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臥牀很久。只不過過了幾天的時間,他就可以坐在牀上抽菸了。雖然護士小姐總是很暴力地奪下他的煙,並且像數落小學生一樣數落他一番。但是卡修總是笑笑就了之了。
每當這個時候,郎鋒就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叱吒風雲的能天使,那個傳說中足夠魔鬼的人物。
“現在你相信我並不是我想暗殺你的吧?”卡修吐出一口菸圈說。
“嗯。看來我的智商,的確有些問題。而且手段也足夠軟弱。所以纔會造成現在的這種局面吧?”郎鋒只是尷尬地一笑。
“你是指你沒有殺掉那個殺手?我也同樣認爲你很沒用。一個可以將槍口對準你的人,你又有什麼顧忌?難道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嗎?哼。現在這個年代,不,也許自古以來,朋友這個詞都是一個很值得玩味的詞。因爲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也一樣。”
郎鋒用拳頭敲打了一下卡修的胸口。這讓卡修齜牙咧嘴起來。“等你的傷好了。我請你吃頓飯。算我的謝罪。”
“哼。我點菜的時候,可不會客氣的。”
“別客氣。不過,你的武力真的讓人感到遺憾,只那樣一下子,就倒在我面前了。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那種三頭六臂的樣子。”
他冷笑了一下,“第一,我完全沒有準備。第二,你他媽的,真的是進步太快了。你怎麼搞得?比以前的功力至少提高了兩個層次。”
“真的有那麼多嗎?”
“媽的,級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郎鋒看着卡修憤怒的樣子,會心一笑,心想,自己得到了火狼的靈核,果然使自己的功力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怪不得夏雨和紀廿賁在三大靈獸的尋找上下了這麼大的功夫。郎鋒在想,如果夏雨得知靈之火狼在自己的手中,會有怎樣的反應呢?會不會來追殺自己而得到火狼呢?或者用其他的手段?要知道,一個狩鬼者,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真的是有許多種方法。就像是一個魔術師,要將手中的鴿子變沒,只需要輕輕地一抖手。但是這一抖卻千差萬別。殊途同歸。
一個星期之後,卡修終於出院。這期間,兩個人建立了一種類似於朋友的關係。但是正如卡修自己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兩個人,在某個小酒館吃酒。這裡熱鬧而不拘束的氛圍,格外讓郎鋒喜歡。卡修也不介意。他本來也是從社會底層出身的人。這裡正是個隨意交際的場所。
然後,郎鋒在幾杯酒下肚以後,拿出了那枚錢幣。就是那枚有六芒星標誌的硬幣。
“這枚錢幣的來歷,你知道嗎?”郎鋒現在已經可以非常自如地和卡修講話。而沒有太多忌諱。
卡修正喝到酒酣耳熱,非常舒服的時候。但是看到這枚硬幣之後,很快就酒醒了一半。
“你從哪裡弄來的?”他手指輕巧地翻弄着這枚硬幣。“還有高人對它下過定位法術。看來來歷一定不一般。你最好將它丟掉。因爲,它和某個十分危險的組織有關。”
“死亡淵洞,對嗎?”
“哦?”卡修露出非常吃驚的表情,“我本來以爲你不會知道這個組織的。看來,你這小子也不簡單嘛!竟然知道死亡淵洞。”
“我只知道,死亡淵洞和這枚硬幣有關。但是我並不知道它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
“那已經很了不起了。整個靖州市,知道死亡淵洞存在的人,用兩隻手的手指都可以查得過來。”
“我可不這麼看。我去過狩鬼者私下裡的法器交易市場。那裡有一個法器鑑定師,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來歷。”
“哦?”卡修露出了非常好奇的表情,“說說,那個高人是誰?”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他叫高歡。我猜測,他和月之巢有關。我隨便在市場裡找了個人問了,就知道死亡淵洞。它怎麼會那麼神秘,罕爲人知?”
“高歡?”卡修的眼睛一亮,說:“你猜的沒錯,他的確是月之巢的人。但是,你知道他在月之巢是什麼地位嗎?”
“月之巢的二號人物。‘獨狼’高歡。你小子真他媽走運,竟碰到一些厲害的人物。”
“我怎麼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呢?”郎鋒笑了笑,說:“不過,高歡對我說了實話。一個沒有任何城府的人。”
“你在貶低高歡嗎?要知道,高歡的智商是很高的。他只有在確切肯定什麼,或者看着順眼的時候,纔可能將這樣一個秘密對陌生人說。或者說,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將這樣的秘密對陌生人說。唯一的解釋,是,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你。怎麼,難道以前你和月之巢沒有過任何聯繫和接觸嗎?”
郎鋒皺了皺眉頭,說:“我記得,月之巢曾經有人過來邀請我加入他們。那個人叫什麼來着?讓我想想。哦,對了好像叫做馬琳。”
“馬琳只是一個小角色。”卡修說,“關於職位任免邀請驅逐等事務最終要由上層決定的。也許,你早就進入了月之巢的視野了。說不定派出馬琳邀請你的正是高歡也說不定啊!”
“好了。先不說這些。這枚硬幣,說明了些什麼信息?”
卡修將酒一飲而盡,說:“至少說明了這麼幾點,第一,你惹上了大麻煩,招惹了死亡淵洞。第二,有高人想要殺你或者得到你身上的某樣東西。第三,你小子足夠走運,也遇到了一些高人想要幫助你。或者已經有人在幫助你了。”
郎鋒忽然想起了侑子小姐,還有靈之火狼。總之,現在的事情格外糾結。
“這個死亡淵洞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
“我知道得也很有限。首先,它是整個華夏,最具實力的殺手集團。被它頂上的人,沒有人可以活下去。這一點,我希望你是個例外,不過難度較大。其次,它還有許多其他的功能。不過像我們這種級別的人,想要通過永恆記事簿查出什麼線索,是不可能的。對了,你的權限是多少?c級還是d級?”
“c級。”郎鋒實話實說。現在關於自己可以查閱永恆記事簿的能力,已經不需要對卡修保密了。卡修早就通過各種跡象猜測到了。
“不過,死亡淵洞真的那麼厲害嗎?就沒有失手過?”
“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如果掉下去,就很難爬上來。”
“那麼好吧。我們來乾一杯。”郎鋒舉杯,酒水碰的四濺。“慶賀我的未死,和死裡逃生。或者,爲了我未來的死亡。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