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顯的靈印。”王晴兒喃喃地說道，“這倒是也和他屋裡的情況比較類似。以此來看，他接觸過靈體，而且範圍非常大，那麼他死的原因，極可能就是噬靈了？”
何瑞修看了好一會兒，直接拿起電話，也不管是什麼時間，就聯繫了第六現場調查局。李若凡居然還在，電話接的也很利索。何瑞修簡要地介紹了這邊的情況，李若凡答應立即派人去現場調查，同時也準備讓人將屍體運回屍檢。
“趙偉臣。”王晴兒叫了一聲，趙偉臣從何瑞修的身後冒了出來，又把何瑞修弄得一哆索。
王晴兒對此未作什麼評價，直接說道，“你去看看，安甲的靈魂有沒有在靈界。如果不在，看能不能找到具體位置。越快越好。”
趙偉臣應了一聲，再次那麼直愣愣地消失。何瑞修嘆了口氣，“王晴兒，難道，就不能我們自己去調查這些麼？”
王晴兒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出國的時候，是要護照的是吧？而我們，不是靈界的人，出入靈界，也需要類似的東西。這東西，我們要弄到非常麻煩。所以，有趙偉臣，方便了不少事。休息一會兒吧，回頭，我們還有很多事情。”
何瑞修點點頭，沒再多說，在椅子上往後一躺，頭一歪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王晴兒又在那一邊翻着那本舊書。
“有線索了麼？”何瑞修揉了揉眼睛，問道。
王晴兒嘴角微翹了翹，像是代表了她的笑一樣，“你小子還是挺敬業的麼。李若凡熬了一晚上，剛剛通知我說，初步結果已經出來了。和你料想的基本一致。那些門窗，的確是順次打開的，現場痕跡檢測證明了這一點。”
“換句話說，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了？”
“沒錯。”王晴兒合上書，“事情的基本過程應該是，靈體在屋內現身，安甲驚慌想逃，於是去開門，可是也許開門之後發現此路不通，被逼得一時頭腦不清要跳窗，可是發現窗戶打開之後，是和開門一樣的情況，所以不停地開，最後直到廚房。”
“可是爲什麼會是在廚房？”何瑞修不解地問。
王晴兒站起來，理了理頭髮，“這個，就要等屍檢結果出來了。我們要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也許更好判斷一些。比如有一種可能，他就是嚇死的。或者，他被靈體殺死的。不同的死法，李若凡那裡都能得出檢測結果。”
她的話音剛落，李若凡就已經打過來了電話。“安甲的死因基本查明。他的大腦已經成了糊狀，和稀粥一樣。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但是有一點，結合靈能的情況，有可能是靈體的靈磁波過強，擾亂了他整體的生物電，造成了神經系統的完全損傷。而周圍神經的普遍損壞，也印證了我們的猜想。”
王晴兒聽完之後，一隻手抱胸，一隻手肘壓着手臂，手託着下巴沉默了一會。“如果真是這樣強的靈體靈磁波，這個安甲自然是必死無疑。並且死後，他的靈體也會被這麼強的靈磁波所破壞。只是有一點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何瑞修接了一句，“你是說，屋裡我們沒有收集到任何的磁附靈磁波？”
王晴兒點點頭，“沒錯！這絕對是一個矛盾。而且這個矛盾應該成爲一個關鍵矛盾。等趙偉臣的消息。”
“如果趙偉臣能找到安甲的靈魂，那麼超強靈磁波破壞了安甲的神經系統的推論，就不成立了對吧？可是萬一安甲的靈魂找不到呢？若是真找不到，至少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上，就支持了李若凡的推理。李若凡的推理若是成立，我們所面對矛盾便又不可迴避。到底如何才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呢……”何瑞修像是在迴應着王晴兒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王晴兒嘆了口氣，沒繼續往下說。她從桌上拿起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有時間把這個看了。這東西，是我給你整理的基礎知識。本來，你可以在工作之中慢慢積累，但是從去年以來，我們的案子非常多，我怕到時候你需要用這些知識的時候來不及學，影響判斷。”
