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子再次睜開眼時已經過了一個多鐘頭,是被電話聲驚醒,她跳了起來,往客廳跑去,丁母已經接聽了電話,看見她出來,眼神古怪的望了她一眼,將話筒遞給她。
“易天的電話。”
“喔,謝謝媽。”
此時的丁子一心想着易天的消息,沒有注意到母親奇怪的眼神,只是留意到母親沒有離開,還站在旁邊望着她,這讓她很不安。
“易天?”
“丁子,你哥被逮捕了.”
“什麼?”
丁子一驚,又顧慮到母親還在身邊,不敢表現出來,壓制着不安情緒,壓低聲音道。
“我知道了,一會兒再給你電話吧,你先去忙.”
那頭的沈易天聰明的掛了電話.丁子艱難的扯出笑容面對着母親。
“媽,我一會兒跟易天出去吃飯,您不用等我吃飯了,瓦煲裡還有我今天中午剛煲好的湯,您記着喝.”
“嗯!”
丁母還是望着她,表情高深莫測,丁子還以爲她看出了些什麼來,不安的往自己房裡走去。
拿起梳妝檯上的手,睡前關機一直到現在,打開手機沒多久,就不斷傳來滴…滴…聲,顯然有許多短信息在接收,她沒有空暇看短信內容,直接拔打了沈易天的手機號碼,其實如果她早點開手機的話就會更早的知道丁曉強被捕的原因.。
“易天?”
“你聽我說,還記得上次謠傳何斌貪污受賄的事情嗎?”
“記得,但具體內容我們一直都還不知道,這跟我哥有什麼關係?”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今天一大早,那個神秘人又出現了,把一些相關材料寄到了檢察院,這些材料的內容全都表明日天下屬的捲菸廠與美國瑞科公司的合作案的確有貓膩在裡邊,可是所有的關鍵指向卻是你哥哥丁曉強。檢察院收到匿名信後第一時間查到你哥哥的中國銀行戶頭,裡面在上月的月初匯入了一筆人民幣,一百多萬啊!從美國匯入的,但在這個月,這筆錢又轉了出去,轉入瑞士銀行的另一個戶頭上去了。所以,檢察院在最短時間內下了逮捕令,以防你哥哥竄逃出境。”
沈易天以最快速度簡練的將事件敘述了一便,丁子這頭聽得仔細,他剛說完丁子就冷笑出聲。
“陰謀,這很明顯的是陰謀,我哥哥會這麼笨嗎?不把錢直接匯入瑞士銀行卻讓人先通過中國銀行?而且還停留了一個月這久?再說了,他有了這筆錢爲什麼還呆在這?不早跑出國去了?他是傻的嗎?還是這全世界的人都傻了?”
“問題是上頭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所以恐怕他們會順水推舟將這件事就這樣給瞭解了。”
“易天,你相信我哥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嗎?”
“不會,我相信他不會,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獨他不會!”
沈易天斬釘截鐵的言語讓丁子一下子心上軟軟的,鼻頭微酸,感動不以。
“謝謝!易天,你要幫他,你一定要幫他,就當是在幫我。”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清清白白的走出來。現在,我快到你家樓下了,你跟我上你哥家,幫他收拾些貼身衣物,送去給他。”
“好”
丁子的眼神異常銳力,那是平日裡少見的認真,她的生活一向風順如意,工作中,生活裡自己遭遇再大的困難挫折她都可輕鬆的面對解決,只是一但關乎身邊的親人好友,她就再也無法輕鬆如常,因爲在乎,所以緊張,所以更要加倍打起精神來應對。
她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看似隨意和善,那是因爲她從沒有機會把十分的能力釋放出來,但如果需要,她會讓所有人知道,傷害她身邊的人是不可饒恕的。
丁子匆匆離開家門,小狗波莉這一次沒有送她到門口,它依然靜靜的趴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睜大着,似乎在守護着什麼,推門而入的聲音驚動了它,跳了起來,警戒的望着來人,對養護自己多年的主人吼叫。
丁母待丁子離開後走進她的房間來,緊張的四下張望着,吞了吞口水,亮出手中的一張神符把它帖在不起眼的一角上,然後又不知塞了什麼東西在枕頭下,不安的回頭望了望,這才離去,關上門的一剎那還回頭掃了眼房內,她沒再呆在家裡,又出門去了。波莉依然守在房中角落,沒有離開。
天空中掛着一輪紅日,把整片天渲染成一幅紅色主題的水墨畫,地下的也都佔了光,着上紅衣裝,分外媚惑。那抹紅透過窗戶入室,空蕩蕩的異常冷寂,猶如地獄詩篇中的煉獄般。
平空一抹黑影顯了形,掃了眼角落中趴着已熟睡的小狗,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只見她飄到另一邊的角落裡,伸手扯下一張符紙,無趣的看了幾眼,興趣的缺缺的樣子,符紙隨之憑空化作了灰燼,她輕輕牽動脣角,笑容中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是張小紙符,最多隻能吸去你一點點能量罷了,你還不至於就消失了吧?”
只見她來到小狗的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做摸狗狀,可是手下的狗卻一點知覺也沒有,牆角若隱若現出一個輪廓,隱約中好似是個女人的樣子,長髮披面如雜草,面色蒼白隱隱呈現青色,嘴脣卻紅得似可滴血,緩緩的將頭擡起,直視蹲着的黑衣女子,那是雙沒有眼珠的瞳孔,深不見底,黑漆漆的洞令人膽戰心驚,可她的脣卻在陰冷的笑着。
黑衣女子一下子跳起來,冷哼一聲。
“哪裡來的惡靈?”
只見她話剛說完就劈出一掌,直擊地上盤坐着的東西去,只見原本可怕駭人的輪廓漸漸隱去,一張嬌弱美麗的面容顯現出來,但虛弱不堪,漸露出一雙灰暗疲憊卻仍傲睨一切的眼睛。
“謝謝!”
嚴小云虛弱的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是符紙又是惡靈的。”
“沒料到她母親會弄這種東西回來,一下子被彈了出來,躲進房中想休養一會兒,不想……”
“不想卻被惡靈感應到差一點就把你的能量給吞了?”
嚴小云沒有言語,慘白着一張臉點了點頭,身影若隱若現中,感覺很虛弱的樣子,黑衣女子皺了皺眉。
“你不知道惡靈爲了讓自己在四十九天後免於消失,會不斷的吞噬其它能量以期壯大自己的嗎?這麼不小心?又這麼弱,你面對的不過是惡靈釋放出來的一部分能量罷了,如果換作真的惡靈來了,我看你再就消失掉了。”
“我從不知道這些,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吞噬能量的能量,更不知道一張小小的符紙會把我與她分離。”
黑衣女子冷哼道。
“你與她分離是遲早的事,我不是早就叫你不要老上她的身嗎?”
“你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幫我?”
黑衣女子皺了皺眉,湖藍色的眼珠子甚是好看。
“幫她幫你有什麼不同嗎?我看着順眼就幫,管他誰是誰的。”
“可是,你明知道,我這樣下去,會把她……”
“好啦!不用再說了,我自有分寸,你現在怎麼辦?這樣下去不出一個鐘就會消失掉的。”
“我還不能離開,我要救他,我還有未了的事,幫我,求你。”
黑衣女子望着她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早就心軟了,只是,她猶豫着。
“會有危險的,我可以把自身的能量灌給你,可是,我怕你受不了,會消失掉的”
“我不怕,爲了他,我願意嘗試,是我,是我害了他啊!”
“好啦好啦!知道了。”
只見她將兩隻手伸出,緩緩擡過頭頂,嚴小云將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