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提供線索?
祝國元五大三粗的身型,脊背直如鋼槍,雙手環抱於‘胸’,歪着脖子,睜着大如牛眼般的眼睛,他不就是頭牛嘛,其實直接說牛眼也不爲過。。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偵探社找我有什麼事,俺沒幹任何犯法的事,也和外邊的幫會中人沒什麼來往。”
要說牛的‘性’格都有些憨厚老實外加一點倔強,這點從祝元國的身上幾乎表‘露’無疑,一個人是好是壞,是忠是‘奸’,不敢說能從表面上完全看出,至少能看出個大概。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幹壞事的料,有些人天生就是漢‘奸’走狗,這些可以從他們的神情樣貌跟氣質表‘露’出來,通過這些江湖上的算命先生能從對方的‘性’格上判斷再加以指點準確率極高,當然也要看相的那個人真的有幾把刷子才行。
而大力就是此行的高手,看相他很有一套。
祝國元的‘性’格很直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這一點無庸質疑,看他的樣聊了幾句基本可以判定他不是兇手,以他的‘性’格若是喜歡虎豹山莊中的那幾幅壁畫大可以自己雕自己琢,這既是他的興趣又打發了時間。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問一問的好,說不定能從他這得到些什麼額外的有用線索。
八雲友善的微笑:“我們要查的案子和幫會沒什麼關係,但和祝前輩的興趣有關。”
“我的興趣,你是指種地還是雕東西?”
原來他的興趣還有種地,呃,牛耕田,確實牛就喜歡在地裡幹活。八雲差點忘了這事,接着又說:“我指的是雕刻。”
“雕刻,雕刻咋的啦,雕刻還能雕出命案來?做雕刻的都是雅人,風雅之士,風雅之士不幹那種缺德違背天理的事。”祝國元的思維邏輯,但凡案件就和兇殺傷害有關,這是一種暴力行爲,而雕刻是件‘精’細活要有極高的耐心和細心,別說使用暴力就算是大力一些都不行。硬把兩件事湊到一起,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
八雲忍不住在心裡發笑,祝國元還真是憨厚得可愛,從他的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做壞事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做,誰說風雅之士就不會做壞事,有些人表面上文質彬彬,內裡則道貌岸然,有美‘女’從他們身前走過故意裝出清高冷傲的樣子,等走過又偷偷轉身去看美‘女’的屁[股],這種事八雲見過不少,大力見得就更多了,所以大力總說君子不如小人,因爲這個世界無君子,真小人倒是真‘性’情。
對於祝國元這樣的人,八雲也懶得跟他細論風雅的問題,來這裡只想知道他對虎豹山莊的案子有什麼瞭解,就算和這件案子無關,和失蹤的幾面石雕有關也行。
“祝前輩你聽我說,這件案子和兇殺無關,就是件偷盜案,有人把幾面‘精’美的壁畫石雕給偷走了,初步判斷疑犯也是位石雕高手,所以我們想請你幫忙提供些線索,看看能有幫助不。喏,這裡是被盜的壁畫,你對這可有印象,知道些什麼?”八雲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上邊的圖片功能,在裡邊存有被盜壁畫的原畫圖樣。
祝國元顯然很少用智能手力,接過竟然不知道滑屏往下翻,在八雲的幫助下一張張看下去。看了會‘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不是虎豹山莊的神話壁畫嗎?”
手機中的幾幅畫八雲沒跟祝國元說,但他能一眼認出來,顯然他對這幾幅壁畫有很深的印象。
“祝前輩你知道這幾幅畫,那你最後一次看見是什麼時候?”八雲問道。
“當然知道,老實說我當初喜歡上石雕就是因爲在虎豹山莊見到這幾幅壁畫,‘精’湛柔美,栩栩如生,裡邊的人物就像活了一樣,此後我專‘門’查訪過那些石雕藝人,並跟其中一位大師學習了三年才真正踏入石雕這行,現在算起來已有快八十年了。”
八十年何其漫長,對人類來說就是一生,但對民類只有三分之一甚至連三分之一生都不到。祝國元說他學石雕快有八十年的時間,這麼長的經驗累積足可稱得上大師級人物,石雕界的大師。
可他說七八十年前就見過幾這幅壁畫,這點讓人有些費解,因爲七八十年前虎豹山莊還是胡家兄弟的‘私’人領地,並未對外開放過,他又是如何進到裡邊看到那幾幅壁畫的,難道說他和胡家兄弟有‘私’‘交’?
