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臣道,“沒錯,找到了,正在靈界呆着呢。這個官員的靈魂沒有任何損傷,也是靈使直接接引回靈界的,靈使在見到靈魂時,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狀態。所以,他的死與靈異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可能是我們有些多疑了,或者是過於敏感了。”
王晴兒道,“沒錯,剛剛我發現惡靈被封於棺內不能出來時,便猜到可能你能找到這個人的靈魂。官員的死是自然死亡,滕菲的死,與這個惡靈應該也沒有關係。我們現在回去,我確定一下滕菲體內的惡靈探針與這個惡靈的是不是同一個。”
在回鑑證署的路上,何瑞修收到了第六局發過來的郵件。郵件之中是滕菲、胎兒和殷家實三個人的dna對比結果。
胎兒與滕菲之間是母女關係,排除滕菲爲人代孕的可能。但是,殷家實並不是胎兒的父親。
經過胎兒與滕菲dna的反向演算,可以取得胎兒父親的一些dna特徵標記。但是,從鑑證署目前所掌握的dna數據庫中,無法查到他是誰。
何瑞修看完,喃喃道,“這下又有意思了。果然是紅杏出牆,而且還結了果了。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苦果。”
王晴兒此時卻不願多作什麼評價,迴應了一句,“少叨叨,多想想可能的情況。”
回到鑑證署,王晴兒很快確定了惡靈探針的特性。對於這個結果,何瑞修既希望,也不希望。在報告上顯示,兩個惡靈探針同屬同一個惡靈的標記。如此一來,便可以排除滕菲的死與凝魂洞之間的關係。
何瑞修想了想,“那,這個孩子,我們怎麼確定是誰的?想要從三個月之前查起,通過監控來確定滕菲是和誰上的牀,這難度有些太大了吧。滕菲是公衆人物,接觸的範圍也廣,頻頻出入各種場所,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半個小時,就夠她和別人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了。”
王晴兒也是略帶愁容,“你說的也是。而且,這種人的出軌或者地下戀情,一般都非常隱秘,也不是說簡單通過公開場合的監控錄像就能找出來的。但是,這個人還一定要找出來才行。要不……”
王晴兒停下,轉向何瑞修,像是徵求意見,“我們問一下殷家實?萬一,他能提供一些可疑的人呢?畢竟他們是夫妻,應該瞭解得相對多一些吧。”
何瑞修長出了一口氣,“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樣,我去和殷家實再見一面。你再蒐集一下三個月前的監控錄像,同時也調取一下滕菲的所有社交軟件或者通話記錄等情況。過會兒我們再碰。”
王晴兒答了一聲好,轉接轉到了電腦前。何瑞修則是又思考了一下,起身去見殷家實。
殷家實面容顯得很是憔悴,顯然是休息得很不好。見到何瑞修,他多少還有了點兒精神,“怎麼樣,有什麼線索沒有?”
何瑞修坐下,搖搖頭,“我們排除了一些線索,但是卻沒有真兇的線索。”
“那你來?”殷家實往後靠了靠,“是想再瞭解些什麼?”
何瑞修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滕菲懷孕了。”
“懷……孕了!”殷家時的表情出現了難以形容的變化,嘴脣微微發抖,“懷孕了,懷孕了!她怎麼沒和我說呢?也對,我天天回來那麼晚,白天又見不到人……懷孕多久了?”
何瑞修用不急不緩的語速回答,“大概三個月。”
“三個月……”殷家實還是處於那種激動的狀態,“三個月了。可惜,太可惜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救了?”
何瑞修點點頭,“孩子太小,母體一死,就沒有辦法存活了。而且死亡時間又那麼長。”
殷家實苦笑了笑,搖着頭,慢慢坐下,表情慢慢變得有些呆滯。
何瑞修見他平靜了些,才又開口道,“其實,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我們進行了dna對比,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什麼?!”殷家實呼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他顯然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眼圓睜,“真的不是我的?你們確定?”
何瑞修更進一步放慢了自己的語氣,“沒錯,不是你的。我們進行了dna的對比。這個孩子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殷家實開始失神,許久之後才諾諾地說道,“爲什麼,你們告訴我這個又是爲什麼。她已經死了,孩子也死了,如果你們不告訴我,我也不用再傷一次心。”
何瑞修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老哥,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不想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們沒有找到滕菲的具體死因。所以,任何的線索我們都不能放過。目前,我們不得不懷疑,孩子的父親,與滕菲的死之間有沒有關係。如果是滕菲想以孩子要挾什麼人,最終卻被人所害呢?”
