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撞翻在地的東西是一副被壓扁的軀體,而它那同樣被壓扁的腦袋已經頂翻巨石跑了出來,剛纔我進洞的時候應該就是那副幹扁的軀體從我身旁經過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如此說來我手裡的黑『色』繩子就是它的頭髮!這麼長的頭髮,這他孃的得長多少年?
我慌忙把那盤頭髮往地上一扔,拔腿就往外跑。
慌『亂』的跑動中打火機的火苗也熄滅了,原本就黑的巖洞內更加漆黑,我也顧不得了那麼多,沒頭沒腦的一通跑。
正跑的焦急,突然就撞在了一個什麼東西上面,緊接着一雙有力的大手往我肩膀上一捏,我頓時雙腿發軟晃了幾晃跌坐在地上。
“你跑什麼?”是順哥!
從他身後探出來一束光柱,大龍提着手電急急趕到。
我呼呼的喘着粗氣:“他孃的!你倆也不吭一聲,得嚇死我!你怎麼下來的?”
順哥說道:“華子撿到的那個揹包裡面有一盤繩子,現在他們幾個都上去了。”?? 墓之盜
“我們看你半天不出來,這不一着急就來了嗎!你這怎麼回事?被鬼給攆了?”大龍有調侃我的意思。
我驚魂未定,剛纔那乾癟的死屍我也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東西,大龍這麼一問,我沒好氣的說道:“是被鬼給攆了,你不信就自個兒進去瞧瞧。”
我的額頭上滲出大滴的冷汗,順哥和大龍也看出不像是在跟他們說笑,順哥說道:“我看你也說不出個道道來,走,咱三個進去瞧瞧。”
我的心還在劇烈的顫動着,剛纔抓着的那把編起來的繩子怎麼就沒想到是一束頭髮呢?
這次人多勢衆又有手電用以照明,我逐漸放鬆下來。
進到最裡層卻是什麼都沒看到,只有那一塊方形巨石依舊靠牆擺放。
大龍四處看了看,嗔道:“有個屁鬼啊!你小子淨唬人!”
剛纔的遭遇我是看的十分清楚的,絕對是有一副屍首分離的乾癟屍體。見這黑洞裡沒有它的影蹤,我也有些納悶,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眼睛盯在那塊方形巨石上面,我的心又是一顫,難不成是又跑到石頭底下去了?
我給他倆打了打手勢,伸手指了指這塊巨石。他們兩個人會意,三個人分居左右和前面,一起用力搬動幾下,無奈那石頭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撼不懂半寸。
順哥揮了揮手輕聲說道:“這塊石頭少說也得有個四五百斤重,就憑咱們三個人差得遠了,我看還是別白費功夫了。”他說着就把槍解下來,眼睛一瞄就要往那石塊根部掃『射』。
我一眼就看到了巨石底下的貓膩,是那盤頭髮,此時正慢慢的往裡面縮。
想不到都被我給砍斷了竟然還能夠自由活動,我暗罵一聲連忙攔住順哥。
我伸手拽準即將縮到石頭底下的頭髮,順哥和大龍也連忙過來幫忙,三個人狠狠的一拽,那片頭髮“吱溜”一聲就被我們給拽了出來。
緊接着巨石連續晃動了數下,看起來有要倒過來的意思,我們連忙躲向一旁。?? 墓之盜
我指了指這條長長的頭髮辮子對他們說道:“看到了吧!就是這麼個東西,我本以爲是撿到了一根繩子,想不到差點就沒命出去了。”
大龍的臉『色』有些變化,他顫巍巍的說道:“你是說在這大石頭底下被壓着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至於是不是人我還真沒看清楚。”
這時候那塊大石頭又是劇烈的晃動起來,我暗暗心驚那具死屍的力氣。
“轟隆”一聲,方形巨石轟然倒地,就看到在這石頭底下那副乾癟的死屍正在拼命的蹬踏雙腿。
一具死屍已經夠駭人了,而一具如此詭異的乾屍那就更加可怖。在我們的印象裡面只有活屍能夠跑動,而成爲活屍的前提那就必須是溼屍,這樣一具乾屍竟然還能夠做這麼麻利的動作,我們不禁看得傻了。
等到它爬起來我們方纔醒悟過來,順哥『摸』起槍來一陣打,原本屍首分離的乾屍頓時碎的七零八落。
我和大龍瞅準時機把那盤頭髮扔過去,打火機點着往那頭髮上一扔,瞬間煙霧繚繞臭不可聞。在沖天的火光裡面那隻丟了頭髮的腦袋一竄一竄的想要跳出來,但是已經無能爲力了。
順哥說道:“這東西和擡着咱倆進石窟的那些紅『毛』怪物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它們的『毛』發顏『色』不同罷了。”
大龍喘了口粗氣,說道:“難不成這些東西也有種族歧視?竟然這麼殘忍的把它用巨石壓在這裡。”
