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郎鋒的看法,這三個黑暗使者,是無法逃脫狩魔者的圍攻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他加入戰團後,三個黑暗使者,就已經吃不消了。
“櫻花雨”將它們的實體一寸寸消磨,巨蛇尋找着一擊“致命”的機會。郎鋒隻身形閃動,看不出揮刀的動作,但是無形無質的風,就是最銳利的刀。幽靈的實體已經傷痕累累。
就在這個時候,更加凌厲的一陣颶風吹來,不但將櫻花雨吹得四散,封住了巨蛇的所有攻擊,而且將郎鋒那無形無質的風刀吹得盡皆消散。
一個黑影在暗夜中出現,他的臉上帶着一個花貓臉的面具,身後一襲披風,在夜風中獵獵漂浮。
“卡修!”在狩魔者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夏雨和紀廿賁紛紛跳出圈外,用武器封住自己渾身要害,看向那人。“果真是傳說中的卡修嗎?”
郎鋒只覺自己的風刃,盡皆破碎,無法再形成有效的攻擊和防禦。於是也是一躍,到達安全的地點。
那人的眼睛格外明亮,如同夜間閃爍幽光的狼目。他看了看郎鋒三人,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另外三個黑暗使者做了個手勢。他們之間沒有語言的交流。四個身影一閃,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郎鋒心中暗想。在圖書室,曾經看到過這樣的資料。世界是由層層不同位面所組成的。剛纔魔物一閃而消失,並不是移動到無法感知的遠方,而是從一個位面進入了另一個無法感知的位面。其實它們還在這裡,但是也已經不在這裡了。不同的位面相互重疊,而又互不影響。如果有從一個位面抵達另一個位面的能力,就會有瞬間消失的效果。
夜忽然變得很寧靜。
這時,危麗雲抱着一個大的食品袋從遠方歸來。見到戰鬥已經結束,就大咧咧地喊:“誒!熱乎的夜宵來了!”也不知從哪裡買來的好多漢堡。還是熱乎的。靖州的夜間經營的店鋪並不是很多,看來危麗雲也跑了不少路。
危麗雲先將一些分發給其他的狩魔者。然後將四分特別製作的精緻便當送到了三位組長的跟前,當然,她自己也享受了組長的待遇。
是一份很精緻的便當。裡面整齊碼放這各種顏色的食材製作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是在一家料理店買的。沒想到戰鬥竟然這樣快就結束了。”危麗雲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郎鋒道,“看來真的有麻煩了。”
“怎麼?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卡修出現了!”郎鋒淡淡說道。卻讓危麗雲一下子跳起來。“什麼?”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今天是滿月日,而且是在大壩邊上,有水。和傳說中他出現的條件是相同的。也許只是巧合而已。但是那個人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和另兩位組長。”
“那麼……那麼爲什麼,他就這樣走了?如果他有實力。如果他是魔族,爲什麼會這樣輕易地走了?”危麗雲不解地問道。
“這個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如果他進攻我們,我們是無法抵擋的。真是一件怪事。”
“哦嘸……”夏雨長出一口氣,就連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丫頭,也對於那漂亮的便當視而不見了。“好危險!”
紀廿賁望着黑暗使者消失的地點,也是出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實力佔優的情況下,爲什麼他們選擇了離開?”一想起剛纔的情形紀廿賁就有些後怕。
“如果那時卡修的話,我們是無法應對的。要不就是那個鬼不是卡修,它在虛張聲勢。造成一種強勢的錯覺。”紀廿賁有補充道。
夏雨說:“可是我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能量場。他的靈力已經是一種我所無法想象的高度。根本就不再一個層級上。”
“真是搞不懂!”
這時,遠方嘀嘀地想起汽車喇叭聲。三輛漂亮的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停在了事發現場。
天空中忽然飄起了小雨。一個黑衣人從車上下來,打開雨傘,同時將車門拉開。從車上走下來三個人,分別都有人給他們撐傘。其中兩個戴着墨鏡,一個是身材魁梧的男子,另一個是身材較好的女士。都是一身黑衣。而爲首的一人即使是在夜色之中,也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從左額頭劃過臉皮和鼻子,直到右側臉頰所形成的傷疤。
夏雨看到這一切,驚慌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時小聲對同伴說:“天啊!分區的會長施耐庵先生來了!”
