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千珀說的是真是假,她已經引起了幾人的注意,回到別墅還沒等八雲問出口,大力便把晚會上的事說了一遍。,
“這個‘女’人不簡單,身上有太多秘密,背後可能有一個組織,還不會是一般的金融政權組織。”
在大力沒回來之前八雲已經查過‘花’千珀的資料,正如大力說的那樣,這個‘女’人不簡單。她被什麼人收養,檔案中空白了這麼多,這些年她去了什麼地方,突然高調出現又有什麼目的。如果只是她一個人的力量,絕不可能做到今天這個程度,所以她背後一定有一個組織或財團在支撐。
不過‘花’千珀或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暫時無法得知,就算懷疑也不能對她貿然出手
。
“她真的說謝行的死和長生俱樂部無關?”八雲問道,自己正好查到長生俱樂部,這時俱樂部的主人卻主動站出來聲稱和這件事無關,可是從趙弘新那得到的消想,謝行生前在練某種功法,這種功法同樣能達到長生的效果。“那這事就奇怪了,如果謝行的死和長生俱樂部無關,他練的功法又是從那得來的,難道只是巧合,現在天底下有那麼多長生秘籍可練?”
“誰知道呢?”大力拿出支菸放到嘴巴卻沒有馬上點燃,想了下又說道:“興許謝行拿到的是上半部,‘花’千珀拿到的是下半部呢,你不是說謝行的功法不全,只有一半。”
之前八雲只是在想謝行的死因和‘花’千珀的秘密,並沒有考慮到功法的問題,聽見大力的話,眼睛突然猛睜了下:“也有這個可能,可如果是這樣,那這份秘密又是從那得來的?難道說,‘花’千珀突然來到滬市就是爲了追查另外半部秘籍,當她得知秘籍在謝行便主動找上‘門’,但因爲謝行不肯讓給她,所以她就下了殺手?”
大力這時才慢慢把火機拿出將煙點燃,長長的吸了一口:“我不敢肯定,晚上我怕暴‘露’身份沒想放出真氣,並不知道她是不是異類,或者修練過,不過雨馨曾經放出過靈蠱,應該能知道些什麼?”說着和八雲一起轉頭看向江雨馨。
從晚會上回來,江雨馨就憋着一肚子的氣,感覺這一晚上先是被大力當成了‘花’瓶,然後又被‘花’千珀那個‘女’人給耍了,說好的金蠶最後根本沒看到。
“我是有放出過靈蠱,在會場中沒有察覺到異類的存在,不過隱藏的真氣到是有幾股,不過不是在大廳而在旁邊的包廂裡,雖然隱藏得很好,但躲不過我的靈蠱。”
隱藏的真氣,還有好幾股。
八雲和大力的表情變得越發嚴肅。
“這事你當時怎麼沒跟我說?”大力質問道。
“跟你說有什麼用,當時的情況你會去旁邊的包廂察看嗎,敢去嗎,‘花’千珀那個妖‘女’才幾句話就把你‘迷’得七暈八轉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將軍和馬,不就是男人跟‘女’人那點破事。我說你就不能有點節‘操’嗎,真不知道我是怎麼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江雨馨向大力拋過一個白眼。
聽到這話八雲和方紫菱又轉頭看向大力,不過這卻是他的風格。
大力學着八雲的模樣撓着頭:“我那也是逢場作戲,用這種方法敷衍她罷了,你沒看出她今晚的意圖,她應該是想拉我們進什麼組織,如果接了她的話,她如果說出來,那我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到時想跑也跑不了。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組織,有什麼目的。就算處裡讓我去當臥底,我自己首先也要有個底,不想莫明其妙成爲別人的目標。”
大力是個聰明人,知道在不同的場合,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會經過慎重考慮。他當時那樣做也是對的,有些秘密在不瞭解的情況下還是不知道的爲好,否則也不會有少知爲妙這個詞。
那個組織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組織的目的是什麼,是否會給華夏或人類帶來危險,這些都要經過調查。
八雲想了下說道:“大力當時那樣做是對的,‘花’千珀的意圖很明顯,既有意在拉攏你們,同時也是在試探,如果你們接了她的話,可能會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普通‘私’家偵探可不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這件事還是上報給處裡吧,說不定浦火那邊早就已經在調查,這次讓我們來幫忙查謝行的案子,可能就是不想節外生枝。”
因爲一個異類的死竟然引生出這麼多事情,案子變得越來越蹊蹺,事情也變得越來越神秘。
剛點燃的煙不到兩下就被大力兩三口吸盡,隨即又拿了一支出來:“那我們要不要和浦火好好談談,這件事越查越向他們那邊靠,只怕再查下去無法避免會跟着陷進去,如果是這樣晚知道還不如早知道。”
