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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大雪後,北方的天氣便日漸寒冷,逐漸進入了冬季,而坐在火車上一路向南而行,氣溫的變化卻十分明顯,最初我們個個穿着軍大衣都覺得寒冷,但在到了昆明的時候便只需要穿件薄薄的一件毛衣便可以了,這裡的溫度是在零上的十度左右,而北京卻已經接近零下二十度了…………

一路上大家相處十分融洽,我與才子、唐心自然不必說了,而溫老與我和才子也熟悉得很,彼此的脾氣相投,只有那個陰陽怪氣的魏國亮除了對唐心態度友好得近乎討好以外,對我們三個都是冷冷淡淡,尤其是對我,每次看着我的時候,都想用目光殺了我一般,要是目光也可以做武器,只怕我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對於他爲什麼對我這麼痛恨,我起初十分不解,但是後來才子悄悄對我說“小狼,那小子看樣子對唐小姐很有點意思,完全把你當情敵了,小心點他玩花招,這種人邊看表面上老實,其實花花腸子可多得很………”

才子給我打了個比喻,“咬人的狗不叫”不過我還真沒把他當回事,雖然咱學歷沒他高,學問也沒他深………….

快四十了還不結婚,這人肯定不是生理有問題就是心理有缺陷,唐心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種人?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從才子提醒我以後,我便會時不時暗中注意觀察魏國亮對唐心講話的態度和看唐心時的目光,果然,到真讓我發現了些端倪,這小子偷看向唐心的目光中總有些狂熱,癡迷……….

唐心這麼聰明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我也能夠看得出唐心一直在刻意地與魏國亮保持距離。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老老實實就算了,要是敢動壞腦筋,老子管你是誰,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不過也正因爲是這樣,我不得不對魏國亮格外的客氣,女人都喜歡大度,成熟的男人,可不能因爲這小子破壞了與唐心之間美好的感情………….

到達昆明的時候剛好是早上,陽光柔和,溫度適宜,滿眼都是綠色,衆人都對昆明讚不絕口“春城”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大家心裡都有事,也沒有過多的心情欣賞春城美景,匆匆趕往客車站,坐上了最近一班開往德欽的客車。

德欽,位於迪慶藏族自治州西北部,距離昆明爲八百八十九公里,它北與西藏芒康相連,西與西藏左貢、察隅接壤,與四川巴塘、得榮隔江相望,德欽位於清藏高原的延伸地帶,全縣面積七千五百九十六平方公里,而平均海拔在三千五百五十九米,比我們東北老家還要高上許多,以前我在部隊的時候就對德欽的大名如雷貫耳了。

德欽百分之八十的居民爲藏民,其他多民族雜居,如漢族、彝族、蒙古族、普米族等等許多民族,我在小的時候老夫子便曾經給我講過古時文明的“茶馬古道”的故事,而德欽鏡內的昇平、奔子欄兩陣便是“茶馬古道”時著名的兩大商阜。

德欽另一個讓我熟知的原因,是我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常聽當地的藏民和藏族戰友提起藏傳佛教的朝覲聖地梅里雪山便位於德欽,每年雲南、西藏、四川、青海、甘肅的藏民都要前來朝拜梅里雪山又稱太子雪山,其中最爲著名的是太子十三峰。

而綜合歐天順的描述和溫晶焱的回憶,我們此行目的地便應該在梅里雪山的主峰卡格博的附近某地。

我們到達昆明的時候都因爲氣候的溫暖而歡呼雀躍,尤其是唐心和才子更是一個勁連聲讚歎雲南實在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才子從沒來過雲南這我清楚,但細問之下唐心和魏國亮也沒有到過雲南到讓我頗感到詫異,對雲南、德欽的瞭解還是走之前匆匆從資料裡讀了些。

唐心一直生活在國外,所從事的研究也大多在國外活動,這我還能理解,到是魏國亮這位號稱清史權威,吳三桂研究大成者居然連雲南這在吳三桂的生命裡無比重要的土地都沒有踏上過,實在讓我覺得好笑。

難道他就沒聽說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句古訓嗎?

