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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前世之南王

番外三前世之南王

番外三 前世之南王

如果說蘇包這輩子後悔過什麼,那麼就是那天向唐九陽扔了一片樹葉,讓他遇見了那個叫雪詩的女人。

承安城,嶺南最繁華的城池,王爺南宮南的居住地。人們都說,承安城就是南王家的後花園。

臨近天黑,三人進了城。城內已紛紛點了燈火,街上人影稀少。

“公子,我有個問題。”強烈要求下地自己走的少女快走幾步,轉過身,已經沒了剛纔的嬌羞。

“你問。”唐九陽看着她笑。

雪詩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好奇道:“你們是兄弟?”

“堂兄弟。”唐九陽回答道。

“不是親的?”雪詩微微一愣。

“是這樣的,我爹和他爹是親兄弟,我娘和他娘是親姐妹。”

雪詩略有些驚訝地點點頭,望着唐九陽,低聲淺笑:“長得真像。”

她倒着經過一串燈籠,燈火照亮她微紅的臉龐,她長長的睫毛將影子扇下,那一瞬間,唐九陽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在平靜的時候心臟也能跳得這麼快。

“好了,我家到了。”雪詩一棟掛着長串燈籠的房子前停下。唐九陽擡頭看了看——來福酒樓。

“你……”

“這是我家開的。”雪詩微微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月初的月亮。“我家的果酒很好喝,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知道拿什麼報答你。總之,如果你以後來我們家吃飯,算我頭上,我請你。”雪詩說完,轉身跑進了大門,衝門外人露出一個明朗的笑,揮揮手,關了門。

唐九陽在門外愣了許久,突然抓住蘇包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包子,你感受下,它是不是要跳出來了?”

蘇包無語地看着唐九陽一臉誇張的表情,抽了下被死死按住的手,沒抽回來,於是他挑了下眉:“要不我幫你治治?”

唐九陽深吸了一口氣,睜大眼:“怎麼治?”

蘇包一勾嘴角,掌中真氣凝聚,唐九陽一驚果斷地鬆了蘇包的手:“咳,我好了,你不用治了。”開玩笑,讓包子對他心臟來一掌,他還有沒有命了?

“走吧,去南王府。”蘇包也不開玩笑了,縱身一跳上了別人家的房頂。

“你站那兒怎麼可能看得見,要上就上最高處。”

蘇包回過頭來看他,唐九陽伸手指了指超出民宅一半高的酒樓屋頂,隨後踩着酒樓的外牆,噌噌噌上到了最高點。手搭在眉毛上向遠處望了望,唐九陽給蘇包指了個方向:“這個方向前進五百米,走吧。”

爲什麼要爬房頂?因爲他們倆初來乍到的完全不認識路,不過南王府倒也好認,規模最大、房子最豪華的地方就是了。

兩人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了。

“兩位可是東、西少將軍?”門口的人,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雖然顏色很普通,但細看料子卻是較好的那一種。

“是。”唐九陽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那人:“你怎麼稱呼?”

“我是南王的管家,少將軍叫我徐管事就好。”那人謙卑地低了低身。

“好,帶路。”

“少將軍請。”

徐管事領着兩人穿過幾個廳堂,來到一處花園,亭中有一人華服加身,外衫上繡有暗紫色龍紋。

唐九陽一見人,高興地快走了幾步:“喲,南南,聽說你病了……”

“大膽!”一聲怒喝,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南宮南轉身,滿臉冰冷之色,看得唐九陽一愣。

“公然對本王不敬,你好大的膽子!”

蘇包也愣了,早聽說南王病好之後性情大變,但是……

“我去,你誰啊?”唐九陽整個人都震驚了,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掛着冰渣子的面癱是南王?怎麼可能,他寧願相信車軲轆是方的!

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唐九陽和南王從小光着屁股玩到大,他能不知道?

四歲,南王拉着包子去掏鳥蛋,結果兩人卡在樹杈上下不來,還是他去把人一個一個扛下來的。

五歲,南王往別人家的雞圈裡扔煙花筒,結果從此那家人的雞就不下蛋了。

七歲,南王和太子去狩獵,結果被一隻灰熊嚇得尿了褲子。晚上大哭大鬧說一個人睡害怕。最後是他、包子、還有太子陪着南王睡了一覺。

十歲,南王半夜揭了太子房上的瓦,結果凌晨下雨把太子凍了出了感冒,第二天就被太子揍了一頓。

十七歲,南王一笑迷倒萬千宮女,太子頭疼地讓南王少到宮裡來,一來所有丫鬟都開始犯錯。

……

“放肆!你居然敢質疑本王的身份,來人!把他拿下!”