殷家實苦笑道,“那又如何?滕菲已經死了。孩子也死了。就算是要挾,也該一筆勾銷了吧。”
何瑞修想了想,“你覺得,一筆勾銷那麼容易嗎?你不想給妻子報仇嗎?你覺得你能放過一個姦夫嗎?”何瑞修這樣說,主要是怕殷家實完全對生活失去信心而不配合。但是很快,他也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妥。“當然,我不該這樣說,理論上,作爲一個公職人員,我應該勸說你放開一點,看開一點,然後配合我們查真兇,不讓罪人逍遙法外。可是你也該知道,找到這個人並懲罰他,對於你來說,可能更容易有解脫感。”
殷家實聽完,還是苦笑。過了一會兒,他擡頭看着何瑞修,“小兄弟,我覺得你很實在。這樣的人在這社會上可是難得了。好吧,我配合你們。你們是想知道,有可能和滕菲發生關係的人都有誰吧?”
何瑞修點點頭,“對。因爲要排查的話,難度確實很高。”
殷家實道,“滕菲這個人,雖然要強,但是還是比較保守的。入職這麼多年來,儘管頻頻出入公共場合,卻也有自己的底線,所以我相對放心。但是,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溼鞋。除去一些官員名仕,她可能發生關係的人,有這麼幾個。你給我個紙筆。”
何瑞修將紙筆從邊上遞給他,他寫下了六個人的名字。“這六個人,都是與滕菲的關係很近,但是平時在生活中,她又刻意會疏遠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容易發生關係,或者有什麼貓膩。至於其他的人,我真的沒有辦法提供。如果發生單次的關係,我不可能知道。”
何瑞修掃了一眼這份名單,實際上基本都是滕菲的圈內人員,有的還比較知名。將名單收好之後,他向殷家實表達了謝意,然後起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王晴兒也整理出了一份可疑的聯絡人員名單。從她的名單中看,與滕菲聯繫最密切的,是她的哥哥滕達,但是作爲親哥哥,這個可能性應該排除,並且在dna比照上也不相符。之後,有十數個比較緊密的人,其中殷家實寫的六個人也在其內。
“是普撒網,還是結合監控錄像針對性地調查一下?”何瑞修將名單放下,徵求王晴兒的意見。
王晴兒想了想,“既然監控錄像不可能全面,那我們就普遍地查。這樣,把這份名單,我是說,我這份名單,除了滕菲的哥哥滕達的,發給李若凡,讓她派外勤去想辦法獲得所有人的dna。回來之後,我們一個一個比對,如果運氣好,不排除直接找到孩子的父親。”
何瑞修聽完,點了點頭,但是又提出來一個問題,“那,要是……要是人不在這名單裡呢?”
他問得王晴兒也是一愣。繼而,王晴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在你個頭啊不在,不在的時候再說不在的,別這麼早就給自己設阻力。快去,把名單發過去。”
何瑞修照辦。李若凡對於這十幾個人的名單,多少也是有些頭疼。畢竟,她不可能一時派出十幾個人的外勤。徵求意見後,她決定派出六個人,以殷家實提供的六個人爲重點,去尋找這些人,並想辦法拿到這些人的dna。
不過,要以非公開的方式接近這些人,並得到他們的組織樣本,進而取得dna,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直到第二天中午,首批六個人的組織才送回。可惜,這六個人,無一例外,都不是孩子的父親。
第三天傍晚,其他人的組織也送回。經過連接加班比對,所有的人之中,沒有孩子的父親。
何瑞修看着結果,有些泄氣地坐在椅子上,“你看,我還真是說着了吧。這些人之中,沒有孩子的父親。”
“行行行,就你行,有預知能力,行了吧?”王晴兒的氣兒也有些不順,言語上多少帶着情緒。
何瑞修當然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桶。他沉默下來,拿着報告,若有所思。“其實,這些人不是孩子的父親一點兒也不意外。如果滕菲的情人和她頻頻聯繫,那麼說明兩個人的溝通比較好,在不該懷孩子的時候懷了孩子,是不可能留孩子這麼久的。除非,滕菲一心想留這個孩子,或者說,滕菲不敢不留這個孩子。對於前一種可能,我覺得不大。否則,她不會從懷上孩子起,就那麼憂鬱。後一種可能的話……”
他擡起頭,看向王晴兒,“那我們要找的,就是一個能左右滕菲的前程,或者是有滕菲的把柄的人。如此一來,我們可能要查的,就是滕菲走紅過程的背後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