原來五個人當中也只有我和溫老算是對德欽比較熟悉的,溫老曾數次來到過德欽,他的父親又是在這裡遇難的,可以說這裡是他最刻骨銘心的地方,自然對這裡的印象深刻;而我雖然沒有到過這裡,但是畢竟在藏區生活了四年,所聽到的關於德欽的許多傳聞讓我對這個地方也算得上有所瞭解了。

車子離開昆明時還不覺得怎樣,大家一個個都覺得新奇,當車子漸漸地沿着滇藏公里行駛接近到中甸附近時,氣候便冷了下來,比之北京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畢竟坐了好幾天的火車,連日奔波,新鮮勁過後,疲倦便無法逃避地襲來,而這平穩的車子無疑更催動了人們的睡眠,夜幕降臨時,唐心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而才子也很親暱地把一隻大頭枕在魏國亮的肩膀上打起了呼嚕…………

而魏國亮雖然是在睡夢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委屈痛苦。

其實一路上才子早看着魏國亮很不順眼了,幾次要教訓他,都被我喝止了,才子的想法我自然明白,想要爲我出氣,但是我早已經過了爲了口氣便爭強鬥狠的年齡了,何況我也不想讓唐心難堪,給她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說白了,我這次來最根本的原因自然是唐心,退一步講是求財,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魏國亮開始對一行人當中除了唐心之外的所有人都很不順眼,態度傲慢,甚至幾次當着我們的面讀嘟囔着“農民,老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唐心與他談了兩次,態度雖然有所轉變,但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後好象才子與他談了一次後,這小子對才子的態度發生了徹底的轉變,至少在表面上不再如過去般傲氣凌人了,不過眼神裡卻透出敢怒而不敢言的味道。

我當然知道才子是用什麼和他談的,也正因如此,我問自己,是不是寬容過度便成了懦弱?

窗戶上逐漸結出了冰菱,車裡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了,我用大衣把唐心的身體包裹起來,唐心睡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事,美麗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低低地哼了聲,側了個身向我懷裡縮了縮。

看着唐心嬌美的容顏,還有那張嬌豔欲滴的微微張開的嘴脣,我忍不住想起了與雲妮臨別前的一吻,胸口不禁有些燥熱,真想吻上唐心,品嚐那誘人的美味…………

想歸想,但從小所受的嚴格教育,和祖父的嚴厲教導,都是告訴我怎樣做一個正人君子,雖然實際情況是我與正人君子還有很大的距離,但至少我幹不出來趁人之危,唐突佳人的事情來。

口乾舌燥地嚥下口唾液潤了潤喉嚨,微微地閉上眼睛養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懷裡抱着一位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絕色佳人,就當自己抱着一隻小豬好了,我苦笑着對自己說,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多麼美好幸福的事,像我這種想法的,恐怕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今天午夜,我們就可以到達中甸,聽說這兩天滇西北連下了幾場大雪,只怕雪已封山了,到了中甸再向前進入德欽恐怕就要換乘馬車了………”耳邊響起個低低的聲音,是溫老。

“其實這種季節實在不適合做這事的。”我輕聲說道。

“呵呵,這到沒什麼,我幾次都是在夏季來,不也是一無所獲嗎?冬天、夏天沒什麼分別。”溫老輕笑着說道。

“溫老,如果這次您能達成心願,那您是準備回北京呢,還是回老家去?”

“老家?從母親去世開始,我便沒有了故鄉了,走到哪算哪吧,天下之大,也難求安身安心之所啊。”老人悠悠嘆道。

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問,竟然又勾起了老人的感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人老了總是會想許多的事,小狼你也不要在意。”溫老淡笑着說道。

我微微點頭,溫老突地輕笑道“小狼啊,既然你是古家唯一的傳人,那咱們就切磋下咱們的技藝怎麼樣?”

溫老這個提議立刻引起了我的興趣,立刻笑着應答道“其實我早就想向您請教了,只是怕說出來讓您爲難,所以一直都憋在心裡。”

“這個麼,秘傳便是秘傳,如果你想請教那自然是不能夠教你的,別怪老哥我摳門,你們古家比溫家更嚴格哩!”

這個我到沒有感覺到,老夫子去世前把陰陽風水勘術這本書傳給我的時候也沒說要我怎麼對待這東西,能不能傳授給別人,他也沒有說過,只是老人的這句話讓我有些氣惱,剛纔明明說要互相研究,這時候又說是不傳之秘,難道人老了真的會發生思維混亂?

“不過嘛,雖然是不傳之秘,但是咱們切磋一下,我覺得到沒什麼關係,想當初我老子還一直想尋找古道常比劃、比劃呢!”溫老狡黠地笑道。

我這才明白老人的用意,不禁暗歎了聲薑還是老的辣啊,都說人老成精,不服還真是不行呢!

