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咱們都是一同患難的朋友,活下來都不容易,怎麼也犯不着動手吧!”禿子率先說話了,他其實對張錚也有些反感,只不過相處久了,彼此有個照應,也就將就着以和爲貴了。禿子一邊說着,一邊朝小瑞擠了下眼睛。
“哦……哦,是是……那個……對不起啊!剛纔是我不對,我賠罪……我賠罪……”小瑞不愧眼尖嘴滑,一見他的禿子哥遞了個眼神兒,立馬順着臺階下來了。
張錚滿臉的不屑,仍然憋着一肚子氣,他也不看小瑞示好的窘態,頭轉向了窗外。
忽然,他大喊一聲,“不好!有喪屍!”大家便驀地回過身,驚慌地向外面望去。
只見幾十只喪屍正在向房子迅速靠近,還好捲簾門拉着,窗上也有護欄。這羣喪屍定是聽到張錚和小瑞的爭吵,才奔跑着找到了這裡。幾秒鐘的功夫,幾十只喪屍全都衝到了門口,他們兇猛異常,透過窗戶看到裡面有人,便沒命地撞擊着捲簾門,還有的擁到窗臺邊,將玻璃砸碎,伸手往裡猛抓。
禿子趕忙拎起臂力器,朝着窗戶一頓猛擊,可是臂力器在護欄間的力量發揮不出來,一連打折了好幾只喪屍手臂,可是喪屍依舊擁堵在窗口,瘋狂地吼叫着。
“讓我們來!”我和老大拔出手裡的腰刀,對着護欄中間狠狠地砍了數刀。刀同樣也砍不準的,護欄之間的縫隙只有兩拳寬度,想要劈到喪屍的腦袋很不容易。只見喪屍的手臂和手指掉了一地,但卻沒砍死幾隻。
喪屍們更抓狂了,它們被眼前的障礙完全攔住了去路,只能在外面聲嘶力竭地吼叫着,斷了的手臂依然使勁兒往欄杆裡伸。
張錚突然走到沙發後,撿起了自己的三棱刺刀,邁到窗臺旁,對準一隻喪屍的腦袋,“噗”地紮了進去。只見喪屍腦袋被一下子扎穿,血液從血槽裡像流水一樣嘩嘩地涌了出來,然後倒地身亡。接着他又同樣地扎死兩隻、三隻、四隻……
我們被張錚手裡的刺刀震住了,沒想到三棱刺現實中真的如此厲害!不過喪屍太多了,不能光讓張錚一個人解決,於是大家紛紛端起自己的武器,向着護欄外的喪屍狠狠地刺去。
窗臺邊的喪屍被殺死了,然後身後的喪屍又擠上來,它們不愧是沒有了智慧的軀殼,對死亡竟然毫不懼怕。就這樣,我們一直吃力地殺了十幾分鍾,這纔將窗邊的喪屍消滅乾淨。不過捲簾門外依舊有些頑固分子,不依不饒地撞着、撓着。
禿子他們這下沒轍了,若是打開卷簾門,喪屍定會一擁而入,弄不好就會傷人;若是不打開,全屋人便都出不去了。他試着在窗臺邊使勁兒揮手,呼喊,想要引起門口喪屍的注意,可是那十幾只喪屍竟然絲毫沒發現,它們仍然以爲是門裡傳出的聲音,所以撞的更加賣力了。
這種情況,我們過去從趙猛那裡出來時遇到過,因此對付那些只喪屍我們是有辦法的。我們讓禿子在旁邊將捲簾門擡起半米高度,然後帶刀的幾個人蹲在門口砍斷喪屍的腿。辦法果然奏效了,門口的幾隻喪屍全都躺在了地上,再也無法衝撞,只能在那拼命地往裡爬。
張晨在斬殺喪屍的時候格外兇狠,他和喪屍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揮砍的每一刀都帶着他的憤怒,他臉部的肌肉緊繃着,一副橫眉冷對要斬盡殺絕的神態。門外的喪屍倒下了,他貌似還沒殺過癮,猛地掀開簾子,衝了出去。外面還剩下幾隻喪屍安然無恙,見張晨衝出去,立刻蜂擁而至,張晨手裡綁的唐刀在朝霞中冒着逼人的寒氣,一道道白光閃過,幾隻喪屍陸續倒地身亡。
我們本以爲張晨會就此罷手,沒想到他的殺戮還沒有停止,他三步兩步走到躺在地上斷了雙腳的喪屍旁邊,殘忍地一刀一刀劈了下去。喪屍已經被砍死過去,他仍然不放手,眼看他一下一下將腳下的屍體剁成了肉醬……
張晨的仇恨永遠是屠殺填補不了的,他的女友再也回不來了,每每想到這些,他便只能將滿心的怨氣發泄到這羣滅絕人性的畜生身上。
殺死的喪屍躺了滿地,斬斷的肢體到處都是。除了幾具稍微完整的可以擡着拋到牆外,其他的便只能用消防剷剷進麻袋,再扔掉。
喪屍來的或許也正是時候,它們把小瑞和張錚的矛盾暫時擱置到一邊,大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人和動物的不同也就正體現在這裡。當危難降臨的時候,彼此之間的仇恨會變得微不足道,團結合作纔是生存的唯一希望。不過張錚對小瑞卻絲毫沒有和好的意思,小瑞出口傷了他的自尊,而且說中了他某些不願提及的往事,更重要的是,小瑞擅自碰了他的寶貝步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在加油站呆的這一天,遇到了這羣奇怪的人,也遭遇了驚險的時刻。沒想到初入阜新,就碰到這麼多事情。路途還是要繼續的,我們收拾收拾行裝,準備離開了。按照地圖上標誌的,進入阜新向南,應該到錦州,具體的路線誰也不清楚,只能靠沿途的標誌來判定。
高速公路是最清晰最穩妥的行進路線,不過走過的地方大多是荒郊野嶺。我們帶着兩匹馬,每天的行程都在六七十公里以內,這樣就要在路上過夜,而且要想長期在高速上奔波,恐怕食物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