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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送屍

第21章 送屍

騎在馬上,我瞅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晚飯時間,我心想:要是能加快點速度,弄不好還能混上口飯吃。

順哥仍舊是和王起山同乘一匹馬,這次那幾個大漢用繩子把王起山緊緊地捆綁在了馬背上,這樣就不必擔心馬跑快了他會掉下來,只是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樣,不知是憤怒還是難受。

兩個小時後我們終於抵達達爾巴老人家裡,王起山被五花大綁着,一路上引來無數當地人的指手畫腳,我不知道在當地是否也有土匪,如果有的話那我們肯定是被他們當成土匪了。

崔勇老人敲了敲門,達爾巴走出來,他先是和崔勇老人施了個禮,然後一眼就看到了我和順哥,他咧嘴笑道:“你們旅遊完了?”

我和順哥自然知道他是在跟我們調笑,我們不免就臉紅起來。

崔永老人急道:“閒話少說!老弟你快給我看看我們這位小夥子,看還有的救不!”

達爾巴這纔看到順哥牽着的那匹馬馬背上的王起山,連忙招呼我們進到院子裡。

王起山臉『色』鐵青,張牙舞爪的嚎叫着,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達爾巴自然是看出情況不妙,也不多問,只是對我們說道:“你們跟我來!我們這兒有個神婆,厲害的很,專門給人治這些鬼上身之類的疑難雜症,據說她有陰陽眼,給她看看可能會有戲!”?? 墓之盜21

我們不敢停留,連忙跟着他走出大門。轉了幾個圈終於到了那個神婆家裡。

這個所謂的神婆體態臃腫,看不出來有多大歲數,見人也不笑。達爾巴跟她說明來意,她看了一眼王起山,然後指了指身後的一間小屋,達爾巴連忙示意我們把王起山擡進去。

這間小屋在外面看十分的小巧,但進來後才發現空間竟然出奇的大。房間裡面供奉着一尊神像,至於那神像是誰我們自然是看不懂。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個蒲團,神婆示意我們給王起山去掉捆綁的繩子,然後把他放到蒲團上。我心裡一緊,要是給他鬆綁了,那他萬一要是跑了咋辦?但看那神婆鎮定自若的模樣,只好放寬心照她說的做。

說來也怪,王起山自進到這間小屋之後就不再吵鬧,兩眼放光的盯着神像,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似的。

神婆把我們請出屋子,然後她自個兒就關上了大門。

我們四個站在外面抽起了煙,順哥問道:“這能行嗎?我看她這架勢比桃花山那老半仙也強不到哪去!”

達爾巴老人沉聲說道:“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老神仙確實厲害,有不少像你們一樣來草原挖墓的被附了身,都是來找她給看的,錯不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冷風陣陣吹過,草原的氣溫變化就是這麼快,凍的我腿肚子直打轉。

就在我們等的焦急的時候,屋子裡傳出來一陣啼哭聲,嚶嚶的哭聲,有點像鬼哭狼嚎的感覺。

我瞅着他們,心裡一陣發『毛』,我小聲對順哥說道:“難道真有鬼?”

崔勇老人耳朵尖,聽到了我的話,他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什麼耳朵!這是那神婆在哭!”

他『奶』『奶』的!我心裡暗罵一句,一個老太太哭得跟個鬼似的,得嚇死老子?

我正想着,屋門便打開了,老神婆從裡面走出來,她看起來極度虛弱,只是跟達爾巴叨唸幾句,就回屋休息了。

達爾巴對我和順哥說道:“老神仙說要你們兩個人找根掃把,讓你那朋友騎在上面,然後一前一後的擡着,從哪來的就擡回哪裡去。可是要記住了,回去這一路必須得一前一後,前面的人看路,絕對不許回頭看,後面的人需要一塊黑紗矇住雙眼,也絕對不可以摘下來或者是偷看,否則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我一陣『迷』糊,還騎着根掃把,難道要學哈利波特?只可惜王起山還沒那道行,自己飛不起來竟然還得我們給擡着,擡就擡吧還不給看!『奶』『奶』的!?? 墓之盜21

順哥也是有些不解,忙問道:“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騎在一根掃把上?那也坐不住啊!”

