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他沒想到手下這個近二百斤的胖子竟然被我扛了起來!他不瞭解我艱苦磨礪的過程,更不知道我有無法磨滅的鬥志!他後面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走了出來,“大哥!我來殺了他!”
那人長得一雙三角眼,犀利的目光充滿了殺氣。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狠狠地朝我的腹部打着……一拳,兩拳,三拳,四拳……直到我的嘴裡吐出了鮮血,“嘭”地倒在了地上。他將我掀過身來,剛要一腳踹到我臉上,突然老四和小瑞衝了過來,將我護在身下。那一腳重重地踢在了小瑞的後背,小瑞痛苦地在我身旁輾轉着,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勇敢的挺身而出……老四望着倒在地上的我和小瑞,一下子發瘋般衝向那個人,揮着拳頭想要和他打,沒想到被瞬間擋住,一腳踹到了一旁……那個三角眼果真是個殘忍卑劣的畜生,他根本不顧老四和小瑞無助地呻吟,往死裡向着他們踢着。
三個兄弟都被打得渾身是傷,嘴邊淌着血。我默默地望着他們倆,眼眶突然溼了。我們幾個兄弟從危難重重的屍籠裡逃出來,經歷了種種磨難,我們在絕境裡歃血結義,我們在痛苦中互相扶持。我一直以爲我們幾個兄弟會一直這麼幸運地活下去,沒想到今天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們沒有被喪屍咬死,卻要被同是人類的盜匪害死!
小瑞和老四痛苦地翻過身來,望向我,嘴邊的鮮血滴在翠綠的草葉上……我從沒這麼近地聞到過青草的香氣,那裹挾着泥土芬芳的味道,溫柔地充斥着每一個毛孔。我對着老四和小瑞微笑着,他們也向着我笑了笑,小瑞依舊改不了他的騷氣,竟然苦笑着衝我擠了擠眉毛……此刻,我應該叫他老五了……
三角眼低頭瞅了我們三個一眼,想要進到蒙古包將佳怡帶走,陳洪妍一刀擋住,可她一個女孩兒哪是那人的對手,瞬間被那人一把揪住了脖子,推倒在地上。
“不能讓他們帶走佳怡!”我心裡猛地一震,不知從哪裡爆發出的氣力,一躍而起,一把將三角眼摁倒在地,他沒料到我還會有這麼突如其來的鬥志。我薅住他的頭髮,握緊拳頭,就像當初對付朱啓晨一樣,狠狠地砸了下去,一時間,拳頭像疾風驟雨,在三角眼的面部一下一下擊打着,直到手指關節腫得開始火辣辣地疼。
三角眼滿臉鮮血,眼眶烏青,微弱地喘息着,貌似快死的跡象。
馮海徹底發狂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三個手下,就這麼被一個年輕人打敗了,他沒再叫下一個人和我對決,而是親自衝了過來,一腳飛踹,將我從三角眼的身上踢出老遠。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血從嘴裡,臉上,不斷地涌出來,再也沒有氣力繼續抵抗下去。馮海彷彿也不再那麼急着找佳怡了,因爲他現在對我充滿了仇恨。是我帶着上百隻喪屍衝入他的大營,是我冒着危險將佳怡救了出來,是我將他的三個手下打成重傷。他現在把所有的怒氣堆積在我的身上,就要一觸即發。
馮海端起他的獵槍,忽地指向我,惡狠狠地說道:“小子,我本來想饒你一條狗命,是你不知好歹,非要跟我鬥,現在你輸了,那你就得死!”馮海說着,便將槍口對着我的腦袋,我痛苦着,但卻依舊憎恨地盯着他……
馮海憤怒地站在我的面前,狠狠地咬着嘴脣,一副無比放肆和傲慢的樣子,他的手指慢慢勾住了扳機。
突然一聲槍響,馮海嘭地倒在了地上,腦袋上被子彈穿了個洞。
盜匪們頓時亂作了一團,慌張地端起獵槍,找尋着敵人的蹤影。
“砰!”又是一槍,一個馮海的手下應聲倒地。
一定是房子叔回來了!我頓時看到了希望,挺着從地上爬起,將老四和小瑞扶了起來。
接着又是砰砰兩聲槍響,兩個土匪又倒下了。老大和房子叔從麪包車後面衝了出來,同時五條牧羊犬兇猛地撲到了人羣中,霎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被狗撕咬的土匪不斷地朝狗開槍,但是牧羊犬兇猛異常,體型健壯,行動迅速,獵槍子彈根本沒有打中他們,土匪們便已經被撕斷了喉嚨。剩下幾個土匪見頭領被開了腦袋,倒地不醒,同伴也都被狗撕咬個半死,瞬間驚慌失措,端起獵槍朝房子叔打去。
此時小寧已經從房裡出來,扛着獵槍,他的槍法也不弱,一槍將瞄準房子叔的土匪打死,可是另一個土匪也已經朝着房子叔開了一槍,房子叔不幸中彈了。
我拾起扔在一旁的腰刀,猛地衝到人羣裡,他們只顧着躲閃牧羊犬和房子叔的子彈,卻忘了提防地上受傷的人。我趁機拔出腰刀,向着人羣裡一頓亂砍,此刻的他們,對我來說就像喪屍一樣!我已經完全殺紅了眼,這幫畜生留着都是禍患,不如提早送他們昇天!
鋒利的腰刀在人羣裡飛舞着,血光閃耀着草原的每一寸土地,倒下的人們痛苦地嚎叫着,帶着對過去的懺悔和無奈……然而命運終究是公平的,他看着你殘忍地摧殘着一個個善良的靈魂,然後又會殘忍地看着你痛苦地死去。
而我正在代替命運剷除這幫惡人,代表末日的最後一點良知斬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