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兒似乎對這樣的陣勢並沒有絲毫的懼意,輕輕一笑,“各位專家,請容我說幾句話。我們向來是支持各位專家治療各種疑難雜症,造福全人類的。但是,各位專家有沒有想過,這種罕見的病,突然之間出現8個,又都是在短時間內出現在我們醫院之中,是否有些蹊蹺?”
專家之中有一個頭發全白,戴着眼鏡的人站了出來,“我是天康醫院副院長何名尼。你說的,我們也考慮過。不過,既然這8個人來了,我們就該治。而且,我們也不排除,是城市之中出現了某些奇怪的因素導致這種病成批地出現。還有,爲防以後再出現這種病症,我們必須對這8個嬰兒進行及時治療積累經驗。”
王晴兒道,“何副院長,其實我想說,這8個嬰兒之後,估計天康醫院再也不會接收到任何類似的病例了。另外,我們之所以阻止你們治療這些嬰兒,並不是想在你們的研究上設置阻力,而是整件事情,可能是一個大的陰謀。比如,你們拿到的關鍵一味中藥。”
何副院長眼睛眨了兩下,“陰謀,什麼陰謀?”
王晴兒道,“其中緣由,過於複雜,並非是我一時就可以道清的。但是請院長相信,在我們辦完公事之後,不會再阻止你們治療。而那味關鍵中藥,我希望院長給我們樣本,讓我們進行一下化驗。”
“不行,不行!”後面已經有專家發話,“這裡很多藥品都是有時效的,這次不用不治,你知道損失有多大麼?一個嬰兒就要十五六萬。關鍵,這是對患者的不尊重……”
王晴兒臉色一沉,“醫院的任何損失,事後我如數支付。據我所知,這個病,今天不治,也不會造成嬰兒死亡或者其他不良後果。但是,如果那中藥有問題,嬰兒死了,算你們誰的?”
她這話一出,那些人反而安靜了。
何副院長這時候上前一步,“那個,這位姑娘,你如何得知中藥有問題的?那味中藥,是極爲少見的中藥,能取得一付已經實爲不易……”
王晴兒道,“這裡面涉及的東西很複雜。希望院長從大局考慮,給我們哪怕一點點樣本即可。請各位專家放心,我們僅作爲辦案用,絕不用作其他用途。”
何副院長猶豫了一下,示意邊上一個護士,“去將那一小塊零星的樣本拿給他們。”
他這樣決定之後,還有專家要反對。不過何副院長似乎決心已定,“就像她說的一樣,這次不治,不會影響下次治療。我們是爲了這些孩子的健康,既然她們說可能有問題,等一下也無妨。”
王晴兒收到樣本之後,看了看,那裡面只是一種淡黃色的結晶。她當面將這塊樣本交給特警隊長,“煩請將此送回到鑑證署第六局李若凡手中,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具體成分報給我。”
特警隊長立即安排人去辦。也就在這時,負責去調查藥品來源的特警回報,從醫院的藥房查到了詳細的藥品流通單據,上面寫的藥品來源爲tmd特殊藥品供應公司。
何瑞修最先拿到的調查資料。掃過一眼,他的表情有些變化,擡頭看向王晴兒,“tmd特殊藥品供應公司,實際的公司法人是湯姆艾德。”
王晴兒也是一愣,“湯姆艾德?怎麼會是他?還有什麼情況?”
何瑞修道,“這個tmd特殊藥品供應公司,成立的時間,與小官湖綠化方案確定的時間基本相同。我想,這不應該是一個巧合。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在布這個局。”
王晴兒道,“沒錯。但應該是從20年前,應該在布這個局。開始的時候節奏緩慢,越往後,行動計劃越具體。”
何瑞修道,“可是,現在的頭緒也越來越多。有些關鍵的線索,我怕來得會太晚。”
王晴兒這時看了一眼那些專家,“沒事。假如真是在中藥上做手腳,那麼只要我們不讓八公接受這種治療,理論上來說,幕後的人的計劃一定會差一步。可是我怕的倒是,中藥沒有問題,幕後的人只是想讓八公聚到一起。這樣的話……”
王晴兒又轉向何副院長,“何副院長,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在案件沒有明朗前,請將這8個嬰兒,分別送回他們的病房。還有,最大的一個嬰兒,我們希望暫時由特警帶回特警隊一段時間。案件結束之後即送回。”
何副院長顯然對此非常難以定奪,低頭走了不下二十步,才狠呼了一口氣,“好吧,我答應你。”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8名嬰兒均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其中最大的一名嬰兒由特警隊暫時帶走。李若凡也在這時打來電話,“韓副局長在英國的位置已經找到。實際上,他是去了一下地下的窩點,接受當地女性的特殊服務。目前,他在英國的每步行動都在我們的人員監視之下。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他並不像是要採取什麼特殊的行動的樣子。”
“還有其他的麼?”王晴兒聽完點了下頭,追問道。
“你們帶過來的那種中藥的樣本,經過我們的初步分析,與正常的天然中藥有異。確切來說,除了這種中藥本來應該有的成分之外,還含有約近一半的其他成分。這些成分包括硃砂,硫磺,金銀,石英等等。”
王晴兒想了想,“硃砂,硫磺,金銀,石英,你的意思是,丹藥的常見成分?”
