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是在家裡擺的酒席,我們吃喝的正在興頭,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男人。
來者二十多歲,面貌還算清秀,但是雙目無神,顯然是幾天幾夜沒睡了。他一進來看了我們一眼,就朝婷婷吼道:“他們是誰?是不是你的野男人?你他媽的想死?竟然都弄家裡來了!”說着就走過來一把把桌子給掀了。
我們目瞪口呆的,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就見婷婷連忙跟我們解釋道:“他是我老公,你們先坐着!”說罷就拽着那個男人進了裡屋。
我們坐在外面抽着煙,就聽到裡屋兩口子的爭吵聲。
婷婷氣道:“你是不是打麻將又輸了?還喝這麼多酒!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男人火氣很大,大吼道:“關你屁事!你他媽的竟然敢勾引野男人來家裡!他媽的!趕緊給我錢,否則今天非剁了你!”
婷婷悲慼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剁了!”
“啪”的一聲,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緊接着就聽到婷婷的哭聲,那男人還是不依不饒的,霹靂啪拉好像又是一頓打,嘴裡嘟囔着:“趕緊給老子錢!”
我實在坐不住了,起身就走進裡屋,華子他們三個也趕緊跟上來。果然就看到婷婷蹲在地上捂着臉,哭的很傷心。?? 墓之盜4
那男人見我進來,罵道:“我老婆是不是給你們上了?媽的!趕緊給老子錢!”
我心裡的火氣早就憋不住了,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他扇倒在地,上前一腳踹的他找不着北,我罵道:“你小子好大的膽子,敢掀爺爺的飯桌!今天你打老婆在前,侮辱她的聲譽在後,老子一遭全幫她還了!”
那個人抓起凳子就要砸過來,我一閃身擡起腳來踹向他的腦門,他一個趔趄躺到牀上,順哥罵道:“你兒子差點沒死了你他媽還成天醉生夢死的,你老婆開飯店掙倆錢容易嗎?全他媽被你揮霍了!”
那男人抱着頭嘴裡嘟囔着:“你們等着!我叫我弟兄們,你們一個也別跑!媽的!”
我又要打,婷婷連忙乞求道:“別打了!你們快走吧!他那幫哥們都是不要命的主兒,你們趕緊走!”
華子走上前扶起她來,說道:“你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種男人你還跟他過個屁啊!”
那男人從口袋裡『摸』索一把,就找出一個手機來,婷婷就要給搶過來,我連忙拽住她,說道:“讓他打!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麼貨『色』!”
那男人撥通電話,對方接了,他說道:“喂!我被人打了,在我家,我老婆?她能打得過我嗎?我兒子?放你媽的屁!趕緊給我找一火車人來,媽的!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掛了電話他醉醺醺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等着啊!我弟兄們馬上就來!”
我們四個扯過凳子來坐下,我說道:“爺爺們等着呢!”
過了幾分鐘,外面一陣吵雜,看來是來人了。來人聽聲音有二十多個,撲騰撲騰的就進來了。
進來之後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小光頭拎着棍子就吆喝道:“是誰他媽的想找死?”後面的人也是一陣吆喝。
婷婷趕緊上前說道:“哥!沒事!是虎子喝多了!”
那個光頭看到了我們,就說道:“老妹你別管!這幾個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先一邊坐着,看我們把他四個的腦袋扭下來。”
順哥哈哈大笑道:“那你過來扭扭試試。”?? 墓之盜4
我們紛紛轉過頭來,笑着看向他們。
光頭瞪圓了眼睛,瞅了半天,就說道:“你是樓順?你不是程剛嗎?”
我們一陣疑『惑』,這小子竟然認識我們,我們點點頭。
光頭立即笑道:“都是自家人!我們都是盜墓界的!我叫大龍,前幾天去上海開表彰大會,可是親眼見過你們,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們就跑這兒來了。”
我們呵呵一笑,華子說道:“你還得扭我們的腦袋不?”