直到中甸的近五個小時的車程裡,全車人除了我和溫老,便只有司機三個人清醒的,在此起彼伏的鼾聲中,我和溫老竊竊低語地討論着風水堪輿和望脈尋穴的技法,其實大部分時間裡都是我聽,而溫老在講,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便問,溫老便給我講解,等到車停時,我對於盜墓這個行當和其中的技巧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後來想起這段往事,我醒悟過來,原來溫老只是找個藉口把溫家世代相傳的密法教授給我,正如他所言,溫家到他便算是斷了根,而他卻不忍心見溫家先祖們歷代積累的心血由他而絕。

只是我沒有想過,我竟然成了風水堪輿、盜墓倒土這行當裡最爲赫赫有名的“南溫北古”兩家的唯一傳人!

溫家與古家雖然號稱風水堪輿、盜墓倒土這神秘隱諱的行當裡最爲有名的兩族,但其實兩家卻有着截然不同,從表面上看,就如溫老所說的,古家是爲人尋找龍脈,探陰宅地,而溫家則是挖人陰宅摸陰財,雖然兩者都精通尋找陵墓的方法,但其尋找墓穴的方法卻大相徑庭。

古家正統,風水堪輿的道理本是由河圖、洛書中演化而來,正如一棵大樹的根,其後經過發展變化,逐漸分成了衆多流派,但他們所秉承的道理卻都沒有離開最初的根基,而古家的尋脈探穴的方法便是以河圖和洛書中的道理做爲依據的,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萬變不離其宗”。

而溫家的方法則是由實際操作中掌握的實用技巧,講究的是四個字的技巧“望、聞、問、切”乍一聽上去,這似乎與中醫學上的診病方法相似,其實卻道理也是大致相同的,只不過目的不同罷了。

所謂望,便是指觀察地形、地勢,從而判斷出墓穴的規模、大小、形狀,有經驗的高手甚至可以通過望來判斷出墓穴的形狀,還有一層含義是通過該處的土質分辨這下面是否有墓穴,溫老自己承認他是萬萬做不到的,但是他的先祖們卻都是個中高手。

聞,是指以土質的氣味來分辨墓穴的朝代,建造墓穴的材料和泥土種類。

問呢,顧名思義,就是假借各種藉口與墓穴所在之地周圍的老人閒談,詢問有關墓穴的傳說,以便獲得信息,例如朝代,墓主,位置等等。

而最後的切,最爲複雜繁瑣,可以藉由切土來判斷墓穴的年代和大小,二是指摸陰財的時候在墓中棺材裡摸死者身上的物品,先頭後口至**最後到腳,因爲陪葬物品中,墓主最珍視、最珍貴的物件一般是放在身上的,而且這個切也是指在昏暗的墓穴中,用手的觸覺來分辨物件的價值大小,所以說一個摸陰財的高手實際上也是個頂尖的文物鑑定專家。

這是古、溫兩家技藝的不同之處,也決定了兩者的根本區別,也正是爲什麼溫老那麼急切地堅持尋找古家傳人尋求幫助的原因。

古家人可以通過堪輿之術,藉以星宿、氣象、山型地勢來尋找龍脈走向,發現在風水堪輿之術中墓穴所應該選擇的位置,而溫家,你若是讓他們來挖掘一處墓穴,那必定是又快又穩的,但要他們尋找一處不知道位於何處的墓穴,那實在是在難爲他們。

論起兩家所藉助的工具,更是大大地不同,溫老神秘地笑着拍了拍椅子下他一路攜帶的那個大包裹,輕聲道“每次都沒用上,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派上用場?!”

古家人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憑自己的眼睛來尋找墓穴,最多是用個羅盤或尋龍尺、魯班尺之類的輔助工具,而溫家則不同了,什麼連體的裝着各種工具的老鼠衣、打洞用的洛陽鏟、通溝用的飛繩、滾叉、撇刀之類甚多。

聽着老夫子侃侃而談,若不是老人自己承認絕大多數都是從家傳的書上看到的,我簡直就認爲這位一臉淡然的老人是位深藏不露、經驗豐富的盜墓高手,我今天算是大大地長了見識,比如說看地形常有“秦埋嶺、漢埋坡”之說,墓穴的結構設計:秦、漢時期的墓穴距離地面一般都要超過十二米以下,唐墓是墓磚搭起來的,磚之間沒有粘合,搭成穹頂;明清墓則多爲磚結構,墓磚之間以石灰和鐵片鑲死,有的明墓墓頂厚達兩米多也就是所說的七輻七券墓頂非常堅固。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過六米………

而對於陪葬品所擺放的位置,對整個陵墓而言,一般是“東倉西庫”,對於棺木中的物品則有“左肩右腳”一說,也就是說貴重的物品一般擺放在墓主的左肩處和右腳下的。

這五個小時對我來說就是一堂盜墓的集中培訓,我從沒想過原來做個土耗子,摸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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