鬼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大龍提着手電往巨石原先的位置照了照,除了一大攤乾枯的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過在巨石後面的石壁上我們卻是發現了貓膩,石壁上有一個小巧的石洞,裡面貌似放着個什麼東西。
我走過去伸手拽了出來,拿在眼前一看,想不到竟然是另一半金皮書卷。
之前那一半我們是費了千辛萬苦才從下層石窟內的棺材裡發現的,最後還落了水,從水裡撈出來之後還看不懂,當時想要扔了,想想又沒捨得,此時還在我的揹包裡面。
“一本書分成了兩半,而且還藏得這麼嚴實,成心是讓咱們找不到!”順哥伸手接過來翻動了幾下,同樣是些看不懂的文字。
我說道:“這應該是個挺重要的東西,咱們留着出去之後找個明白人給看看。”說完我把這半卷也塞進了揹包裡面。
“外面的水晶小樓越看越古怪,我總感覺裡面的金牀上是躺着一個人,他們三個人應該也等的急了,這地方越看越邪乎,要是那封口的橢圓形石頭重新閉合的話,咱們可就乾瞪眼了!”大龍有些擔心,這鬼地方變幻莫測,如果堵口的石頭真的重新閉合了,那我們就是變成螞蟻也出不去了。
想到這裡我們匆忙順着原路返了回去,洞口垂下來一根登山繩,之前我和華子去翻“墩子”的包裹,還真的就沒注意到還有根繩子。不過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如果我們輕而易舉的就上去了,那麼也就不會尋到這半卷金皮書。
三個人攀着繩子一一爬到了上面,于娜已經醒了,這個女人看起來對順哥還是有些感情的,剛纔的昏厥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黑刀子把煙扔給我們,說道:“有什麼發現?”
我們一五一十的照實說了,黑刀子頓時一驚,連忙跟我們索要那兩半卷金皮書。我無奈的掏出來交給他,這傢伙是個粗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明白這上面寫的是什麼,他的意思顯而易見,東西都要充公。
果真就見他眉開眼笑的說道:“東西交由我保管着,出去之後我會跟二爺替你們討要獎金。”
他把那兩卷書籍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愛不釋手。那可都是純金製作而成的。兩本加起來少說也得有個二十斤重,即便是賣廢金也能賣個好價錢。
我說道:“這東西你可不能盲目賣了,很可能上面有什麼隱藏的信息,你的路子廣,找個行家給看看,也好弄個明白,咱們這一路也好不白跑。”
黑刀子笑道:“這個你們儘管放心,金邊眼鏡最擅長這些,而且他還有位老師傅,實在不行就找他給看看。”
我感覺無趣,抽了幾口悶煙,心裡是非常不情願。捨生冒死的才淘到手的東西,最後竟然得落在他人之手,他孃的!
“咱們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的,你們不用灰心喪氣,只要把活幹好了,二爺的獎勵只多不少。”黑刀子似乎看出來我們臉『色』不大對勁,笑意盈盈的安慰了一番。
順哥在那石槽內受到重創,再加上剛纔和大龍下去救我觸動了傷口,此時有幾道口子血流不止。于娜小心地給他包紮着,看起來倒也挺和諧。
我說道:“咱們這一次可是損失重大,十三個人到現在還剩下留個,孫二爺怎麼的也得給個說法,我們的朋友不能白死了。”
黑刀子嘿嘿一樂,說道:“咱們有言在先,他們三個人過來的時候我就說了,淘到的東西他們一分也拿不到,而且生死由命,當時你們也都答應了,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大龍氣急,抓起匕首就要砍過去,我們來年忙把他拖住,順哥說道:“這件事出去之後再說,眼下能不能出的去都是未知數,如若能順利出去,我和剛子會幫你找孫二爺交涉的。”
大龍這才氣鼓鼓的一屁股坐下。
幾個人悶坐了一會兒,我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水晶小樓,整座小樓非常亮堂,貌似裡面得有一座巨大的燈盞。小樓內部的景象盡收眼底,最爲吸引人的莫過於那張黃金大牀,黃金大牀上面躺着一個身穿綢緞衣服的屍體,至於是人還是怪也只能進去之後才能知曉。
順哥也在注意觀察,他掃視了一圈,忽然對我們說道:“奇怪!我找了一整圈,這水晶樓閣怎麼會連個門窗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