大龍陪笑道:“哪能啊!虎子是我妹夫,他是不學好,跟着我弄倆錢就去賭博,打得好!”然後他又轉頭對婷婷說道:“老妹你趕緊弄點吃的,哥陪這四個哥們喝一杯。”
我說道:“少弄點就行,來點現成的涼菜,一會還有事。”
婷婷答應着就出去了,一會兒就重新弄了兩桌子菜,一桌子是我們四個和大龍還有他的三個兄弟,另一桌子是大龍的弟兄們。
大龍對我們很敬,連連勸酒,我們也是一邊吃喝着一邊扯牛皮。大龍說他們沒事就去山裡挖個墳什麼的,運氣好點能找到小型古墓,撈幾個瓶瓶罐罐的就供日常花銷。
順哥說道:“你們怎麼不去河對面?那裡好像是一片墳地吧!”
大龍嘆道:“嗨!那些都是隔壁村裡的墳頭,都是近代的,遠的也出不了一百年,能有什麼好東西!”
順哥笑道:“一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們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大龍驚喜的說道:“難道真有好東西?要是真的有,你們拿七,我們拿三,我們東北人沒別的,就是爽快!”
順哥微微笑道:“有東西你們全拿走,我們一分都不要。”
大龍『摸』『摸』光溜溜的頭頂,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我心裡明白,看那墓葬形式,是明朝的,而且裡面都是水,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好東西,要是『摸』出點東西來送給他們,也能交個朋友,這個大龍人還不錯。
我們收拾起東西,順哥着大龍派人回去取了幾把工兵鏟,然後一行人趁着夜『色』就向墓地『摸』了過去。我倒是不解了,順哥讓他們拿工兵鏟做什麼?難道是往外舀水?可是那玩意兒要是舀水的話到天亮也不見得能舀幹了。
經過漫水橋,我們又漫過幾座石墳,就來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個已經塌陷的墓室邊上。
我捅捅順哥,說道:“這墓室裡面這麼多水,就算有東西那也得泡化了,我看不見得能弄出什麼東西來。”
順哥笑道:“你有所不知!這種墓葬都是雙人墓,右邊這個雖然進水了,但是左邊這個還保存的完好。”說完他就指了指旁邊的空地對大龍說道:“大龍哥,帶着你的弟兄們開始挖吧!”
大龍疑『惑』的說道:“就挖這塊空地?”
順哥點點頭,大龍就對身後的人說道:“開挖!”
十幾個人一陣忙活,挖了半米深,果真就挖到了墓頂,大龍他們一陣興奮,連忙繼續向下挖。這座墓是由石灰漿澆築而成的,還算結實,但是這種構造最大的弱點就是怕水,這也就是旁邊那座墓室倒塌的原因。
鑿破石灰漿,就看到了下面的墓室內部,用手電照了照,裡面很大,有四十幾個平方米,好在裡面還算完好,沒有被水侵蝕。他們又把盜洞擴大,直到一個人完全能進進出出。
順哥叫上我們,大龍也帶了三個人,我們一一進到墓室裡面。地面跟外面一樣乾燥,同樣是澆着石灰漿。
墓室裡面空『蕩』『蕩』的,我們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麼明器,只有一具兩米多長的木棺。
木棺是松木的,按照明代的墓葬來看,必定是雙層松木。而這具木棺上面雕着蘭花,再加上紅木漆,整個看起來十分美觀。
大龍讓他那三位弟兄上前開棺,棺縫由白石灰封口,用工兵鏟很容易就能清理掉,但是他們也忙活了半天,顯然是經驗不足。
等到他們清理完棺縫的白石灰,大龍走上前去,四個人分別擡着棺蓋四角,使了使力氣就給擡了開。
木棺果真是雙層松木,而這兩層松木之間夾雜着松木香,打開棺蓋之後還有一種濃烈的『藥』味,而且棺中的女屍一點都沒腐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年齡在二十幾歲左右,身上穿着華麗,是名貴的絲綢。在她四周放着若干白『色』的荷包,屍體上下蓋滿了銅錢,還有一些是金幣。
大龍的弟兄們大叫着:“發財了!大哥,咱發財了!”說着就要伸手去棺內拿。
順哥大呼道:“住手!”
大龍疑『惑』道:“這位兄弟,你不是說裡面的東西都歸我們嗎?”
