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霧氣,我估計很可能是從底下一直蔓延到上面來的,扔了一塊石頭幾分鐘之後才落地,可見這個深淵的深度不淺。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不管下面有什麼,現在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來了,就應該下去看看。
從懸崖峭壁上直接下去相當危險,況且登山繩也沒有那麼長了,只能儘可能的尋找通往下面的路口。
這條山脊有一百多米長,若果不是我們剛纔試驗了一下,還真的就以爲這是一個攔河大壩。兩座虛影高山遙不可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被光線投『射』過來的,真是詭異莫測。
順着山脊向右走,一直走到頂端,前面似乎是沒有路了,幾塊巨石擋住了出路,而巨石後面同樣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絕壁。
不過在巨石之間有一條碎石道,似乎能夠通往下面。
“怎麼樣?這地方算是地勢最爲緩和的地方了,咱們不妨就從這裡下去。”葉存銀查看了一下地形,開始徵求我們的意見。
找了大半天了,想要下去唯一可行的地方也就是這裡了,碎石很酥軟,好像一碰就能滑下去。不過這裡有巨石壓陣,繩索綁在上面倒也方便。
一切準備妥當,五個人分先後抓着繩子向下走。?? 墓之盜57
這地方貌似是個滑坡,往下爬動之後才發現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碎石一踩就滑,一不小心就能直接溜到底下。
我緊緊的抓着繩索,示意他們幾位也都抓緊了,這地方至少也得有個幾百米深,要是直接滑下去可謂是相當危險。
我們漸漸地被濃霧遮掩,不過互相之間能夠看到。天『色』漸黑,黑幕慢慢籠罩了過來。
正攀爬着,華子突然腳下一滑,幸虧他手抓在繩索上比較結實,身子猛烈的抖動幾下方纔穩住陣腳,之下的他面如土灰。但同時他剛纔的一番動作把腳下的碎石堆踩塌了,碎石“嘩啦”一聲向下面滾落下來,慌得我們連連躲避。
等到碎石流緩和,順哥忍不住埋怨他幾句:“你小心點!咱們可是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要是被碎石流擊中咱們一個也活不了!”
順哥並非危言聳聽,這個地勢十分陡峭,相應的也是相當危險。如果上面的某個人給土石打中必然會向下滑,而下面的人肯定扛不住一個人的重量,到時候疊羅漢一般壓成一堆,往危險去想一個也活不了。
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他孃的!真是太危險了!
我正要攀着繩索繼續下滑,就聽華子喊道:“我草!怎麼會有個死人?”
他這一喊就把我給嚇住了,這斜坡上怎麼可能會有死人?由於霧氣太濃,我也看不清楚,只好攀着繩子又爬了上去。
華子緊張的盯着斜坡,此時這地方已經坍塌出了一個凹洞,想必剛纔華子不小心踩塌的地方就是這裡,而原本平斜的坡路出現了一個凹坑,自然就是丟失了土石所致。
在凹坑之中赫然躺着一副白骨,肉體早已腐朽,雙腿緊縮,嘴巴大張着,似乎是在無助的吼叫。
順哥他們也都圍了過來,看到這幅白骨均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底下還有一個包裹!”白刀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屍骨身下壓着的一個墨綠『色』的布包。
我們小心翼翼的移開白骨,順哥伸手把那隻包裹拎了出來,彈去土沙,這隻包裹的顏『色』淡了不少,表面還有很多破洞,像是風化的久了,布料一扯就碎。
肆意的把它扯碎,裡面是一些工具,有單兵鏟、鐵鏨子等等,還有早已黑的發硬的饅頭和臭氣熏天的一瓶水。?? 墓之盜57
“這個肯定就是那十幾個盜墓賊其中的一個!怎麼會死在這裡?真是邪門了!”華子忍不住驚叫一聲,伸手從包裹底下『摸』出來一把金器,又說道:“你們看!沒錯吧!”
照理說這個地方雖然危險但不足以致命,要說能害死人的情況只能是從這個斜坡摔下去,可這個人竟然在這半坡上死於非命,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只可惜他的肉體早已風化成泥,到底是被同夥所害還是出於什麼原因目前也無從考究了。不過被同夥所害的機率微乎其微,至少他的金器都還在,別人不可能會因爲謀財而害其『性』命。
掂了掂單兵鏟和幾把工具,都還保存的挺好,對於我們來說應該能用得上。隨便收拾了一下,我們便繼續向下滑動。
我暗暗說道:死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死的又很蹊蹺,這肯定是遇到了突發事件。不過看到這傢伙倒讓我們心裡有了底氣,現在完全可以肯定我們沒有走錯路,他們十幾個人定是到下面去了,而這下面的存在極有可能就是蟒神的陰宮。
想到這裡我是既緊張又興奮,慌忙督促他們快一點。
往下爬了得有個二三百米,霧氣越來越濃,幾乎是看不到一米開外的任何人了。
“嘩啦”一聲,又是一陣土石崩碎的聲音,慌得我趕緊躲避,只感覺一塊滾石從身邊滑落下去,登時嚇得我一身冷汗。正直呼命大的時候,只聽到下面有人悶哼了一聲,繼而慘叫一聲,聽那動靜貌似是白刀子。
我們連忙紛紛問道:“你怎麼個情況?有沒有事?”
