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雨馨這麼說還真是有這種可能,可八雲想不通,就算這種功法很厲害,紫苗煉那麼多冰屍幹嘛?
“你能想到紫苗煉冰屍的作用嗎?還有旱魃的屬‘性’屬火,她留下的心德又怎麼能煉出屬‘性’相反的冰屍?”
江雨馨的模樣就連想事情都那麼可愛,歪着腦袋眨着大大的眼睛,右手食指放在嘴邊:“不知道,練到最後都是結蛹化形,除了屬‘性’外不會有太大差別,難道說紫苗想煉出一批冰屍軍隊,然後統制世界!”
江雨馨的回答只能讓八雲睜大眼睛,啞口無言,儘管她的身份是六處的三星警員,可她還是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孩,這纔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八雲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這不太可能,就算苗紫再怎麼厲害,煉出成千上萬的冰屍也統制不了世界,連華夏都不行。若說那些冰屍真的厲害到世界各大組織都壓制不了的程度,其最後結果也只是世界的毀滅,那樣對紫苗又有什麼好處,除非他們已經找到了控制冰屍的方法。”
“對對對!”江雨馨伸手指着:“一定是這樣,紫苗找到了控制冰屍的方法,我們蠱師不也是用各種方法控制着各種蠱物嗎,那隻要找到正確的方法,想要控制一羣沒有大腦的冰屍又有什麼困難。”
按江雨馨的這種定論確實有這種可能,但八雲還是覺得可能‘性’不是很高,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在裡邊,至於爲了什麼光在這‘亂’猜也猜不出。
“算了,等見到紅姨或有機會抓到紫苗的高層就有機會問出,現在大家都休息休息,等弗爾森和平哥回來,計劃計劃就開始行動。”
幾人當中鬼手三個都是普通人,江雨馨雖然是蠱‘女’但也沒有八雲和大力這樣強大的‘精’神力,累了一樣需要休息。
當八雲說讓大家休息的時候,四人全都軟了下去,特別是江雨馨,爲了救木平‘花’費了大量靈力,靠在八雲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三個小時後左空先趕了回來,按大力教的口訣進入樹‘洞’外的陣法內,很快八雲又跟着鑽了出來,看到樹‘洞’外一羣全副武裝的各‘色’人種不由的驚愣了下,這些人似乎都剛從一場大戰中脫離出來,身上仍帶有濃濃的硝煙味。
領頭的幾人除了弗爾森外,吳光也在其中,看到八雲忍不住大步走到前邊,伸手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頭,感嘆道:“八雲啊,你這次‘交’給我們的任務不是玩命是送命啊,要不是兄弟們帶的火器多,早就全都喂蟲子去了!”
弗爾森帶來的這批僱傭兵都是世界最頂級的僱傭兵,遇到外圍的黑苗都落得這樣的下場。
看他們的樣子聽他們的話應該是和敵人‘交’戰過,‘交’戰的對手中應該還有黑苗或紫苗的蠱師。八雲聞言數了下,這批僱傭兵連之前沒算在內的吳光,來到這的只有十七人,也就是說已經提前犧牲了四個。這還只是在外圍和小股的敵方力量‘交’火就犧牲了五分之一,而之後的戰鬥會更加厲害更加恐怖,傷亡也會更大。
八雲又看了下這批僱傭兵中的幾人,背上都背有火焰噴‘射’器,這種兵器對大面積的昆蟲攻擊最有效果,可見弗爾森的經驗有多高,他當年真的在非洲和土著‘交’過手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些神秘部族。
僱傭兵的命便是如此,有人付了錢,他們就替別人賣命,從接任務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命便不再是自己的。
早就知道這次任務會有傷亡,幾位僱傭兵的死,八雲也不想說什麼,何況在此之前自己的另外一位兄弟同樣犧牲了。反過來拍了拍吳光的肩膀問道:“吳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吳光先是長長一嘆,接着又笑了起來:“這裡全都是我的兄弟,你們來了,弗爾森他們也來了,那我哪能踏踏實實的坐在家裡,反正我沒有家人,只有你們這一羣兄弟,是兄弟要死也要死在一起,要活就要一起活着。”
這次任務八雲沒讓吳光來,他卻自己來了,爲的是什麼,就是爲了兄弟情誼四字。
八雲心頭感動,男人一生能有一個好兄弟便足夠,自己卻有這麼多,大力、左空、陳德平、鬼手、快槍、‘肥’‘肉’、吳光、木平……,太多太多,每一個都是能讓自己把背後和生死‘交’給他們的好兄弟。這一生,知足了!
“不,我們不會死的,只會活着,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感動過後,八雲領頭把所有人帶進大力佈下的陣法中,只要裡到裡邊,除非是有人觸碰到陣法邊緣,否則絕不知道這裡邊藏有人。
進到陣法內,弗爾森衆人均驚訝的叫了出來,特別是索蘭潘農第一個忍不住好奇的問:“這就是傳說中華夏道家的陣法嗎?”