“祝前輩你和胡家兄弟認識?”八雲有些好奇。
“狐家兄弟?”胡字和狐字發音極其相近,祝國元沒注意到也聽不出,還以爲八雲說的是狐字,點了點頭:“認識,豈止是認識,我還記得老狐叔有一個兒子一個兒媳,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當年我去過老狐家幾次,他那小孫‘女’還沒幻化呢。”
“呃……”八雲聽着斜望身邊的狐仙兒一眼,好像祝國元說的和自己有些出入,自己說的是胡家兄弟,他說的是狐仙一家,正好七八十年前狐仙兒還是隻小狐狸,沒有幻化‘成’人形的能力,那豈不是說……
狐仙兒望着祝國元,聽他的話好像有了些印象,突然伸手愣愣的指着:“你就是當年那個大牛伯伯。”
大牛伯伯!
很多年沒人這樣叫過自己了,記得當年老狐家的兩個小孫子就這樣叫過自己,祝國元眼睛睜得更大如銅鈴一般:“你是……”
“我是狐千山的孫‘女’狐仙兒啊,狐火是我二哥。”狐仙兒大叫,怎麼都沒想到眼前這頭老牛會是爺爺的舊友,當年總是喜歡把筍子當禮送的牛伯伯。
“仙兒,你是狐仙兒!”祝國元站了起來,‘激’動的神情走到旁邊,兩隻寬厚的手掌一把把狐仙兒舉了起來,感覺就像老鷹抓小‘雞’輕而易舉。“你就是仙兒,都長這麼大了,你沒跟你爺爺去青丘,這麼多年怎麼都不來找牛伯伯,那你這些年住在哪,生活得好不,沒人欺負你吧?”
“……”
祝國元就是這樣的‘性’格,憨厚的表情,一大串問題連珠問出,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牛伯伯,你不要一次問這麼多好不?”自從家人走後,狐仙兒很少和外人來往,難得遇到家人的舊友感覺格外親切,讓祝國元把自己放了下來,乖巧可愛的樣子把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經歷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你住在莫國強家裡。”祝國元捋着自己唯數不多的幾根鬍子,他的‘性’格憨厚也格外重情義:“雖然我不喜歡和道‘門’中人來往,但莫國強總算照顧過你這麼多年,有空我自要登‘門’幫你爺爺謝他一聲,剛好我這些天採了不少新鮮的‘春’筍,等晚些我給他送一捆去。”
“……”
狐仙兒無話可說,當年祝國元去自己家每次都是送筍子,因爲自己爺爺好這口,特別是新採的‘春’筍,清甜細嫩,不管是蒸炒炸煮都好吃。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老還把筍子當禮物,也不覺得寒磣嗎?
八雲也徹底服了祝國元,憨厚的老牛,可愛的老牛,更肯定他不會是這件案子的兇手。這種人都會幹壞事,那天底下好人就沒幾個了。
“祝前輩原來是狐爺爺的舊識,我們這次空手過來真是不好意識,等下次再專‘門’來拜訪一次。不過祝前輩能再跟我們說說那幾幅壁畫的事嗎?你說當年拜訪過參與雕刻的工匠並拜其中一人爲師,那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他家住那裡?”
狐仙兒說八雲和大力是莫國強的親人晚輩,現在她就住在兩人家中,想來他們對狐仙兒也有照顧。祝國元的態度微微轉變,變得柔和了一些。
“你們跟仙兒一樣叫我牛伯伯吧,如果是說教我石雕工藝的高人,他姓林名海濤,現在好像在中環老街開了家鐘錶店,當年設計那幾幅壁畫的人就是他,參與監督雕刻的人也是他,要不要我把他的電話寫給你們。”
竟然是他!