順哥厲聲斥責道:“也不看看裡面的是什麼?一個活屍看不到嗎?像你們這麼『毛』手『毛』腳的,東西還沒拿到的就得先送了『性』命!”
順哥話音剛落,果真就看到那棺中女屍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嚇得他們幾個“媽呀”一聲連忙跑到我們身後。
那女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們後臉上就完全變了,不再是原先的美豔容貌,已經變成了滿臉橫肉的瘋婆娘。她大張着嘴,嘴裡發出陣陣怪叫,從棺材裡爬出來就向我們衝了過來,動作迅捷的就像是一個猴子。
大龍顫巍巍的說道:“咱們快跑吧!”
這女屍是明代的,到目前爲止也就幾百年,定是還沒有多少道行,我心道今天正好練練爺爺交給我的移筋術。想到這兒,我說道:“我來!”
我向前緊走幾步,心裡還是有些發『毛』,也不知道爺爺的辦法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的話那我可就糟了。非但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弄不好小命都得搭進去。我咬了咬牙,又一尋思,爺爺用此秘術風光了幾十年,定然不會不管用。
我撕了一把外衣,慌忙纏在手上,畢竟這招術需要近身而且要和活屍肉搏,要是這東西身上有毒的話,不把手包上那是找死。
我胡『亂』纏了幾下,那女屍已經伸手抓了過來,指甲都長到了十幾公分長,就像是一把利刃。
順哥驚道:“小心!”
我躲開身子,連忙越到她的身後,手掌在她背上一陣捏,然後抓住她的兩條胳膊,往背後一擰,伸腳把她踢倒在地,這移筋術的竅門就是弄得她筋道錯『亂』,活人動彈是需要筋骨的連接,而一旦筋骨不能相呼應,那麼必然就不能做動作,死人也是一樣,要是把它們的筋從骨縫給弄斷或者扭成一個結,那麼它也完全不能行動。
果真就見那女屍跪倒在地上嗷嗷直叫,但就是起不來。她瞪大了眼睛瞅着我,一臉的憤怒,恐怖的叫聲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走回去,看得他們紛紛張大了嘴巴,這一下乾淨利落,活活弄癱一具活屍,把他們給嚇得夠嗆。
順哥笑道:“移筋術果然厲害!大龍哥,找人弄些柴火來,給她燒了!”
大龍着人撿來些樹枝,我們給它堆過去,順哥點着火,女屍嗷嗷大叫着,陣陣腐臭溢滿整個墓室。
華子聽得不忍,小聲說道:“咱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人家睡得好好的,卻不想被咱們給燒成灰了!”
順哥說道:“這些東西早就是死物,現在成精作怪的,難免以後會害人。”
大火足足燒了一個小時才把女屍燒沒。我們重新回到木棺前,大龍把裡面的銅錢和金幣收拾收拾。我撿起一個白『色』荷包,打開一看裡面都是木炭,應該是有防水的作用。
而在木棺後面的墓牆上有字,方纔只注意棺材了,完全沒有看到。現在放鬆下來就開始四處查看,在這牆上的字是一篇墓誌銘。
上書:魯山李氏,魏君之主妻也,生於萬曆癸巳八月十六日卒於萬曆丁巳四月十一日,享年二十五歲。
順哥喃喃道:“這李氏是姓魏的大老婆,如此說來這隔壁進水的墓室裡葬的也就是他的小老婆了。”
二胖說道:“那這姓魏的墓室又在哪裡?照理說這應該夫妻合葬纔對,小妾葬於隔壁是對的。難道是這個人是和小老婆合葬的?”
順哥搖頭表示不知,我們再仔細找了一圈也是沒找到還有棺材。
大龍的一位弟兄大聲喊道:“這裡還有字!”
我們急忙跑過去,就見那牆上寫道:因夫行大惡之事,故不能同葬於此也,李氏無過,魏君爲五大廟鎮壓,永不得超生。
我大駭道:“這又是五大廟!想必她的丈夫是葬在了五大廟裡。那是犯了什麼過錯,竟然死了還不能夫妻合葬!”
順哥搖頭說道:“此事有怪,林德全他們是在五大廟裡發現了戰國時期的東西,而這些人卻是明代的,真是費解,看來是要親身去一趟五大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