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的形象着實恐怖,弓起來的四肢呈現蹬踏的景象,腦袋腐爛了大半,早已不受眼皮包裹的眼球幾乎要掉了出來,三分之二的嘴脣腐爛的露出森森白骨,整體來看和她那華麗的服飾極爲不符,看起來異常恐怖。
上面的華子早已嚇跑,傻大個直接嚇暈過去了。陳廣靈大喝一聲:“快撤!”
我們早已嚇掉了魂,模樣如此恐怖的死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況且還不是真正的死屍,是一具活屍。
四個人匆匆爬上那存放男屍的棺材,大鵬比兔子還迅速,往上一躍扒着盜洞口子就爬了上去。順哥緊隨其後也跑到了上面。陳廣靈出人意料的示意我趕緊上去,我也沒多尋思,匆忙扒着洞沿往上爬,此時只聽到陳廣靈大叫一聲,我低頭一看,他孃的!那血屍竟然抱着陳廣靈的大腿往後拖。
陳廣靈照着它的腦袋就來了一槍,而那東西受此一槍貌似跟沒事一樣,拽着陳廣靈的大腿直接拖出去老遠。它那流着膿水的大嘴幾乎都要貼到了陳廣靈的大腿了,陳廣靈早已嚇得面如土灰,伸手死死的頂住嗷嗷大叫的血屍,那表幾近絕望。
我雙手扒在洞沿上,看着陳廣靈眼看命不保,心下不忍,這老傢伙雖然曾經是我們的死對頭,但是這次竟然會讓我先走,我若自己溜了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其他人。
我暗罵一聲,立即跳回了棺材上面。
我也沒有什麼武器,隨手撤出匕首跑過去往那死屍的腦袋上亂捅。幾乎腐爛的死骨幾乎沒有什麼硬度,被我這一陣捅扎就給刺出來數個血窟窿。可那東西貌似根本就不知道疼,依舊死死的抱住陳廣靈,好像不咬上一口堅決不鬆手似的。
洞沿上趴下來三個腦袋,是順哥、華子還有大鵬。他們三個看到這般景象也全然沒了主意,順哥對他倆說道:“你倆扯好繩子,我下去!”
他說罷就跳了下來,不知是從哪裡尋到了一根木棍,衝上來死死的頂住那血屍的脖子,力道之大令人咂舌,幾乎把那血屍的腦袋都給頂折了。
我趕緊跟上幾步,給順哥使了個眼神,兩人立在血屍的兩側,一人抓住木棍的一頭,勒住血屍的脖子狠狠地往地上按。那傢伙異常憤怒,只是擺脫不了。
陳廣靈瞅到時機,揮刀往那抱住他大腿的兩隻枯手上一頓狠割,這動作乾淨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兩隻枯手斬斷,整個人瞬間脫離出去。
我倆長出一口氣,手上的勁卻絲毫不敢放鬆,那血屍張牙舞爪的想要起來,陳廣靈瞬間脫下一件衣服點着火扔過去,血屍的上着了起來,十幾分鍾後終於不再動彈。
我倆一股坐到地上,幾乎要筋疲力盡了。陳廣靈長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股上的灰,說道:“這傢伙對付起來絲毫不亞於屍王,若不是咱們都有經驗,恐怕一個也出不去。這要是被它給咬上了,幾分鐘就得斃命。”他說完又是嘆了一聲,看來是嚇得不輕,整張臉都青了。
我這是第一次遇到血屍,聽陳廣靈這麼說,想必是奇毒無比了。
上面的華子和大鵬相視一眼,大鵬嘆道:“唉吆!我的個娘來!這得嚇死人嗎?以後再有這種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摻和了。”看起來他還是在對剛纔毛手毛腳的把那男屍棺材推開而有些後怕,幸虧裡面的不是血屍。
我看了看地上熊熊燃燒的血屍,它雖然是躺倒在地,但是四肢依舊是弓起來的,彷彿做不到平伸的狀態。
我說道:“這有些奇怪,一般的死屍都是老老實實地躺在棺材裡面的,這個怎麼會弓手弓腳的貌似一副掙扎的形態。”
陳廣靈順了順氣,說道:“這也沒什麼,要不然怎麼會把血屍稱爲冤死呢!這些都是曾經陪葬的活人,把個活人扔進密不透風的棺材裡面,再說是一個女人,想要逃出去又沒那力氣,它會一直掙扎,直到死。”
我的腦海中現出一副恐怖的景象,一個女人被活生生的扔進棺材裡面,裡面黑咕隆咚的,她想要推開棺蓋,可惜這棺材的蓋子連我們四個大男人想要輕而易舉的推開都做不到,一個弱不風的女人如何能做的到?最後筋疲力竭,加之棺材內的氧氣被她吸收殆盡,最後就活活的憋死了。
想到這些,我不免有些感嘆,這女人的命運也太過悲催了。
大鵬在上面喊道:“你們仨動作快點,看看棺材裡面有什麼,劃拉劃拉趕緊走,這要是被人發現可就糟了。”
我們爬起來往那棺材裡面看了看,在那暗紅色的血水裡面泡着一些塑料物質的金錢袋。要是伸手去抓難免會中毒,最後陳廣靈把那根木棍攔腰踹斷,當成筷子把那些金錢袋一一夾了出來。
我們小心的紛紛打開來看,裡面果真都是異常珍貴的寶石瑪瑙之類,幾個人不免喜上眉梢,剛纔的一番生死之戰放佛也值了。人就是這般熊德行,得到點好處之後就把之前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轉眼間忘得一乾二淨。
我們平分了一下,一個個美滋滋的爬了上去,反手把那些青磚和沙土推了回來,又找了塊較大的石板把那盜洞口子蓋上,幾個人顛顛的往回走。
要說那傻大個真是不中用,這麼大的個頭在危急關頭竟然直接嚇暈過去了,此時還摸着腦袋伸手掂了掂屬於他的那幾塊寶石,樂呵呵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發笑。
我對華子說道:“你小子跑什麼?是不是我們都死了你也不管不問的?”