李若凡肯定地說道,“沒錯。我們的分析支持這個觀點。有人在這種中藥之中摻雜了其他的丹藥,可能就是要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
王晴兒道,“好,你把結果做一份正式的文件,到時候我要提供給醫院。”
李若凡道,“正在進行。還有,關於許過願的身份和是否在火災中死亡,我們正在查詢和核對屍體。可能需要過一會兒才能提供給你。”
王晴兒深吸了口氣,“好。有情況聯繫。”
說完這些,王晴兒掛掉電話,自己閉眼想了一會兒。何瑞修也正在一邊接着電話,完事之後走到王晴兒的身邊,“我讓人進一步調查了tmd特殊藥品供應公司。可是得到了一個消息。這個公司,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起火焚燬了。他們向醫院發出的藥品,實際上昨天下午就已經發出。”
王晴兒道,“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糊塗酒吧和tmd特殊藥品供應公司,同時起火?看來,這就是將一些沒用的地點,當成棄子扔掉啊。”
何瑞修“嗯”了一聲,“對,我也是這麼看的。所以說,可能我們的時間已經非常有限了。”
王晴兒慢慢呼出一口氣,“越是這樣的時候,越不能自亂了陣腳。我們兩個再去看看,醫院之中有什麼其他情況沒有。”
何瑞修點點頭,跟着王晴兒走去。從門急診,到住院樓,再到製劑室,兩個人轉了一大圈,卻並沒有發現諸如靈能增強等特殊的跡象。
正在討論可能的情況,李若凡向兩個人手機上同時發送了一份資料,是關於許過願的。
資料顯示,許過願並非是韓副局長的親生外甥。韓副局長有一個姐姐,但是先天無*,屬沒有治療希望的不孕不育。後來,其姐姐收養了一名福利院之中的孤兒,此人便是現在的許過願。
許過願在被收養前,本名劉夏來,福利院記錄顯示,他是因爲父母雙亡而被福利院收養。而向上查詢時,其恰恰就是淮南王劉安後裔。
何瑞修有些疑惑地擡起頭看看王晴兒,“難道說,是淮南王劉安有什麼傳世的寶物,比如說,秘笈書卷之類的,被許過願悟通,然後自己擬定了這個計劃?但是,他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王晴兒搖搖頭,“不應該有什麼東西。你仔細看李若凡的資料的附件,有一份關於劉夏來的說明。說明裡寫道,劉夏來被送來的時候,孤身一人,既沒有帶來什麼財物,也沒有什麼書信。而且那時候他才2歲多,還不到記事的時候,也不可能後來再想起什麼,得到某些書卷之類的東西。”
“但是總該有個途徑讓他能夠布這個局吧。最簡單的,那個丹爐是哪兒來的?”何瑞修一邊看王晴兒說的資料,一邊提出了新的疑問。
“我們需要向他的養母韓妮瞭解一下。”王晴兒又翻了翻李若凡的資料,“嗯,韓妮的家離這裡很近,我們不妨去一趟。”
王晴兒找到特警隊長,認真地交待了一些工作,便招呼何瑞修,一起去韓妮的家。走過三條街,在一個十幾年前建設的小區,兩人敲開了韓妮的門。
韓妮是一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婦人,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現在的她眼睛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和許過願的酒吧失火,許過願生死未明有關係。
其丈夫已經去世,家裡就她一個人在,客廳裡養着一條小狗。在客廳的一角,擺放着一尊天尊像,應該是不久前還供奉過。
趁着韓妮不注意,何瑞修看了看靈能檢測儀。這裡的靈能示數很低,並沒有什麼異常。
王晴兒此時開門見山,但是卻故意模糊了他們的身份和調查目的。“許過願的酒吧着火了,我們對此表示很遺憾。爲了查清案子,我們需要了解一些關於許過願的具體情況。希望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