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旺也看到了這巨大的棺木,嘴裡又開始嘟囔起來,我湊過去聽了聽,原來扎旺在反覆誦讀着藏傳佛經的‘六字真言’所謂的‘六字真言’就是“嗡、嘛、呢、叭、咪、哞”其實是一種特殊的咒語,來源於古印度梵文的音譯。我曾在高原上遇到過一位遊歷的修行喇嘛,對我講解了許多藏傳密宗佛教的教點、教義,所以對藏傳密宗佛教有一些瞭解:“嗡”的意思是“佛部心”,“嘛呢”代表“寶部心”;“叭咪”即爲蓮花心部,“哞”是金剛心部的意思。
藏傳佛教認爲‘六字真言’是佛教經典的源頭,如果虔誠的信徒往轉反覆地誦唸就能消除禍害,得到成佛。
扎旺是一個虔誠的密宗信徒,對於轉世輪迴、因果報應深信不疑,看到這種駭人的情景,‘六字真言’順口而出;咱信的可是,我想了一下,這時候確實沒什麼適當的口號,只能喊了嗓子‘爲了事業,衝啊!’幾大步就串到了快趕上家鄉土地廟大小的棺木旁。
我身高是一米七五,剛好與棺高差不多,看不到棺蓋上面的情形;伸手摸了摸棺身,入手冰涼,我曲起兩根手指敲了敲,發出咚咚的悶響,是青銅材質的,聽聲音棺壁還很厚。
好傢伙,從來沒聽說過哪裡出土過這麼大的青銅器,這要是弄出去,肯定能震驚全世界,不過這麼大的銅棺少說也有幾千斤,這麼大的個頭,怕只有把整個墓穴扒開才能拿出去。
我摸索着銅棺的四壁,上面落滿了灰塵,紋路奇特,似乎刻着畫或者字。想了想,我揀起了一截大腿骨,又從大衣上撕了一條棉布條纏上,在千年燈的大缸裡沾了一圈油脂,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火把。
湊到銅棺旁邊開始仔細地研究上面的刻紋,扎旺手裡拎着登山鎬跟在我旁邊。
銅棺四壁上刻着相同的畫,畫下面還有很多奇特的符號,似乎是文字,但卻不是藏文,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我到認識,與石門上相同,是崑崙大神的肖像畫。
“扎旺,你認識這些符號嗎?”我回頭問聚精會神地摸索着符號的扎旺。
“不認識,這也不是梵文。”扎旺做了那麼多年的修行者,見過不少奇文怪字,他都不認識,我也不去想了,英文字母我還認識,但我肯定這不是英語。
把手中的登山鎬遞給我,扎旺摸索着,好象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隻圓珠筆,從貼身白襯衫上撕下來一條開始記錄銅棺四壁上的符號。
“等回去,把這東西給奉經喇嘛送過去,他肯定認識。”扎旺嘮叨着說,瞧不出來,這小子還很有一股子科研精神。
奉經喇嘛是活佛身邊的大喇嘛,地位崇高,代代相傳,負責佛經的保管與大事記錄,被藏傳佛教稱爲最博學的智者。
我沒有打擾扎旺偉大的事業,把火把遞到扎旺的手裡,又去做了一個火把,轉向剩下的三個耳室走去。
這就是咱頭腦冷靜的地方,二十四歲能當上排長,好歹咱也有點申時度地的能力。
我沒有急於去研究怎麼開啓銅棺,首先做的是摸清地形,主要是想去看看是否還有出去的通道。
畢竟不知道棺材中到底隱藏着什麼危機,我心裡隱隱感覺不會像花呢子說得那麼簡單。
仔細地檢查了棺寢室的牆壁,很快就發現了一道向裡開的暗門,拉開了暗門,一個與蛇室差不多大小的石室出現在我眼前,這是墓穴四個方位中的南耳室。
南面的耳室中是整齊的人骨架,人頭與身體由頸椎處分離,頸椎斷處十分整齊,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刃砍斷的。
估計是殉葬的奴隸,看樣子至少也有幾百具屍體,奴隸主還真他奶奶兇狠!幸好咱革了他們的命!我罵了句。看着白森森的頭骨上眼睛部位黑忽忽的窟窿,我感身上冷氣刺骨,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通道,不禁有些失望。
一秒鐘也不想多待,轉身向正對着南耳室的牆壁走去,果然在那裡我很塊就找到了另一個暗門。
讓我失望的是,這裡也是一個殉葬室,滿地動物的骨架。
兩個耳室都是殉葬室,完全密封,除了我開啓的暗門根本沒有其他的通道,四個耳室我已經發現了三個現在只剩下一個希望了,我仔細地摸着西牆,很快就發現了西耳室的入口。
推開石門,立刻被滿地的閃爍金光晃得眼睛瞬間失明。
地上凌亂地堆放着各色的金、銀、銅器,在火把的照耀下金燦燦地靜靜地躺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我腦子裡一陣眩暈,這感覺真好象做夢一樣。
“我靠,發財了!”我大喊了一聲,扎旺聽到了喊聲,舉着火把跑了過來“排長!怎麼了?!”
趕上來的扎旺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張大了嘴,倒吸了一口長氣,說不出話。
還是我先清醒過來,黨員的覺悟就是不一樣!伸手拍了一下扎旺的胳膊“冷靜點,不要亂動!”畢竟現在我兩身處險境,我明敵暗,花呢子那個厲鬼隨時都可能要了我和扎旺的命。
深吸了口長氣,強壓下砰砰亂跳的心,我向正中擺放的三口大箱子走去西耳室比其他的三個耳室都要小上一些,推開箱蓋,裡面果然是各色的珍珠、寶石,顯然要比地上的金銀器具更加珍貴,又讓我和扎旺震驚了一番,不過這次帶給我的震撼尚不如推開石室時的強烈。
因爲在心裡,雖然面對這麼大一筆巨大的財富,但並不認爲這些是屬於自己的。短暫的驚喜過後,心裡又被恐懼佔據,就算有命拿,還不知道是不是有命享受呢。
在生命處在危險之中的時候,便是身邊有金山銀山,也沒什麼意義。
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激動,畢竟花呢子曾說過只要我把她魂魄所寄託的那塊玉珏帶出去,這些財寶就是給我們的酬勞,箱子裡的東西帶出去一樣,也夠咱吃喝好些年了。
一陣寒氣森森的冷風吹過,我和扎旺手裡的火把噗地一聲熄滅!眼前一下黑了下來。
我心裡一抖,"這石室是密封的,怎麼可能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