八雲三人剛剛纔從他那裡過來,這會正讓左空在暗中監視着。之前就覺得他有些古怪,沒想到他就是設計並製作了那幾幅石雕壁畫的人。可如果是他,爲什麼他剛纔沒說,還裝出副全然不懂的樣子。
那他會不會就是真兇?
八雲腦中生出新的疑問,這個可能‘性’很高,首先他是當年的設計監製人,對那幾幅畫有深厚的感情,又有極高的雕刻技藝,沒事你隱瞞着不說幹嘛。
來祝國元這證實了他不是兇手,但也得到了有用的線索,難得他跟狐仙兒多年沒見,在他的極力熱情挽留下,就在他家裡吃了餐炒筍子,然後三人才道別再次回到中環老街。
這時左空早已在鐘錶店外守着,像個傻子似的拿着手機蹲坐在林海濤店‘門’口,眼睛連瞟都不瞟只注意着手機上的遊戲。
“好玩不?”走到旁邊八雲輕輕踢了左空一腳,叫這傢伙來監視人,他竟然來這裡玩手機。
左空轉頭看見八雲,按下游戲中的暫停鍵,把手機收進口袋:“打發時間,他人在裡邊沒有出去過,我來之後在後‘門’設下了個小法陣,不管誰從前‘門’和後‘門’進出我都知道,除非你要我查他在這期間還做過什麼事打過什麼電話。”左空聳了聳肩:“那不是我的技術擅長。”
確實,監視這事不是左空的強項,現在高科技發達已經是人手一機的年代,你要監視一個人的行動不難,但要掌握一個人的一言一行卻不可能,就算不打電話還能發短信,又或者上e-mail上qq,總之要不離開家和外界溝通的方法太多太多。
已經知道林海濤就是當年設計監製壁畫的人,但他沒有把實情告訴幾人,不免特別值得懷疑。
要再進去直接質問他一次,這樣做好嗎,就算他是兇手,他會說嗎?
八雲認爲不可能,但林海濤有事瞞着是肯定的,就算他不是兇手應該和這事也有些關係,如果他藏着或知道壁畫的下落,在幾人找上‘門’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轉移或出手,這是人‘性’,異類也是如此,一但認爲被懷疑就會覺得原來存放東西的地方不安全,必須會想辦法轉移換個新的地方。
“大力你讓曾叔幫忙監控林海濤的手機和電腦,他的所有通訊設備,我們散開一些別老堵在‘門’口,就算不說別人也知道我們在這監視。我就不信這隻老烏龜真的這麼沉得住氣,不願說,我就等着他自己暴‘露’出來。”
八雲說着把左空拉到一邊,他要想成爲一名合格的偵探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但是跟蹤和監視都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大力隨即給曾逸仙打了個電話,他也知道這件案子,不過沒有人員傷亡總警署把這事當成一般失竊案件來辦,曾逸仙樂得清閒。大力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監控林海濤的所有通訊設備,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走到辦公室和隔壁不遠的警隊一哥說了聲,很快林海濤的所有通訊信息就全掌握在八雲手裡,通過專線傳到八雲的手機上。也就是說除非林海濤不打電話或發短信之類,只要你打了我都知道,在自己的電話裡聽得一清二楚。
在外邊等了會,八雲的手機突然響起,不是有電話打進來,而是林海濤的監控信號響起,從裡邊傳出林海濤清晰的聲音。
“我說你能不能推辭舉行,今天都有人查到我這裡了,而且警察現在盯得這麼緊,你在這時候把東西亮出來,豈不是自找麻煩,吸引警方的注意嗎?”
“放心吧林爺,我展出的只是拓本,用來做舞臺背景而已,只有這幾幅畫適合我這次晚會的主題,何況那本來就是我家的東西,放在那給不懂欣賞的人看,沒事‘亂’搞破壞,用刀子刻個到此一遊什麼的,難道你不心痛嗎?”