崔勇老人嗔道:“這老神婆既然讓你們這麼做,那她就有一定的把握,你們儘管照做就是。”

達爾巴老人點頭附和道:“掃把在我們這裡對死人來說就象徵着神物,特別是冤死的人,據說騎上掃把被人擡着走一圈即可以掃平冤屈,重新投胎轉世。既然老神仙讓擡着,那很可能附在你們這位朋友身上的冤魂是怨氣太重,想要結束折磨。你們把她擡回去後,就給她另外挖個地方埋了,那樣可能就沒事了。”

我倆只好不再多說什麼,正巧小屋牆角有根掃把,我就走過去拎了過來,崔勇老人試了試看起來還算結實。達爾巴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黑布,說道:“這塊黑布是用來矇住我家黑驢的眼睛好讓它推磨用的,你們就將就着戴吧!”

我差點罵出聲來,拿驢用的東西給我們使,真是豈有此理!但是實在沒辦法,也只好就這麼用了。

我和順哥走進小屋,裡面漆黑一片,只有神像前的條几上點着一根蠟燭,幾乎是沒什麼作用,燭光搖曳,昏黃無比。

王起山仍舊呆愣的坐在蒲團上,我們走進來,他突然就擡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珠子也跟着轉了幾下。他這一舉動可着實嚇了我一大跳!自從變成呆傻之後,他可是從來都是頭不擡眼不動的。也不知道順哥看到了沒有,我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在心裡跟自己說一個大活人眼珠子轉悠轉悠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怕什麼呢!我真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可是即便這樣心裡還是不大得勁,畢竟王起山他現在可不是一個正常人。

我和順哥一前一後拎着掃把,等着王起山走過來跨上去,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看來要想讓他自己跨上來那是不可能了,我給順哥使個眼『色』,順哥就把掃帚把丟下,我站到王起山身後,把掃帚把從他胯下伸了過來,順哥在前面接住。

我『摸』出那塊給黑驢矇眼睛的黑布條,想想就噁心的不行,只好在心裡安慰着自己,黑驢是能辟邪的,然後就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了起來,馬上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摸』索到掃把尾端,然後拎起來,搖了搖,順哥會意,知道我準備好了。兩個人同時使了使勁,就把王起山給擡了起來。

只感覺掃把柱上的王起山左右搖晃了幾下,然後馬上就穩穩地不再『亂』動。我心裡一陣疑『惑』,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真想掀開黑布看看是怎麼回事。前面的順哥一拽掃把,我沒做好準備,差一點摔倒,我趕緊向前傾了一下身子,擡了擡左腳,立馬就站穩了。兩個人就這麼擡着王起山出了大門,也不知道崔勇老人他們兩個是在邊上偷看還是怕惹了簍子所以藏起來了,反正是沒聽到他倆的動靜。

走之前倒是忘了問問他們我倆能不能說話,既然沒問心裡也就沒底,只好悶不出聲的就這麼走着。

我眼睛被黑布罩着,就像是雙目失明的瞎子,什麼都看不到,擡起腳來也老是不敢放下,生怕一腳踏空掉進泥坑裡。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也是相當不適應,唯一可以寬心的就是這地面,平齊的草地上沒有一塊碎石頭,不用怕被絆倒。

草原的夜景什麼樣那夜我也曾看到過,基本都是陰天的模樣,月亮十有八九是看不到的,星星也屈指可數,可以想象一下那種夜『色』是多麼的黑暗。

兩個人擡着一個百十斤重的人應該不會累,但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掃把柄上的分量越來越重,漸漸地我就有點吃不消了,走了大約能有一個多小時了,我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半途而廢了。我看不到身前的王起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只能想象的到他嘴角的笑,那一抹詭異的笑,他很可能正在盯着我看。我抿了抿嘴巴,鎮定一下心裡的恐慌,空曠的草原上吹來陣陣冷風,我忍不住又是一陣哆嗦。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原本痠痛的胳膊竟然不再吃力了,我想應該是累過勁了,已經麻木了。

終於聽到順哥說道:“到了!注意腳下!要進洞了!”

我輕舒一口氣,順哥放慢了腳步,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試探着,就這樣慢慢走下洞去,平着移了兩米,順哥就停下了腳步。我們輕輕的把掃把放到地上,沒感覺怎麼吃力,我想應該是王起山沒有跟着坐下。

順哥說道:“沒事了,把黑布摘下來吧!”

我一把拽下那塊黑布,慢慢塞進口袋裡,眼睛痠疼得厲害。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只見王起山果真沒有坐到地上,而是站在我倆中間。

他呆愣了一會兒,就慢慢向那方形石棺走去。我向裡面看了一眼,那女屍不知什麼時候又低下了腦袋。

就在王起山走過去的一瞬間,就在我們眼前,那女屍的腦袋竟然慢慢悠悠的又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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