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剛纔遞錢的那個頭目,爲什麼這麼快屍體就被裝斂起來,也不讓我這個做哥哥的看上一眼?他回答說,妹妹是在和張縣長一起上山遊玩時掉落懸崖而死,身體已經四分五裂,慘不忍睹了,張縣長怕我看了傷心,故此提前裝斂。
我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也沒多想,可能若雪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吧!年少無知而又沒多少處世經驗的我很容易就相信了他們。可惜冥冥中自有天定,我最後終於明白了若雪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呆呆的坐在棺木前整整三天,不飲不食,默默的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她的音容笑貌好似還在眼前一樣。幸好父親前一階段老病復發,又住進了醫院,因爲怕他身體有事,所以還沒人敢把這件事告訴他。但他遲早會知道的。唉,操心事太多了。
到了第三天傍晚,別人都已經走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守衛着。經過三天,我終於恢復了一點神智,感到肚子有些餓了,於是我踉蹌着跑到屋裡去找吃的。先是到米缸裡取米,我意外的發現,米上竟有許多黑灰,開始我沒有介意,只是把灰吹下去而已,不過當我去打水時,卻發現水缸旁也有一大搓灰,這時我可感覺有些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鍋底灰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我懷着疑慮的心情淘淨了米,走到竈前準備做飯,可是,意外的是,在鍋臺上我又發現一搓灰,這時我可覺得不太正常了。連續三個地方出現黑灰,就算我沒什麼腦子也能想明白,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有人故意爲之。我圍着米缸水缸和爐竈來回轉了幾圈,仔細的看了這幾個地方,但什麼也沒發現。
我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可能最近神經有些緊張,導致想的太多的緣故吧!不過當我一轉身的時候,我的目光無意中放在了爐竈底下,心念一動,彎下腰伸手向內摸去,摸了一會,突然,我覺得手上好似碰了一樣東西,心裡一緊,果真有懸機,急忙把這件東西掏了出來。
我把灰燼抖盡,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封信。信封上寫着四個字,“吾兄親啓”。竟然是若雪寫的,爲什麼她會如此大費周張把信藏在竈底呢?要是有人用竈做飯,或者我一時大意沒有發現那三撮黑灰,這封信不是永遠消失了嗎?我懷着滿腹的疑問打開了信,不看則已,一看之下,我大吼一聲翻身摔倒,頓時暈了過去。
原來一切都是因一個賭局而起。有一次閒暇無事,幾位鄉長陪同縣長大人一起去桑拿浴室洗澡。在裡面閒聊時,發現給他們按摩的小姐很漂亮,幾個人便由此談到了女人。我們鄉的鄉長大人也在其內,他發了些感慨,提起了若雪。說她不但人長的漂亮,還是縣裡數一數二的才女。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女孩。如果能年輕十歲,他一定支想辦法把妹妹追到手。
聽到這,張喜林一撇嘴,“一個鄉下農民的女兒,可能連100元錢的票子都沒看過,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靠張小臉蛋,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錢買不到的女人。”
這個鄉長明顯有些不服氣,他插話道,“縣長,我承認有些女人確實很貪錢,可這個女孩不同。她家雖然很窮,但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父母也勤勞,連兄長也考上了市裡的中專。依我看,這樣的家庭是不會太貪錢的。”
縣長勃然大怒,說道,“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天老子把話放到這兒,一定把她搞上牀。不相信你們就看着!”
鄉長也被他頂火了,說話語氣也不大恭敬了,“張縣長,您先別說大話。有些事情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您到時候要是沒把她搞到手,不是很丟面子嗎?最好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絕。”
張喜林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霍然站起,吼到,“你們給老子看着,要是老子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陪我上牀,老子的縣長就不幹了。讓你們幹。”說罷,拂袖而走。把幾個大眼瞪小眼的鄉長晾在了那裡。
大話雖然說出去了,可等張喜林走到外面,被風一吹,神智開始清醒起來。他心裡暗自後悔,要是萬一沒把人搞定,自己以後便會威風掃地,在這幾個鄉長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此事可非同小可。怎麼當時就那麼衝動呢?
不過覆水難收,自己只好硬着頭皮想辦法了。正所謂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他要親眼看看若雪,是否真如鄉長所說那麼動人。如果是誇大其詞又哪能用得着自己費心?碰巧在幾天後妹妹回家探親,又正好趕上市集,於是若雪便幫父母在集市上賣些東西貼補家用。縣長身邊的人早就得到了吩咐,所以在看到妹妹後,馬上就報告給了他。
張喜林聽到這個消息喜出忘外,立刻乘車趕往市集,準備親自去看看,這個女孩子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花費大力氣。他來到市集後,旁邊的秘書給他做了指引,在隔着車窗看到若雪時,他立刻被若雪那清純脫俗的樣子吸引住了,目光再也收不回來。當時的妹妹不但活潑可愛,又因爲長久在市裡讀書,有着一絲柔弱的氣質,分外顯得嬌嬈,張喜林看得如醉如癡,直盯了十幾分鍾,纔在旁人的催促下戀戀不捨的打道回府。
從此他便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妹妹的音容笑貌時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更爲難得的是,她還是縣裡第一個考上中專的女孩,如此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孩就算在整個市裡也難找。再加上在幾位鄉長面前說過大話,他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妹妹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