟲一登場,很快就撞到一起。江雨馨簫聲時快時慢,時而高昂時而低沉,明明能很好的壓制德周的蠱蟲卻一直無法壓制他的本命蟲。
“該死!”江雨馨發現,三苗土司的姐妹簫再強也無法控制其他蠱師的本命蟲。果然本命蟲還是蠱師最厲害的法器依仗。
不過江雨馨也不着急,自己的本命蟲是不及德周,但有了三苗土司的姐妹簫,光用簫聲就能壓制他的蠱蟲,剩下的可以讓自己的蠱蟲保護和協助自己的本命蟲對其進行攻擊。總之想勝利很難,想輸也不可能,因爲爲這支姐妹簫,就等於有了一件護身的神器。
德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並不是江雨馨給了自己的本命蟲太大壓力,而是久攻不下,老臉上掛不住啊。怎麼說自己在黑苗裡都是成了名的大蠱師,怎麼可能對一個白苗小蠱‘女’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的爭鬥還在繼續,這時德補已經慢慢動起,一直緊盯着他的左空也跟着動了起來。苗家蠱師的招術向來詭異,根本不知道他們從什麼時候,何地發起攻擊,對付他們只能在他們做出任何動作的時候就開始封殺,否則等他們把動作完成,他們的攻擊基本上也完成了。
要說攻擊詭異,自己是不如對方,可速度絕對不會輸,左空發現德補開始動作的時候,猛的點足一動,放出全身真氣欺身攻去。不管德補之前做了什麼,這會他總要以自己的安危爲重,左空對他絕不會有半丁留情。
砰
砰
砰
場中突然響起一陣爆裂,左空飛向上前一出手就是一輪快攻,眨眼間已揮出數十拳,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每一拳落到什麼地方。就連一羣訓練有素,擁有極高動態視力的僱傭兵們也只是看清了一點。
快,實在是太快了,人的速度怎麼可能快到這種程度!
天啊,華夏果然是僱傭兵的墳墓,今後有再多錢也不要到華夏來!
就在一羣外國僱傭兵驚訝不止的時候,左右又打出了十多拳,可更令人驚奇的是,身爲蠱師的德補竟然全然不懼,將左空揮出的拳頭全都如數接了下來。同時冷冷笑道:“你真當我們苗家蠱師沒有丁點近戰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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