“分區會長?”郎鋒吃了一驚。聯想到剛纔卡修莫名其妙地離開,再與分區會長的到來聯繫在一起,這也就不難解釋剛纔的狀況了。也許卡修知道分區會長施耐庵會馬上到來的消息。
“另外兩位,好像是分區的組長,秋葉和萬獨子。”紀廿賁說道。
“都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也可以說,是些公會的大人物了。”
看到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到來。郎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郎鋒見夏雨和紀廿賁迎了上去,也跟着走上前去。
施耐庵只是簡單地向夏雨等三人詢問了一下剛纔的戰鬥情況,就離開了。夏雨沒有忘記將卡修現身的情形告訴他。施耐庵表示三人的表現很英勇。以後都會有晉升的機會。並說,目前狩魔公會的發展很好。需要更多的人才。而現在的基層組長都很虧有機會到分區去工作。
在施耐庵會長離開之前,他仔細地打量了郎鋒。雖然郎鋒一直沉默着,表現出一個下屬所應有的低調,但是從施耐庵的目光之中,依然可以判斷出,自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種違背常理的狀況,讓郎鋒有些費解,因爲畢竟自己並沒有什麼顯眼的舉動。作爲基層工會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小組長,爲什麼施耐庵這個分區會長會特別注意呢?難道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會面的時間只有短短了十來分鐘。然後三兩轎車就離開了。
“夏雨,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啊!”一直驚魂未定的夏雨表示同意。
“你也去吧,廿賁兄!”
“啊哈,我就不去做電燈泡了。你們盡情地享受這個夜晚吧。還有妞在等我呢!”紀廿賁雖然年紀較小,但是卻早已比郎鋒更加熟悉這個世界。或者說熟悉人性。
夏雨和郎鋒兩個人開着她的那輛破吉普,來到了一家燒烤小店。這種地方據說是夏雨最喜歡來的地方。比起那些規模很大的高檔酒店,夏雨更喜歡到這裡來。無拘無束,可以盡情地揮灑自己的情緒,即使你抱着酒瓶在餐桌上哇哇大哭,也不會引來過多怪異的目光。當然,在金錢上,郎鋒和夏雨也沒有經常進出高檔酒店的資本。
燒烤食物的炭火爐擺在桌面上,上方有吸菸的設備。然後很快,烤羊肉串、啤酒、烤腰子、池魚、和一疊烤蚶子,以及其他的一些食物都擺了上來。
“誒?剛纔危麗雲買的那些便當好像沒有人吃誒!”郎鋒說道。
“沒事,危麗雲最喜歡吃哪種便當。有時候,一個人可以吃三人的份。這回沒有人和她搶了。”
郎鋒笑了笑,說:“剛纔,卡修和施耐庵會長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和吃驚。卡修的實力早就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而施耐庵會長,怎麼說呢?看他臉上的那個傷疤,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手。我們這些小卒子,也許就像棋盤上的小卒一樣,根本不重要吧?”
夏雨笑了笑,說:“其實,我們誰又重要呢?我們這些人,在施會長那裡也許不值一提。而施會長在總會長那裡也許也會不值一提。人們的層次不一樣,所以對手也就不一樣。高層次的人,有高層次的對手;低層次的人有低層次的對手。都有不同的煩惱。所以也不要爲了自己的實力不濟,而自怨自艾吧!”
郎鋒笑道。說:“我早就很知足了。這個月我的收入超過了兩萬。這已經是我在公司時候的三倍了。雖然有些危險,但是我也在這其中,感受到了許多快樂。如果這次任務成功,我想我就可以在城市的中心區域買一個更大一點的住宅。而我也就有老婆本向你求婚了。”
夏雨低頭微笑,說:“郎鋒,你喜歡我哪一點?”
郎鋒說:“你天真,純潔,又美麗、大方。性格又好。又沒有心計。當然是所有男人所夢寐以求的老婆人選咯!”
夏雨悽然笑了笑,說:“也許,我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你根本及不瞭解我!你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不是嗎?”
郎鋒微微地一愕。說:“可是你給我的印象就是我說的那樣啊!你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任誰都會追求你的。”
夏雨忽然紅了眼眶,說:“不說這些了。我們來喝酒!”
酒杯碰到一起,酒水從杯子的邊緣濺了出來。夏雨忽然哭起來。郎鋒有些不知所措,用一隻手伸過去,輕拍夏雨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