何瑞修接過來，正想從上往下看，王晴兒卻一下把那紙按在桌上，“行了，回頭你再細看。我給你大概講兩句。釋放非常強大的電磁波或靈磁波，有兩個的情況。第一個是這個靈體非常不穩定，處於即將毀滅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就像*爆炸瞬間那樣，會釋放出極強的靈磁波。這種靈磁波，無法控制強度大小。至於爲什麼靈體會毀滅，又是怎麼會毀滅，你慢慢學。另一種情況，就是這個靈體本身具有這樣的能力。”
“本身具有釋放靈磁波的能力？”何瑞修皺了皺眉頭，“少見？”
王晴兒搖搖頭，“不，也很常見。但是，能釋放大強度的，卻不是特別多。釋放靈磁波，是一個守恆的過程。人在生前，最活躍的就是腦電波。腦電波越強，所造成的生前磁波消耗越大，這樣的人死後，就不太可能釋放出靈磁波了。相反，如果生前這人是個傻子，死後的靈體，就可以釋放大量的靈磁波，並且是受靈體自己控制的。生前越傻，強度越高。除腦電波外，肌電波，心電波等，都有類似的作用。因此，像是癱瘓者，以及其他的任何生理電出現問題的人的靈體，都可能具有釋放電磁波的能力。”
何瑞修搖了搖頭，“可是，爲什麼一個傻子，會去殺他，或者一個癱瘓者，會去殺這個安甲？傻子不會有仇，癱瘓者，怎麼會記這麼深？車禍逃逸？可是似乎安甲從不開車；是他當幹部時得罪過什麼人？可是他退休很久了，現在才找上門，也說不通啊。”
王晴兒微微一笑，“小子，不錯，你現在的思維是我們的思維了。你進步很快。我很喜歡。”
何瑞修剛剛端起一杯水喝到嘴裡，這時“撲”地噴了出來，濺了王晴兒一身。王晴兒直接站起來，一腳踢過來，“喂，你幹什麼！”
何瑞修哎喲一聲，半蹲着用手摸了摸小腿，“拜託，你幹什麼又踢我？對了剛剛你說什麼？你喜歡我？”
“你想的美啊你。啊？”王晴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降魔杵拿了出來，一下敲在何瑞修的腦門上，“我是從上下級的角度說的！記住，我是你的上司！你這臭小子。誇兩句就想入非非是吧？啊？”
何瑞修摸着頭，喃喃說道，“我本來沒想，是你自己說的，又說的不清不楚。”
王晴兒瞟了他一眼，“呀，你還敢和我頂嘴了是吧？”說完一杵又掃過來。她當然沒有用太大力氣，只是象徵性而已。不過，這武器重量在那兒，被打上一下，也得疼一陣。
何瑞修躲過，連連求饒。王晴兒收起武器，又坐下，語氣也平和了下來。“其實，你的推理的出發點是對的，可是你爲什麼不想，可能是靈體毀滅造成的？”
何瑞修也坐到王晴兒對面，“怎麼講？”
王晴兒一隻手託着下巴，半閉着眼睛說，“可能某個什麼東西在他屋裡死了。然後，死的時候受到了某種影響，靈體也將被毀滅。所以在毀滅之前，這個靈體可能想找安甲幫助他。而安甲認得這個靈體，知道它已經死了，再見時，就會害怕，想要逃走。跑來跑去，沒跑掉，然後，靈體爆了。”
何瑞修一邊聽一邊點頭，“嗯，有道理。真的有道理。”
王晴兒突然一手指敲在何瑞修腦門上，“有道理你個頭！”
何瑞修又哎喲一聲，“幹嘛又打我，確實有道理。”
王晴兒白了他一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拜託，我是在啓發你，明白？我說完了，你覺得呢？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的調查又該從哪兒着手？”
何瑞修“哦”了一聲，“之後，安甲被強大的靈磁波衝死了。”
王晴兒搖搖頭，“這不廢話麼？然後調查什麼？”
何瑞修閉上眼睛，慢慢說道，“第一，這個毀滅的靈體，是哪兒來的。安甲必須認識他，甚至應該是非常熟悉，同時它也對安甲極爲信任，所以到臨毀滅時找他幫忙。第二，不知道這種毀滅會有沒有其他的殘留痕跡。如果有，就可以證實。第三，這個第三……萬一是這傢伙自己的靈魂在出來之後就毀滅了呢？自己的靈魂毀滅時，將自己的屍體衝擊了。不管怎麼說，現在看來，爲什麼有靈體會毀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調查方向。”
王晴兒輕輕拍了拍手，“不錯不錯，很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靈體毀滅的一些知識。靈體的毀滅，往往是被驅避的物件影響的。驅避物件，比如黑狗血，比如玉墜之類，對靈體的組成部分有不同程度的破壞作用。如果這個靈體，某一個部分受驅避物件的影響而被破壞了，而這個部分又是靈體的關鍵部分，就可能影響整個靈體的穩定，最終導致靈體毀滅。不過，靈體毀滅有一個定律。”
“定律？”何瑞修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