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第二天的一大早,允婆婆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巍巍顛顛的走向樑大龍貼着大紅“囍”字的新房前。敲了敲門,裡面沒有應答。允婆婆將耳朵貼在木板門上,聽不見有人起牀的聲音。她心想,難道是昨晚兩人年輕人玩的太累了,現在正在又深又沉的夢鄉里吧。
她本想轉身想走,可雙手感覺麪條正慢慢的冷卻下來了。於是她又敲了敲門,喊道:“大龍,大龍!”屋內仍然沒有回答,甚至連個人在牀上蠕動引起的響動都沒有,死一般沉靜。
允婆婆的心裡就開始犯着嘀咕了:難道昨天那個小子沒在裡面睡?
“嘎......”允婆婆緩緩的推開老舊的木門接下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驚醒了周圍幾十戶人家懶睡的鄰居們。
周圍所有的人一聽她的尖叫聲,覺得她像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都不約而同的四面趕來將她的家裡圍的個水泄不通。
來的人都看見,樑大龍像死人一樣躺倒在地上。那被買回來的新娘子,臉龐,雙手的慘白像是塗抹了幾層厚厚的麪粉,紅紅的舌頭吐在外面,穿着血紅的嫁衣樣子詭異的跟吊死鬼一樣,趴在樑大龍身邊來回在他身體上下的嗅着味道像條狗一樣,一臉貪婪的模樣。
嘴巴咬在樑大龍右胳膊上用力撕咬,原本晚秋時期身上穿着的輕薄棉襖也都因爲她扯咬,顯出了裡面的白棉花。的只要見人上前靠近一點,她就要做出撲過來咬人的樣子。舌頭“呼哧呼哧”往外吐着,像狗一樣長長的流着口涎。
“哇——!我的兒呀!”
“哥哎——!”
允婆婆和樑小虎見此情景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淒厲的哭聲,但都又害怕的不敢上前去。
“媽呀!這女的是不是被吊頸鬼附上了身?你看她的舌頭竟伸的那麼長!”有人看着這情景也不由的驚呼一聲。
“如果是這樣,那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請祝陰的老張頭來瞧瞧!說不定他有什麼辦法!”不知道是誰提醒了這麼一句。
“哎......哎!我這就去。”樑小虎抹乾自己眼角的淚花兒,趕緊踉蹌的跑去請村頭常給人們辦喪祝陰的老張頭來。
不會兒老張頭就被請來了,原本那像瘋狗一樣的新娘已經被幾個大膽的人用拇指粗的繩子困在了地上。
老張頭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緊緊的關在門外。只留自己和那個詭異的新娘同在一間屋子裡。
所有人用力貼在門外縫上,都想像好奇的聽聽裡面都會有些什麼情形。只可惜裡面異常的安靜,只聽見老張頭偶爾模模糊糊嘀咕的聲音,像是在和誰說悄悄着話。其它的就再也沒有半點響動。
好一會兒,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了。
“老張頭,怎麼樣了?你把附在她身上的那隻女鬼收服沒有?”所有人都迎了上去詢問事情的進展。
“哎,那有什麼女鬼啊!她這是丟魂兒了,一個人一旦丟了魂兒就連自己做什麼也不知道。就跟畜生沒有什麼區別咯!”老張頭搖搖頭嘆口氣說。
“那她不是女鬼,怎麼舌頭更吊死鬼一樣長?”有人不解的問。
“我以前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關於舌頭的記載說:舌重十兩、長七寸、廣二寸半。
舌頭在我們人的身體裡相當於衡量我們體內魂魄中“魄”的一把尺子。”老張頭指指自己的舌頭說:“人的魂魄又分三魂七魄,其中的七魄就對應舌長的七寸。如果人丟了一魄兒,舌頭就會往外伸出一寸。這新娘子魄至少丟失了5個,所以舌頭才露的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