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鋒來到神職的跟前,他微微睜開眼睛,雖然病很重,但是依然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內力深湛者。
郎鋒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於是問那小女孩,“你父親吃過藥了嗎?不會是重感冒吧?”
“要吃過了但是毫無效果。我曾經想開車送父親到醫院。但是父親說什麼都不肯。”
“爲什麼?”
“父親說,要守護神社。以防惡靈的破壞。這是神職的責任所在。”
“果然是有惡靈的了?”郎鋒看着那中年男人。
忽然男子開口說話,先是一陣咳嗽,然後他說:“沒有用的,那是一個蜘蛛精。屬於精怪而非惡靈惡鬼。它修煉的程度已經可以達到幻化人形的程度。她對我施加了某種瘴氣,使我病倒。但這不重要。神社裡有一尊神像。那是承受百姓供奉的地方,神像已經頗有靈氣,如果那精怪,吸食其中靈氣,又會功力增強一大截。那樣的話,整個靖州市都無人可以將它降服了。所以我用我的最後的精神力,在神像前凝結了一層結界。保護神像不受破壞。如果讓那畜生破壞了神像,我這個神職還在這裡幹什麼?”
“神像在哪裡?”郎鋒問道。
“我帶你去!”小女孩轉身就要走。
那神職深深吸了口氣,嘆氣說道:“狩鬼者,如果你的實力一般的話,還是請回吧。否則,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吧性命搭在這裡。得不償失啊。與其爲了這點錢,把性命丟了。不如回去找些輕鬆的任務來做。我知道你不是大組織的人,所以我要警告你一下。當然,接不接受我的意見是你自己的事。”說完這些,他又猛烈地咳嗽起來。臉上瀰漫出一股黑氣。
郎鋒笑了笑,說:“我自有主張。”然後讓女孩在前面帶路。走着走着,就來到了神廟前。那裡面供奉着一尊神像。外表金裝,有兩米高。塑像雕刻得很細緻,佛祖的每一個動作細節都惟妙惟肖。讓郎鋒可以通過佛像,就可以感受到一種聖潔之氣。
但是,在大門口,卻有一張如同一張大漁網似的蜘蛛網。
郎鋒抽出斬魂刀,輕輕一揮,就將蜘蛛網斬破。蛛絲非常堅韌而有粘性。那些小指粗細的蛛網,竟然粘在斬魂刀上,無法掠除。
郎鋒使勁地甩了甩,那層層疊疊的蛛網卻越纏越緊,完全裹住了他的斬魂刀。
“該死!”郎鋒罵了一句,忽然領悟到寺中住持的話也許並非空穴來風。如果不是到了某種程度,他堂堂神職住持,又怎麼會說出那些話,而又病重臥牀?
忽然小女孩一聲驚叫,躲在了郎鋒的身後。
郎鋒回頭,看到一個妖嬈的女子,向着自己走來。她的身後有一股黑色的妖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女子。
“你就是那個蜘蛛精?”
“是又如何?”那蜘蛛精一笑。眉眼間是一種無所顧忌的挑釁。
“郎鋒猛地一抖右手,鋒利的斬魂刀已經經過了第二次卍解。粘粘在其上的那些堅韌的蛛絲,頓時被切碎城無數的片段,漫天飛舞起來。其中一條細絲,黏在郎鋒面頰上。他卻一動不動保持着某種蓄勢待發的架勢。
蜘蛛精露出欽佩的神色,說:“天與地之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神佛接受供奉,而我們這些妖怪卻遭到追殺,這不公平。今天,我就要將佛像毀壞,取而代之。人間萬惡,都要在我的網中搜羅,都要在我的網中央顫慄。小鬼。我已經有了近千年的修煉歷史,叫你小鬼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如果你識相的話,就離開這裡。這裡本不需要你來搗亂。讓那些信衆都來朝拜我吧。我纔是天與地的代表!”
“真是張狂之極!”郎鋒冷笑了一下。“區區妖怪,何出此狂言?我區區三尺斬魂刀,就可以將你神魂俱滅。有何須佛祖來顯現法力制你?”
“哼。廢話少說。世間只有有力量的人才配享有尊位。你區區一個小小的狩鬼者,怎敢在我的面前放肆。我千年的修煉,又豈非你一朝一夕之功可以達到的高度?”