“心痛,可你這樣做還是太顯眼了,我怕……”
“不用怕,林爺,我都多少歲的人了,這點事都不懂嗎,現在警察的注意力都在沈衝身上,誰讓他原來偷過你老的東西,我幫你小懲大戒是他活該,這事不會有人懷疑上你,何況又不真是你老做的。安了,就這樣我還要做些準備,今晚我要把所有的人都給‘迷’倒,以後你想看那幾幅畫到我家,由我保管保證不會有人再破壞。”
“嘀”的一聲通話掛斷。
大力三人愣愣的看着八雲的手機,就連八雲自己也是滿臉的驚訝。
就算不說,電話中的這個人呼之‘欲’出,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特別是狐仙兒豈能聽不出來。
晚會、佈景、自家的東西!
最近自己身邊是有一人一直忙着這事,要細論起來那幾幅壁畫也確實是他家的。
電話掛斷八雲四人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笑法都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四處抓賊原來賊就在自己身邊。
狐仙兒怎麼都想不到這個賊的關係和自己這麼近。
“啊!”狐仙兒突然在街邊一聲大叫,把路過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只見三個大男人圍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還以爲這三個男人有什麼不軌企圖。
“小姑‘奶’‘奶’別瞎叫行不行,我們上車再說!”八雲三人急忙七手八腳把狐仙兒拉回車上,怎麼看三人都像是綁架犯一樣。
一上車大力急忙把‘門’窗都打上,猛踏油‘門’一溜煙跑了,再不跑等警察來一定會把三人帶回去警局問話,你們拉這麼可愛的妹妹上車有什麼意圖。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我二哥!”狐仙兒發狂,雙手‘亂’抓‘亂’舞爲難了和她一塊坐在後坐的左空,沒有發泄工具,左空就成了發泄工具。
很明顯電話中和林海濤打電話的人就是狐仙兒的二哥狐火,從他們說的話擺明了做案的人就是狐火本人,而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在電話中也說得一清二楚。他要幾幅畫的拓本做舞臺背景,這幾幅壁畫真要算起來確實是狐家的東西,那他拿回自己家的東西有什麼不可,至於沈衝就是個倒黴催,誰讓他曾經偷過林海濤的東西,這次狐火把壁畫取回再刻上沈衝兩個字,不管能不能定他的罪,最少給他惹一身麻煩。
正說着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八雲拿起手機從裡邊傳出莫國強的聲音:“那幾幅壁畫不用找了,都送到我這裡來了,另外還有幾張演唱會的‘門’票,那個紫菱淨身的事我看也不急這一時,難得有演唱會,我這把老骨頭也好多年沒動過了,今晚跟你們一起去活動活動,我也年輕一把,記住啊快點回家換衣服,我莫國強的侄孫怎麼能太差,既然都是帥哥美‘女’,就要把最帥最美的一面展‘露’出來。至於狐火的事我會讓曾逸仙去解決的,拿回自己家的東西沒什麼不對,沈衝那邊就讓警察繼續跟着吧,跟久了再找不到線索也會撤的。哈哈,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他盜亦有道,可這上邊還有個天道,這是天規,人人都得遵守,破壞了規則那就得罰。”
“……”八雲無語,莫國強還真看得開,狐火那邊是沒事了,可沈衝這邊自己不好‘交’待啊。
“那現在怎麼辦,這案子就這樣結了,不給沈衝一個‘交’待?”大力問道。
“‘交’待,怎麼‘交’待?把狐火‘交’出去嗎,沈衝是什麼人,朋友的朋友,狐火是什麼人,仙兒的二哥,一個外人和一個家人,你說我們該幫誰?”八雲白了大力一眼。
“自然是家人。”大力認真回答。
聽到這話‘激’動着的狐仙兒突然一把撲到八雲和大力身上:“八雲哥,大‘色’狼你們真好,沒錯我們就是一家人,走我們回家換衣服,晚上一起去看我二哥表演!”
“哎~哎~~,我在開車別擋我眼睛啊!”大力大叫。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