一瞬間四周涌出許多侍衛,抓着唐九陽的肩膀把他摁到了地上。

蘇包一看暗道不好,上前幾步單膝跪下:“王爺息怒,九陽他不懂事,您……”

“不是!誰不懂事兒啊?”被摁在一邊的唐九陽不服了,“誰是哥誰是弟啊,有你這麼說哥哥的麼?”

“你給我閉嘴!”蘇包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

“切。”唐九陽翻了個白眼,偏過頭去不看他。

“把他給我關進牢裡。”南宮南揹着手,冷冷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吩咐完後轉身離開。

“王爺!”

“你別喊了,誰知道他今天吃錯什麼藥了。”唐九陽吊兒郎當地打斷了蘇包的話。

“少將軍,冒犯了。”摁着唐九陽的侍衛恭敬地對他行了個禮,“但是王爺的命令不可違背,您還是跟我們去一趟牢房吧。”

“行行行,帶路。”

侍衛們鬆了手。唐九陽從地上起來,雙手背在腦後,跟着侍衛一邊走一邊欣賞沿路的風景。

牢房在王府外,地方比較偏僻,派有重兵把守。

蘇包跟着他們進了牢獄,經過許多關押犯人的房間,繼續往裡走,犯人人越來越少,最終,侍衛們停在了一處左右都沒人的牢房門口。

“少將軍,請進吧。”侍衛將牢門打開,恭敬地說道。

唐九陽不滿地掃了眼周圍的環境,走了進去。侍衛隨後將門關上,繞上鐵鏈。

“等等,把門打開。”蘇包站在牢門外,淡淡地說了一句。

“少將軍,這……”侍衛很爲難,“王爺的命令,我們不能違背。”

“打開,我也進去。”蘇包微涼的眼神掃過侍衛的臉,侍衛立刻將鐵鏈子取下來,“您請。”

蘇包走了進去,在裡面拿起鐵鏈。侍衛僵了下,眼睜睜地看着手上的鐵鏈被搶走,心裡欲哭無淚。少將軍這是打算劫獄啊,他怎麼攔吶?

蘇包無視他一臉快哭了的表情,用鐵鏈將牢門纏了個結實,拍了拍人腿粗的木柱子:“鎖上。”

“誒?啊?哦!”侍衛連忙將門給鎖上,轉身剛想離開又被蘇包叫住,“喂,給弄點吃的來。”

“是!”侍衛緊繃着一顆心,對蘇包行了個禮,然後逃也似的跑走了。

牢房內,唐九陽詫異地半張着嘴:“不是,包子,南王關的是我,你進來幹嘛?”

“陪你啊,你一個人,多無聊。”蘇包找了塊乾淨的草堆,坐下,陷入沉思:南王不可能是這種人,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那樣性情大變。只是不知這變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麼把九陽關進獄裡一定是另有隱情,若是真的……那麼皇上大概會……後悔死。

兩年前,南王被封在嶺南,離開京城來到了這裡。

這事說正常也正常,畢竟嶺南平定不過四五年,皇上又是新登基,全國很多事都等着他定奪,派至親之人駐守國家南方重地也是爲了鞏固朝廷的統治。

但這事卻還有些不同尋常,皇上對南王十分疼愛,嶺南離京城太遠,南王這一走,兄弟倆只能每隔三年朝貢時見一次。依皇上對南王的感情,要做出這個決定,真的很難。

三個月前,南王意外落水,生了一場重病,病好後就性情大變。

而最近,聽聞可助靈物渡劫成仙的睚眥玉在嶺南現世,羣妖紛紛趕來、彼此間大打出手,其中有一蜘蛛精尤爲厲害,在民間爲非作歹,雖然許多修仙門派已派弟子前去捉拿,但皇上似乎不放心,讓他和九陽過來負責此事,順便,看一看南王。

皇上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南王。

“包子,你說南南那傢伙到底怎麼了?”唐九陽躺在草堆上,嘴裡叼着根枯草,無聊地望着黑漆漆的房頂,“你說以前他那麼機靈一人,今天一見,怎麼就傻了呢?”

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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