八雲沒有‘抽’煙的習慣,倒是非常喜歡喝茶,在桌面放着杯茶,是方紫菱幫他泡好的,喝了一口想了半天說道:“這事還是由處裡決定吧,處裡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上邊當時把浦火和豐雁蘭安排在這裡一定有上邊的意圖,別忘了浦火修練的功法很特殊,還有豐雁蘭是個黃大仙,很多地方他們能比我們做得更好。從我查到的資料和他們被調來滬市的時間來看,正好是長生俱樂部成立沒多久,可能從那時起處裡已經盯上了‘花’千珀,正在暗中調查長生俱樂部的事,如果我們這時貿然‘插’手,很可能會打‘亂’處裡和浦火的計劃,所以還是由處裡決定的好。”
大力也是個急‘性’子,做事沒有八雲那樣周全穩重,不喜歡做事的時候總有事情被隱瞞着,很不滿意的表情:“難道處裡不讓我們‘插’手,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了嗎,一個‘女’人和一家會所有什麼好查的,如果違反了法規抓起來就好,把人抓起來,到時候有什麼秘密問不出來。”
八雲嚴肅的表情搖了搖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別忘了‘花’千珀背後可能有一個神秘組織,她做事既然如此高調,說明她是個可以擺在明面上的棋子,失去她對那個組織不會有什麼損失。如果處裡早就知道這件事,這麼久都沒有動手,一定是在長線佈局,想揪出幕後的大魚。”
大力沒再說話,八雲說的沒錯,放長線釣大魚,如果那個組織真的那麼神秘,絕不是一般手段能對付得了。
沉默中突然想起雷萬均和師父說過的話。
“我知道你們倆很努力,這點讓我們都很欣慰,可這樣還遠遠不夠,其實就連我們倆對那件事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儘可能的先壓制着,你們如果想幫忙,至少要變得比我們強。”
難道他們說的是這件事,這個組織能強大到讓六處和國家都感到爲難!
大力看向八雲,八雲的神‘色’同樣凝重,似乎他也想到了點。
“大力!”八雲將大力的名字說得特別重:“這事可能要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和能力,既然我師伯和你師父都不讓我們去碰,那我們最好先不要和他們有正面接觸,除非我們真的能強大到我師伯的程度,甚至超過他們,相信到時他們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放在調查謝行的死上邊吧。”
大力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師父野鶴道人的‘性’格放‘蕩’不羈,悠閒散漫,就連他老人家對這事都如此謹慎,說明這事真的不一般。
“可不讓我們和那個組織接觸,我們又怎麼查謝行的死因,難道真要相信‘花’千珀的話?”
八雲也不敢肯定,反問道:“你覺得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可信,你這不是說笑話嗎,一個身份底細都不清楚的‘女’人,她說出的話能有幾分可信,不把人坑死就不錯了。你要信她,那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大力說着神情微微一變:“不過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倒是非常的認真
。”
八雲當然知道像‘花’千珀這樣的‘女’人不可信,甚至連檔案上的記錄都有可能是假的,別以爲國家檔案完全值得相信,只要有心有人就能篡改。從來沒想過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頭疼過,明明就在眼睛竟然又動不得。
“既然你也有這樣的懷疑,那我們不如就在這事上暫時相信她一次,把注意力轉到謝行的身邊人身上,當然她那邊也不能放過,‘欲’蓋彌彰,保不準她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又或是故意引我們上當。”
案件調查進入到第五第六天完全陷入‘迷’谷當中,不得已八雲只能重查起謝行生前所有和他有過接觸的人,包括趙弘新在內。
第七天曾夏陽終於來了電話,說是要和八雲見上一面,別的在電話中並沒說清楚,只說是見了面後詳談。
掛上電話,八雲獨自乘車去到法證處,這時曾夏陽正在化驗室裡等着。
知道八雲要來,曾夏陽把化驗室裡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都支開,等八雲來到的時候很謹慎的拿出個儀器在八雲身上掃描了下,確定他身上沒有竊聽和追蹤器之內的東西把把人放了進去。
八雲不知道曾夏陽爲什麼‘弄’得這麼神秘,好像在防敵人入侵一樣,可他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等曾夏陽把房‘門’關上八雲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曾處長,你這是怎麼了?”
“先別說話,跟我來。”曾夏陽勾勾手指把八雲帶到化驗室裡的另一間小屋子裡,裡邊完全是密閉的空間。
進到小屋子,八雲才發現謝行的屍體放在中間的一個單架‘牀’上,這時曾夏陽又把小屋子的‘門’給關了起來,從‘門’上的小窗子向外看了看,確認外邊沒人才轉頭對八雲說道:“其實驗屍結果昨天就出來了,我一直沒告訴是想,這件事應該告訴給你聽嗎,你值得我相信嗎?”
