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被我叫來的墨年一進門就驚訝道,他似乎不太想讓我們再參與進這個案子中來。
“從網上看見的,我們還知道,前天晚上是葛言的頭七?”
“嗯!”墨年沉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因爲這樣才變得更棘手,死者是在葛言的頭七結束後,返回到家中凌晨兩點纔出事的,而且,也是自殺。”
“聽說,她是割脈自殺?”單倪插話道,我們看見他又點了點頭,大家的心情都變得陰鬱起來。
“對了,你找我來什麼事?”
“我想讓你看看一段聊天記錄。”考慮了很久,我以爲還是讓墨年知道這事比較好,也許對案情會有所幫助。
“又是死亡短信。”墨年看完後摸着下巴自語道。
“我以爲,也許這個死亡短信真的存在?”
“也許。”墨年似乎在思索些什麼,想了一想又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兩個死者的手機都被摔得個稀巴爛,移動公司又查不到什麼線索,更沒有那個什麼語音留言。”
“目擊者怎麼說的?”單倪又問道。
“發現死者的是她母親,而且,還是師大的副校長。現在學校的壓力很大,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傳開了,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對了,又是那個叫屈敏的的?”顯然墨年的記性不錯,只可惜。
我搖了搖頭。
“不是。”
“是另一個陌生的ID在網上公佈的消息,只有一些簡單的內容。”單倪解釋道,其實告知我這件事的就是她。
“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單倪熟練的打開網頁,直接找到那個主帖。這並不困難,這個帖子已經成了熱門帖,只是比較反常的是,通靈社沒有一個人出面對這件事發表言論。
主帖的內容的確十分簡單,僅有兩句話。
師大女生宿舍201室命案再生,女校長千金,左晴倫。通靈社會員之一,參加完好友頭七歸家後割腕自殺。
“還好,這傢伙說的不多,不然我們恐怕要把他找出來審訊。”墨年看完後鬆了口氣道,一臉的倦容,看來這兩天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那孩子真是自殺的嗎?”我問道,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看上去是,但實際上,我個人認爲還存在着許多疑點。”
“說來聽聽?也許我們能幫上些忙也不定。”單倪盯着他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那孩子的死狀很嚇人,整個左手腕上都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痕,深淺不一。當她母親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流血過多死了。還有……”
我看見墨年似有些遲疑的樣子,又奈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道:“還有什麼?”
“在她的頭髮上,同樣夾着一個紅鑽髮夾,跟第一名死者頭上的一模一樣。手機支離破碎散落在牆角,完全是毀滅性的破壞,可她家人當天晚上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那個髮夾,相片。”我腦中閃過一幅圖片,突然驚愕道。在搜索框裡飛快輸入屈敏兩字,輕輕點擊鼠標,屏幕上跳出幾十條項目,我很快找到所要尋找的內容。點擊進入,一幅圖展現在我們眼前。
黑色夜空下的妙齡少女,身着白色紗裙,黑髮遮掩了她的面容,紅色光亮的鑽式髮夾在暗夜中,妖異攝人。
“這張相片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墨年視線落在那個髮夾上,感覺它特別的扎眼,莫名讓人心生恐懼。
“這裡說是一年多前201室自殺的女生。”我提醒道,不太敢正視那幅圖片。
“夏靜。”墨年臉色一變,站起來道:“我要先走了,去學校調查些情況。”
“我跟你去。”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怔住了。
“沁,你不能去,你的病……”單倪提醒道,這又讓我有片刻猶豫。的確,就連與陌生人面對面都有些困難的我,在人羣中,恐怕會暈過去。
“我看,你還是在這裡等我的消息吧!有新的進展我一定會通知你們的,好嗎?”墨年蹲下身子與我平視,柔聲道。
“我……”鼓足勇氣,我大聲道:“我想去。”
墨年與單倪擰不過我的堅持,只好點頭。
於是,我跟着墨年前往師大,單倪因爲有工作沒有跟來,這讓我更加緊張。路途上就一直在做心理鬥爭,如果不是擔心苗苗,恐怕我真的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世界。
墨年一路上開得很慢,我猜想他在刻意多給我些時間準備,當車子平穩的在校區停下來後,他擔憂的望着我道:“真的不要緊嗎?”
透過玻璃望着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我開始有些怯場起來,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時臉色一定鐵青得嚇人。
怕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在心裡大聲質問自己,試圖用成百上千條理由說服自己。
最後,苗苗成爲最有效的強心針。
“我……我沒事,謝謝!我們……下去吧。”知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沒有說服力,但總算是把它給完整的吐了出來。
“OK!你等會兒。”
墨年說完後跳下了車,我看着他把輪騎推到車門前,於是向他伸出手去。可他卻略過,在我詫異的目光中直接把我抱在懷裡,然後才慢慢地放在輪椅上。動作溫柔得讓我感動,有種被人像對待陶瓷娃娃一般珍惜的感覺。
“謝謝!”我差一點乎略了身邊的所有,意識還在回味那一抹溫熱。
“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麼。”他將車門關好後來到我身後,輕輕推動輪騎,校園裡清爽的微風陣陣撫面而來,夾帶着花的香味,十分舒服。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先去她們宿舍看看吧!你一定對那裡十分好奇。”
“好!”我悄悄的低下頭去,不想與那些行人的眼光接觸,怕自己無力承受。
就在我們正在向女生宿舍行去的路上,此時的201房卻發生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