華子摸了摸後腦勺,笑嘻嘻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回去喊人來救你們的,最後尋思尋思等喊人回來你們就完蛋了,只好又折了回來。”
我拍了拍他,笑而不語。這傢伙就是會說,不過對於他我心裡有數,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決然不會看着我們去死。
幾個人回到車上,車內的景象還是和之前一樣,黑刀子微閉着眼睛養神,于娜翻看着一些打印的資料,見我們回來先是一喜,隨後繼續埋頭苦讀。那姓許的仍舊是在看着報紙,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份報紙整整看了一天,他孃的就是連廣告都看了也早就看完了。
司機師傅笑道:“你們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我們早就商量好了,這屬於我們自個兒的意外收穫,這要是說出來難免會被充公。見司機師傅問,幾個人急忙搖頭表示沒什麼收穫。大鵬笑道:“看來我這眼神也不行了,一塊破石頭竟然給看成了石墓,真他孃的丟人。”
黑刀子緩緩的坐起來,擡眼看了看我們,我知道憑他的本事自然是知道我們的小九九,只是他並沒內有揭漏出來,隨口說道:“都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天亮之後司機師傅給人打了電話,兩個小時之後一輛吉普車緩緩趕到。這些人都是老手,七手八腳的就把車胎換上,大巴車重新上路。
滿山的風景不怎麼美觀,如若是夏時期應該還算不錯,可在冬天看起來就是一座荒山,幾乎沒有什麼可觀賞的東西。
我們百無聊賴的窩在車上,在下午六點左右終於抵達了葦子村,大巴停在娟子的小旅店外。
這小旅店依舊冷冷清清的,在我們來之前已經空了幾個月了。見我們來了一大羣人,娟子眉開眼笑的,趕緊給我們準備鋪。
我走出旅店,婷婷家裡依舊空的,娟子說由於他們一家不明不白的死了,別人怕是有鬼,即便這所房子的地理位置極爲不錯,可惜也沒有人敢租下來做買賣。
想起曾經住在旅店內出門就可以往小飯館一坐,婷婷會面帶微笑的端上來好菜好飯,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嘆了幾口氣便走了進去。
諾大的房子裡面有些雜亂,值錢點的東西都沒有了,想必都是被大龍收拾賣了。不過那些東西留着也沒用,能賣幾個錢的話也算是不錯。
我踱來踱去的順着院子進到了堂屋,牆上掛着婷婷和她老公的結婚照,旁邊一張則是全家福。三個人笑意盈盈的模樣讓人心動,我是真的搞不明白爲什麼她老公會變成那般模樣,那整天活在迷糊中的人,是這世界上的敗類。
空的屋子裡面就我自己一個人,說實話在這死過人的房間裡面還是有些怕的。雖然這是大白天,可是一切似乎仍舊沉浸在一片詭異的場景裡面。
數月不曬的被子爆發出陣陣臭哄哄的氣味,我下意識的伸手堵住鼻子。心想被子怎麼會發出這麼難聞的味道?就算是腐爛了也決然不會這樣啊?
我四處翻看着想要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味道,上翻遍了也沒看到有什麼,我把被子扯起來聞了聞,那味道根本就不是出自被子。
四周也沒有什麼可隱藏的東西,盛放衣服的箱子裡面也都已經被大龍給翻動過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巡視了一圈,最後就鎖定了下。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在那長長的被單遮掩的底下可能就是那氣味散發出來的地方。
我蹲下子隨手扯開單,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現在我的眼簾,那東子早已腐爛,巨大的子伏在地上,陣陣惡臭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