白刀子貌似是被那滾石擊中了,低『吟』了幾聲,回道:“『奶』『奶』的!誰這麼不長眼?幸虧我躲的及時,否則今天非得獻身了不可!我草!那塊石頭不小,砸到我腳背上了,疼死我了!是誰啊?趕緊承認了算是完事,否則我決不輕饒!”
白刀子怒氣衝衝的,這一下砸的挺狠,直接激怒了。
沒有人回他的話,這節骨眼上我尋思就是有人心知肚明也不會承認。
白刀子大叫道:“好!如果我的腳廢了那你們上面的全都得負責,這個月的錢沒了!”
這一招倒真好使,順哥在最下面,而我排在第二個,我上面是白刀子,白刀子的上面是華子,華子再往上就是葉存銀。
不用多想指定是華子乾的,以葉存銀這般老道穩重的人絕對幹不出來。
想不到華子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們可都別往我身上想!這次不是我!”
白刀子怒道:“不是你還會是誰?難不成是葉老啊?”
葉存銀說道:“這次你們可真別冤枉了華子,那塊石頭是從我上面滾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這一說我還真的就愣住了,不是華子也不是他,難不成那塊石頭自己長腿掉下來的?
順哥說道:“先別討論是誰了!總感覺不大對勁,趕緊的先下到底下去再說!”
重新攀着繩索繼續向下滑,剛纔那一陣小『插』曲搞的我們有些心驚膽戰的。順哥說感覺不對勁,我也有同樣的想法,我不敢想象在我們五個人的頂上有其他的人或物正在攀着我們的繩索跟着我們下來了。
一陣手忙腳『亂』的往下爬,差不多又爬了二百多米,加上之前的二百米已經四百多米深了,依然不見順哥說有要到底了的意思。
我伸手擦了一把汗,四周的霧氣太過『潮』溼,這段時間已經把衣服全部打溼了,緊貼在身上極其不舒服,可眼下也只能幹忍着。
我嘆了口氣繼續爬,只聽到葉存銀猛地一聲尖叫:“都注意了!果然有東西果然有東西在咱們上面!他孃的!”
我們當即停步不前,急問他那是什麼東西,葉存銀回道:“鬼才知道!『奶』『奶』的!那玩意兒比猴子還靈巧,在這霧氣裡面一晃一晃的,我愣是看不到它們的真面貌!”
我小聲問道:“數量有多少?”
“大概十幾個吧!你們再快一點,在這鬼地方動手不方便,萬一它們對咱們下手那咱只能引頸受戮。”葉存銀不停的督促,我只感覺手上的繩索被拽動的越來越緊了,似乎又加了不少分量似的。
我心裡慌恐,急急忙忙的抱着繩子就往下滑,也顧不得其他了,大不了就是把手上磨幾個泡,那也比丟了『性』命要強。
幾個人迅速的下移,幾分鐘之後就聽到順哥說道:“我看到底了!下面有一塊大石頭,你們都當心點,這些石頭表面光滑,可千萬別滑下去了!”
向下移動了十幾米遠,終於是看清楚了順哥所說的那幾塊半圓形的大石頭。這些東西表面非常的光滑,一個挨着一個,都和小轎車一般大小。
我滿心歡喜,終於到底了,只要我們能落到那些石頭上面去,那麼不管跟着我們的是什麼玩意兒全都不用畏懼了。
我正要一躍下去,突然間就看到白刀子心急火燎的往上爬,緊接着繩索劇烈的抖動起來,貌似順哥也爬上來了。
我大駭不已,忙問是怎麼回事。
順哥氣喘吁吁的說道:“錯了錯了!下面的不是石頭,全是他孃的鱉殼!”
鱉殼也就是龜甲,『奶』『奶』的!像小汽車那麼大的龜甲,那烏龜得有多大?豈不是和鬼洞裡的老鱉個頭差不了多少?
我當即也趕緊抓着繩索往上爬,華子他們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急忙也往上去,可是隻爬了幾步就又折了回來,看那臉『色』早已被嚇得慘白。
此時就聽到葉存銀大叫道:“不能往上走!『奶』『奶』的!上面的繩子上一大串全是他媽的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