“……”八雲無語,如果自己不可信那你叫我過來幹嘛。相反曾夏陽的神情讓自己也跟着感到緊張,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會如此謹慎神秘,變得多疑起來。
“我值不值得相信,曾處長心裡應該已經有了答案,否則我也不會站在這裡。”八雲愣了下後說道。
曾夏陽看着八雲,用牙齒緊咬着下嘴‘脣’,雖然把人叫到這裡可還是有些猶豫,是否該把檢驗結果告訴八雲。
“算了,我就信你一次,信雷老的徒弟不會是個叛徒‘奸’細。”
八雲大驚,曾夏陽竟然說得如此嚴重,會說出叛徒‘奸’細四個字,難不成謝行的死又牽扯到了處裡或是國家內部。想着習慣‘性’的撓了下頭:“曾處長,我知道要讓你相信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很難,可你既然把我叫到這裡,就應該相信我,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因爲我是個軍人。”
六處雖然是個很特殊的部‘門’但隸屬於軍隊,直接受中央最高層調派,所以算起來八雲也是個軍人。
望着八雲,曾夏陽沉默了很久,低聲呢喃:“誰知道呢,當年刑忠和嚴正也這樣向我保證過,可最後還不是一樣騙了我。”
刑忠和嚴正是六處上一代的希望之星,是最有可能接替雷萬均和野鶴位子的人,可他們卻因爲某件事被逐出六處,從此杳無音訊。
聽到這話,八雲神‘色’大變,忍不住伸手緊緊抓住曾夏陽的手:“你說刑忠和嚴正怎麼了,嚴正老師怎麼了?”
曾夏陽把八雲叫來就是因爲當年被刑忠和嚴正騙過,從自己口中套出處裡的秘密,沒想到他們兩後來竟然會叛離六處,從此曾夏陽變得更加難以相信人
。聽見八雲叫嚴正老師,特別緊張關心的神情,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用力拍開八雲的手:“嚴正是你的老師!?”
手被拍開,八雲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太失禮,抱歉了聲:“對不起曾處長,嚴正老師在基地教過我很多東西,也教過我鑑賞古玩知識,他是我很尊敬的一位老師。”
“很尊敬的人。”曾夏陽用眼角餘光望八雲,冷哼一聲:“那樣的人也值得你尊敬?”
八雲不知道曾夏陽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在嚴正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件事,處裡知道的人全都閉口不談。可就算嚴正真的犯過什麼錯誤,他依然是那個教過自己很多知識和做人道理的老師。
聽到別人說嚴正的壞話,八雲臉上‘露’出些許怒意:“曾處,我敬你是處裡的老人,是我的前輩,是個學識高深的長者,但嚴正老師曾教過我很多東西,教過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在我心中不管他做了什麼樣的錯事,依然是那個值得我尊敬,爲人正直的老師。”
看着八雲,曾夏陽突然哈哈大笑起:“是嗎,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嚴正那人也叫正直,那樣的人也值得尊敬,你可知道他當年做了什麼樣的事情,給六處和國家帶來多大的危害,又對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正直,如果他是個正直的人,那天底下就沒有壞人和僞君子了。”
雖然很不喜歡曾夏陽這樣說自己尊敬的人,可他的話似乎知道些內幕,知道當年在嚴正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曾處,我再申明一次,不管你對嚴正老師有什麼誤會,但不妨礙我對他的尊敬,可以說我雷八雲能有今天,嚴正老師給過很多幫助。既然你說他是個壞人,是個僞君子,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處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八雲嚴肅而又憤怒的表情讓曾夏陽忍不住笑得更大聲:“原來你不知道當年在處裡發生過什麼事,不知道他曾做過什麼,難怪了,他裝得太好,好到連我都被他騙了,竟然到現在還是相信他只是在跟我開玩笑,一個天大的玩笑。”曾夏陽說着,眼睛卻在笑聲中泛起點點淚光。
八雲在六處工作多年,處理過多起奇異案件,也學過識人看相之法,一看就知道曾夏陽對嚴正是那種因愛生恨,惋惜中帶着無盡心痛的感覺。看來他和嚴正以前應該是好友,還是關係極好的好友,只是被最好的朋友欺騙纔會變成這個樣子。感到好奇八雲將聲音提高了一個音調,又問道:“曾處,嚴正老師當年究竟做過了些什麼,這和謝行的死有什麼關係?”
提到謝行的死,曾夏陽的笑聲終於慢慢停了下來,定定的望着:“你真的很想知道?”
八雲當然想知道,想到快發瘋,嚴正當年被開除出六處,對他的打擊極大,曾經嚴正就是他的偶像和榜樣,突然有一天自己的偶像和榜樣被人推倒,自己像失去了方向一樣,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回過神來,直到師伯把自己帶到京城,帶自己走了一遍長安街才終於恢復過來。
“知道,我想知道,不管曾處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達成,我真的很想知道嚴正老師究竟怎麼了?”徒然間一向格外堅強的八雲眼中也泛起點點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