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校園裡的往來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連續發生命案,相信沒有一個人不感到恐懼。
當我們來到校辦公大樓室,發現就連老師們的神色都籠罩着一層烏雲。
“你們找誰?”剛出電梯,一位中年男子把我們叫住,似有防備,不住的上下打量我們。
“請問,副校長辦公室怎麼走?”墨年有禮貌的問道。
“你們有什麼事嗎?”
無奈下,墨年只好掏出證件亮給他看,並且表明是爲了查案。那人一聽是警察,活像變臉似的,整個人的態度都不一樣起來。
“副校長啊?她今天沒來上班,應該在家裡吧?發生這種事,她恐怕一時半會兒還調整不過來。”
“那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兒嗎?”
“就在校宿舍區啊!多少棟來着?呵,瞧我這記性,我辦公室裡通訊錄,你們等會兒。”
“不用了,我們跟你一起過去吧!”
“也好,也好。”
於是我們又跟着他一起往另一頭去。
“同志,你在這工作多少年啦?”職業習慣,墨年跟他攀談起來。
“都快二十年有餘羅。”
“那十多年前那個女大學生自殺案,你應該有印象的吧?”
對方聽墨年這麼一說,臉色大變道:“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哦!因爲它跟最近發生的這幾起案子有許多相似處,所以想了解一下情況。”
“唉……這都是報應啊!”
“爲什麼這麼說?”我驚奇的問道,擡起頭望着他。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知道這件事的老師們都這麼傳。你們想啊,當年發生這麼大件事,要換着別的老師還不早被革職查辦了,可爲什麼就她沒有事?現在還坐上了副校長的位置?”
“爲什麼?”我傻愣愣的問道,可身後的墨年好像已經想明白,並不十分熱衷的樣子。
“還不是因爲她們家有背景,硬是幫學校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非但不被處分,還立了大功。這件事之後,她簡直就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要論資歷,這裡比她資歷老的不知繁幾,要說能力,就她個女人,能有什麼能力?看吧!這下子遭報應了,現在的社會跟過去不一樣,這種事,想瞞都瞞不住……”
這人恐怕是有滿肚子牢騷要發,說得正起勁時,突然過道的燈光閃了一閃,他一下子就頓住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再把話接着往下說,正巧這時已經來到了他辦公室門口,上面寫着,教務處主任室。
墨年對這人的印象不太好,拿到地址後謝了一聲直接就推着我走人,我扭過頭看見他還站在辦公室門口,似乎有話想問的樣子。
墨年的腳步聲在樓道上回響,這棟樓還真冷清啊!冷氣開得也特別的大,感覺像在冰窖似的。一路上看着我們兩個人的影子,這種組合真奇怪,我正想着,突然,好像看見牆上投影出的卻是兩個站立着的影子。
怎麼回事?我眨了眨眼睛再望過去,沒了,影子還是原來那影,怪異的組合。
沒敢對墨年說,他一定不會相信,我靜靜的注視着前方不遠處的電梯,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也許真是我多慮了,電梯門咣咣地合攏了,除有過小小的震盪外,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平安到達一樓。
好不容易走出了辦公大樓,在陽光下,我的體溫這才漸漸回暖過來,感覺就像活過來似的。
師大教職員工宿舍區就在校園內,走幾步路就能到,再加上校領導所在的單元又比一般的要醒目許多,因此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女校長的家。
左晴倫的父親爲我們開的門,當他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我時,有幾分詫異。
進到屋裡時,我們還以爲走錯了門,這真是一個高級知識份子的家嗎?整個屋子瀰漫着香燭的味道,四壁貼滿了一道又一道的鬼符,窗簾將外面的世界隔絕,牆角處還灑上了些可疑的腥紅。
“這是?”墨年指着牆角問道。
“是狗血,你們坐一會兒,我去房裡把她叫出來。”男人一臉憔悴說道,看上去是在強打精神招待我們。
我跟墨年對望了一眼,這屋子實在是,詭異得緊,弄得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們剛剛給左晴倫的遺照上完香時,等候已久的男主人又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她不肯出來,還是你們進去看她吧!”
“沒關係,是我們不好意思纔是,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
“先進去吧!”
墨年又推着我往裡面走去,左晴倫的家很大,我數了一下,足有四房兩廳的樣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大白天的,他們居然把每一盞燈都打開了,弄得比外面還亮堂。
“他們來了。”男主人推開了最裡間的房門,把我們讓了進去,而他自己則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這間臥室比客廳還誇張,牆上佈滿神符不說,還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印象中,好像都是避邪用的吧?連聖經、十字架這種東西都擺放在了牀頭,可想而知,主人的恐懼度有多高。
“你們來有什麼事嗎?”女校長半靠在牀上,半眯着又紅又腫的眼睛,問道。
“我們是來調查你女兒那個案子的。”墨年站在牀邊望着她道。
“還有什麼好問的?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走吧!”此時我們眼前的女人再不是原來那個威風凜凜的女校長,面容枯黃,了無生氣。
“何暮蘭這個名字你還有印象嗎?”墨年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我怕對方受不了,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手,他回過頭來示意沒關係。
“你……到底想問些什麼?”女校長的反應不似我所擔心那般驚惶失措,而是如鬼魅一般瞪大眼睛盯着我們冷聲道。
“我們瞭解到,你女兒自殺的方式跟十多年前一名本校女生一模一樣,更巧的是,你還是她的班主任。不知道,這兩個案子之間,是否有着些什麼關聯?”
墨年說話的過程中,我們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面部表情,不願放過一絲線索。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女校長像突然癡了似的,喃喃的唸叨着這句話,兩眼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