索蘭潘農是泰國人,在泰國有着和道術同樣神秘的降頭術,加上他當了多年的僱傭兵,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知道不少。
大力就站在樹‘洞’外,因爲衆人的到來,原本在休息的江雨馨幾人都醒了過來和他站在一起。
再見到幾人,大力很友善的走到前邊,簡單問候了句然後回答索蘭潘農的問題:“這確實是華夏道家的陣法,不過沒有什麼特別神秘的地方,只是一種障眼法罷了,要說幻境空間,我們這倒是有一位高手,他做出的空間沒有他的指引,就算你走到旁邊也進不去。”
“是嗎?”索蘭潘農驚訝的表情:“在我國的黑巫也有這種能力,就不知道和你們說的那人比起誰更強一些。等這次任務結束我就不幹傭兵了,回國去找我大伯,我要好好潛修巫術。”
第一次和索蘭潘農見面,大力就覺得他有些怪,不是他的長相跟言行舉止,而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明明是個大活人,卻有點像陳德平那樣的死氣。
大力定定望着:“你是巫師?”
索蘭潘農聳肩淡笑道:“還不是,不過相信很快就是了,當着你們這些華夏同行的面我也不瞞你們,我當傭兵就是爲了積累屍氣和殺氣,世界上那裡還有比戰場更好積累這兩種氣息的地方。相信這次任務過後,只要我不死,積累的屍氣和殺氣也就夠了。”
大力恍然大悟,確實在世界上沒有比戰場更好同時積累殺氣和屍氣的地方。早就聽說泰國黑巫的修爲提升與這兩種氣有關,那索蘭潘農的做法還真是聰明,‘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在修練巫術之前把一切都準備好,相信到時開始修練會事半功倍。
“聰明!”大力忍不住讚道。“你一定會成爲一名很厲害的黑巫。”
“謝謝,借你吉言!”索蘭潘農笑回:“只希望我們以後不要成爲敵人,說實話在看到你們的實力後,我真不想在未來和你們爲敵。不過相信這種可能‘性’不大,等我開始修行之後我會加入我國的隱蔽部隊,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應該是華夏這個部‘門’的人。”索蘭潘農說着用手指做了個六的手勢。
索蘭潘農竟然知道六處,看來他真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普通的黑巫後人,否則決沒有機會接觸和知道這麼多。
對於泰國黑巫如果從字面上來看帶有貶的意思,應該屬於邪教,可自從上世紀各國教派與異類簽定條約之後,這些原本屬於黑暗勢力的教會很多也開始跟着洗白。其實這些教派只是修練的功法有違道德,但並非真的傷天害理爲天地不容。比如泰國黑巫需要用屍體的屍氣來練功,並不是要真的殺死人,那麼只要提供給他們足夠的屍體並加以好的利用,從前的邪派一樣可以變成正派。
對此八雲最有發言權,在古代正邪的概念本來就有問題,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很多都是人傳出來的,因爲別人用了不同於大家的方法,行事有些另類就是邪教,那些表面冠冕堂皇內裡卻一肚子壞水的卻成了正派。更可笑的是一把好好的神兵利器,因爲使用它的主人做了壞事,那件兵器就成了魔器,相反如果使用的人被大家視爲君子,那那把兵器就成了神兵。這是什麼狗屁道理。一件事情,一個東西,一個人的好壞根本不應從表面判斷,只有深入的瞭解才能下最終定論,否則就是冤枉好人。就像八雲所在的‘陰’陽道‘門’,在明清之前同樣被視爲異教,直到清朝末期才慢慢的被其他教派接受。
這些題外話八雲只是想想,反倒對索蘭潘農的身份倍加好奇,他究竟是什麼人?走到旁邊向他打了幾個只有印泰佛教密宗才懂的手勢。
“你是泰真?”
泰真取諧音爲泰僧,是泰國類似於華夏公安六處的機秘部‘門’,裡邊所有成員都是男人,並且全都是僧侶身份,發誓把一生都奉獻給國家和泰王。在此之前八雲從來沒和泰真的人有過接觸,但多次聽說過這個部‘門’,對其很好奇。聽到索蘭潘農的話試探‘性’的用手勢問了句。
“泰預編D71263。”索蘭潘農很快用手語回答,這是一種統稱,比如華夏的就稱這華XXXXX,除非更高級的機密人員,否則各組織間都可能直接查到對方的身份和一些基本資料。
八雲會意的微微一笑,果然索蘭潘農是泰國的泰真,難怪他會知道這麼多,而且可以肯定他不是普通的預編成員,他在泰真裡一定有高層親屬,就像自己有大師伯罩着一樣。而索蘭潘農爲什麼會成爲僱傭兵,並不難猜測,這是一種試練,就像八雲和大力很早就被六處派出去執行任務一樣。只是方式不同,相比起泰真要比六處也更嚴酷一些,這些預編成員在成爲正式成員之前每天都要接受死亡的考驗。
還真是狠啊!泰國泰真!
