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抵達那個地址的時候,郎鋒發現這裡是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與其說,是一處別墅,倒不如說像一處小型的寺院。寬闊的院子裡,種植着各種各樣的植物。槐樹花在這個季節開放,雪白的,和紫色的。其他許多不知名的花草,在院子裡肆意生長。
一座年代久遠卻做工精良的木質房屋坐落於院子的深處。
忽然一隻小的松鼠,從裡面跑出來,然後站在郎鋒的腳邊。
“主人說,請你到裡面一敘。”聲音從身邊傳來,卻看不到有人的身影。
“請跟我來!”這時,郎鋒才知道,明白過來,是腳邊的這個松鼠口吐人言。不由得驚駭起來。想起靈之火狼也是會講人語的獸類。這種驚駭之心才慢慢地平復下來。
他於是跟着這隻小松鼠,進入了那間乾淨整潔的木質房間。只見地板擦得乾淨。正有一個女子蹲在地上,用一張抹布,仔細地擦拭地面。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只微笑,然後又開始推着抹布向着地板的另一頭擦去。
走過了一個走廊。就來到了裡間。
一個老者坐在桌子旁邊,正在品茶。
“您就是一鳴先生嗎?”郎鋒先開口道。
“對。我是一鳴。”郎鋒仔細地看一看這位老者,只見頭髮和鬍鬚花白,如果稱爲爺爺,也不爲過吧?這老者向着對面的作爲一指,“請坐。”
郎鋒有些不自然地坐下。說:“閣下有什麼任務想要交給我嗎?”
老者一笑,說:“我也是陰陽師。或者按照你們的說法也是狩鬼者。但是其間也是不同的。陰陽師這個詞彙來自於海島國。那裡曾經有過一個組織,叫做陰陽寮。專事鬼神之事。在我華夏,明朝的時候,也有陰陽寮。那是皇族爲了自己而設立的組織。進行一些秘密的活動。這些人被稱爲陰陽師。而現在已經沒有陰陽師了。我可能算是最後一個。”
“最後的陰陽師?》”郎鋒有些疑惑。
“那麼閣下有些什麼事兒嗎?”郎鋒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清香淡雅的茶香。沁人心脾。
老者笑着端起茶壺,給他的茶杯倒了半杯茶。
“我說過了。我是請你來吃茶的。”
“可是……”郎鋒覺得不安,如果沒有什麼靈異之事,需要自己解決,那麼這老者又爲什麼請自己喝茶?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懷疑,也就越危險。因爲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任務與受託了。可能隱含着更爲複雜的玄機。
郎鋒站起身來,對老者說:“如果閣下沒有其他的任務的話,在下就告退了。”正轉身要走時,老者說:“誰說沒有任務?”
“什麼任務?”郎鋒回身問。
“任務就是陪我喝茶。”
郎鋒笑了。然後坐下,他倒是想看一看老者要搗什麼鬼?
他用食指指尖輕輕地看似不經意地觸了一下茶水,並沒有毒。茶是好茶。這一點在他輕輕品嚐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確定無疑。
“老先生。有話還是直接說吧。”
老者看了看已經見底的茶壺,然後喊:“花嫁,給我添點茶水。”
誒!外面應了一聲,跑進來一個女子,正是剛纔在外面擦地的那個女子。她手持水壺,將熱的泉水,注入到水壺之中。
“話事可以直接說的。”老者重新端起茶壺,要給郎鋒倒茶。郎鋒連忙接過茶杯,說:“還是我來吧。”於是將兩杯注滿。
老者說:“難道一個陌生人請你喝茶就這樣不符合道理嗎?”
“是啊。”郎鋒搔了搔後腦,說:“至少在我看來,有些不符合常理。總需要有個理由吧?”
“你的冥之泉小屋,辦得有聲有色,許多狩鬼者已經都知道你了。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有陌生人找你,也很正常。你覺得意外,也很正常。”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閣下一定還是有所囑託的。”
“人老了。又無膝下。所以想找一個人陪我喝喝茶,聊聊天。這難道不是理由嗎?”
郎鋒笑了笑,說:“算是。”
“那就放心喝茶吧。”
“是。”郎鋒覺得這茶口味奇香。正是喝得陶醉之時。
“老人家。剛纔的那個女子是您的孫女吧?》”郎鋒隨口問道。
“哈哈。如果真的是那樣,我老頭子也算是很有福氣了。不過,我的兒孫們,死的死,在遠方的在遠方。我身邊可沒有一個後輩呢!”
“那……”
“剛纔的那個女子,是我的一個式神。”
“式神?”郎鋒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於是問:“式神是什麼?”
“你隨我來!”老者站起身來,向着院子裡走去。院子裡草木叢生。但是老者走過這些花草的時候,彷彿花草自己躲開了一條路。
這是那個女子又端來一壺熱水,諸如茶壺之中。郎鋒和她點了點頭。扭頭的瞬間,發覺還有一個女子在那邊擦地。兩個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是孿生姐妹嗎?”郎鋒暗想道。
“而老者,咳嗽一聲,微笑着喊,“花嫁!草長得太長了,應該除除草了。”
誒!一個女子應道,這是第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花嫁不知從哪裡跑出來。開始除草。郎鋒看着這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子,“三胞胎?”郎鋒由於驚訝而脫口而出。
老者笑了笑,說:“只不過是三個式神而已。是得了靈氣的紫薇花。這時節正是紫薇花開放的時節。所以,每一朵花,都可以成爲一個式神。你看!”老者向一邊一指。只見那邊,的確有一叢叢的紫薇花,成百上千多紫薇花一起開放着。“所以,你也有可能看到千胞胎哦!”老者笑了笑,卻不知爲何,皺了皺眉,手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下。然後才恢復了笑容,自言自語說:“唉,老了。”
郎鋒這是才明白,老者一定不是凡人。而所謂的最後的陰陽師,也不是Lang得虛名。這一手“式神”的本領,就是自己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