郎鋒瞬間發動。所謂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郎鋒懂得這個道理。幾乎在一瞬間完成的瞬步。讓蜘蛛精眼睛露出一絲別樣的神色。斬魂刀眨眼間揮出。從蜘蛛精的身體裡猛地劃過。可是,那只是個虛影,瞬間消失,只剩下一段被斬斷的蛛絲。
“幻象!”郎鋒大吃一驚。在驚覺的時候,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支柱,兩隻後腳,輕盈地在郎鋒的身體上,繞上了一圈的蛛絲。這蛛絲小指粗細,卻堅韌如鋼。任郎鋒怎樣掙扎,卻牢牢地捆縛住他,讓他無法動彈。“糟糕。”郎鋒的額角深處一滴冷汗。一時的疏忽,竟然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敗局。
那巨型蜘蛛,後腳飛快地纏繞這,一會的功夫,郎鋒就成爲了一枚白色的繭。被裹在層層的堅韌蛛絲繭,就算是機器人,也無法從中解脫出來。
小女孩看到此情此景,嚇得大哭,飛快地跑出了廟院。
而那個蜘蛛的巨大的鐮刀型的鉗子形狀的嘴,則淌出了貪婪的口水。那口水掉到地面上,就見地面腐蝕出一片焦黑的坑。
“好強烈的靈氣,竟然比供奉在那裡的神像還要強烈。真是意料之外的美食啊!吃了你,我的功力又可以有幾百年修煉的精進。”蜘蛛的巨嘴,張開,形成鉗合之勢。那鋒利如同黑色鋼刀一樣的雙鉗,如果咬下去,可以想象到的是,就算是鋼筋也會隨之而斷裂。
就在此時,繭內毫無來由地伸出一把長刀。刀長三尺,它準確地刺入那蜘蛛精的頭顱之中,它幽綠色的眼睛中似乎有不解的神情。“怎麼?可能?”黃綠色的血液從它那致命的傷口處流淌出來。足以致命的攻擊。“這蛛絲每根都可以承受千斤的力量。如此厚實地纏裹住的人,怎麼可能破繭而出呢?”
它有不解。也有不甘。垂死之時,又張開那巨鉗猛地咬下去。可是那繭中之人,的斬魂刀,忽然幻化爲一股颶風,一瞬間,將蜘蛛從嘴部到它的那肥碩的腹部撕裂開來。在形魄破滅之時,它發出了一聲慘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蜘蛛精吼道。
郎鋒站在空空的廟院中。空中都是慢慢飛舞的蛛絲片段。還有那個巨型蜘蛛噴濺出來的氣味難聞的冷血味道。
郎鋒將刀入鞘。它又變成小巧的匕首樣子。那種入鞘的動作看起來很是可笑。然後郎鋒走到廟中。他磕了三個頭,然後拿起打掃用具,開始擦拭神像上的塵土。其實神像很乾淨,主要是擦拭掉那些蛛絲。然後打掃地面。將室內打掃得一塵不染。
院子裡的蜘蛛已經形魄俱壞。光化而去。他又拿起掃走,開始打掃地面。昨完了這一切,他回到了神社住持坐在的那個院落。
那個小女孩兀自一個人在那裡哭泣。看到郎鋒的時候,驚呆了。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還活着?”女孩那眼睛睜得很大。
“要相信自己,有時也要相信別人。你看,大哥哥不是消滅了蜘蛛精,活着回來了嗎?”
女孩子連忙高興地跑出去,端茶倒水,準備茶點。“晚飯一定在這裡吃。我已經準備好了最好的齋飯。不過,我們這裡是吃齋的。你也許會不習慣吧。”女孩笑了笑。那眉宇間竟然有幾分夏雨的影子。
郎鋒沒有拒絕。在寺廟裡過了一個很高興的夜晚。住持也從病症中解脫出來。坐起來,拍着郎鋒的肩膀說:“小夥子,真不錯!我真想把我的小女兒嫁給你啦!”雖然是一句玩笑話,卻惹得郎鋒和那女孩同時大紅臉。
“怎麼樣?我女兒漂亮吧?你不會拒絕吧?”
“爸爸,你怎麼沒喝酒就醉了呢?”
“哈哈。我高興啊!”
原來,這個神社的住持姓李,叫李知安。而他的小女兒今年二十一歲,雖然看起來比較小。她叫李夢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