八雲又在心中嘆了下。
索蘭潘農跟着笑了起來,兩人用手語‘交’流,別人完全不懂。印泰佛教密宗的手語,知道的人實在太少太少,就連大力和江雨馨也不知道,只有八雲這種書呆子才懂,只要有空會對好奇的東西全都翻出來瞭解一二。
知道兩人的‘交’流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吳光等人滿臉茫然,忍不住‘插’嘴問道:“你們兩能不能別把我們當空氣,這是在說什麼?”
“沒。”八雲和索蘭潘農異口同聲。
隨即八雲又說道:“我們還是說說你們這一路的遭遇吧,一會我兄弟回來大家商議個戰略出來。”
八雲說完向左空傳音過去,讓他到外邊等陳德平,因爲陳德平現在是靈體形態,就這樣出現在衆人面前不引起大‘亂’纔怪,這幫僱傭兵見過的怪事多,但肯定沒見過陳德平這樣的真實鬼魂。還有八雲不想讓陳德平暴‘露’在外人面前,他的能力在以後肯定能起到更大的作用。讓左空在外邊等着,只要掌握黑苗的藏身地和動向就好,剩下的不需要陳德平出手也能完成。
衆人圍成一圈坐下,吳光和弗爾林說着路上的遭遇,剩於的僱傭兵着趁機休息,這一路算不上是逃,但也和逃差不多,是邊打邊退過來的,直到遇上左空和張顯,在兩人大顯神威之後才躲過了那羣神秘敵人的追蹤,也從那時對左空和張顯兩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視爲天人。
華夏功夫,華夏道術太牛了,難怪說當僱傭兵死也不要進華夏的地盤。這次任務如果能活着回去,說出去就算沒人相信,也會成爲一生無法忘記的記憶。
弗爾森不愧是多年的僱傭兵首領,說話有條有理,只用極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一路上遇到的事給說清楚,並且把遇到敵人的特徵、數量、能力給清楚的描繪出來。
“我們遇上的那羣人中應該有職業軍人在指揮,他們的戰術很合理,充分發揮了各自的能力特點,否則我們也不會一下死掉這麼多兄弟。不過這次也讓我們大致瞭解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之前的猜測也是對的,所有神秘力量都怕火,所以這次我們來晚了一天,就是這批噴火器太難運。”
華夏對機支彈‘藥’管制向來嚴格,僱傭兵容易進來,但武器卻沒有那麼容易。弗爾森只晚了一天卻帶了這麼多重型武器進來,這讓八雲不知道該佩服他的能力,還是哭華夏的漏‘洞’太大,只要別人有心隨時可以運一整支高級武裝力量進來。
不過他說的沒錯,不管是苗疆蠱師還是泰國降頭師都怕火器,可以說是他們的剋星。八雲斜瞟了索蘭潘農一眼,這多半是他的主意,因爲他的關係,所以對華夏苗疆有一定了解,也才能快速做好應對準備。不得不說當年弗爾森幾人能從非洲密林回來他的功勞一定不小。
剛聊完左空從外邊鑽了進來,因爲大力設下陣法的關係,所以每一個人進到陣法裡邊都像是從‘門’縫中鑽入。
接着左空在八雲耳邊一陣低語,把陳德平探查到的結果全都說給八雲聽。
“竟然來了這麼多人!”八雲聽見微微一笑,臉上盡是‘奸’詐。“他們先做初一,我們就做十五,我們現在重新設計一下作戰方案。”
有弗爾森在八雲不再班‘門’‘弄’斧,自己一直都是紙上談兵,要論單打獨鬥還行,大規模行軍打仗還是得聽這些有經驗的老僱傭兵的話。
八雲把藏在眩龍瀑布外的黑苗位置逐一標出,並把自己靠記憶畫出的地形圖‘交’給弗爾森,很快弗爾森就拿出了兩套作戰方案。
“我們面對的敵人其中有一部分都會驅使蟲子,正好我們帶來的火器對這些蟲子有作,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可以分爲三隊,每隊配兩名火焰兵,如果和敵人‘交’戰,你們必須全力護住火焰兵,儘可能消滅他們的蠱蟲,之後的事就要‘交’給你們自己了,說實話,我們這些普通人無法和華夏的神僕‘交’戰。”
“……”
弗爾森竟然把苗疆蠱師當成了華夏神的僕人,這也難怪,他們來到這後看到的遇到的一切早就超出正常人類的範疇。還有西方國家大多信奉基督,他們把高於人類的力量都視爲神力,自然也就把遇到的蠱師當成神僕。
戰術簡單明瞭,最直接的針對黑苗力量進行打擊,這也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最好效果。
八雲跟着把自己人分成三批,自己和張顯,大力和鬼手三人,左空跟江雨馨。暗中留下陳德平照顧木平,也只有陳德平在才能安心。
把人分配好,八雲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率先邁開步子走出陣外,同時說道:“走,我們去報仇了!”
八雲說報仇而不是殺人,因爲他對殺人沒什麼‘欲’望,但是報仇,木平的仇,瘋子的仇一定要報,否則就不配做兄弟了。而血仇只有血來償,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從牙縫中迸出,一股殺氣跟着從身上暴裂開。
“對,去報仇,爲兄弟的仇。”大力等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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