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的工作,郎鋒像每一天一樣,製圖、接待客戶、瞭解顧客的需要、然後反覆修改以達到客戶的要求,同時還要考慮成本和施工的方便性。
一整天忙下來,頭暈腦漲的。郎鋒在下班之前,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用來提神。其實,今天除了緊張的工作之外,他還在想兩件事。或者說,是一件事和一個人。那件事,就是昨夜恍惚發生了什麼,但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雖然如此,郎鋒還是用力地想,他是如此執拗的人,也可以說有些笨,即使明知道想不起,但是還會追憶腦中零星的片段。而那個人就是夏雨了。
一整天忙下來,也沒有看到夏雨的影子。藉着給老闆送材料的機會,他問了問老闆,“夏雨,她今天沒有來上班嗎?”
“啊……”老闆猶豫了一下,然後笑笑說:“其實夏雨是我請來的一個顧問,不用天天來上班的。我有疑問的時候會找她來諮詢。你找她,有事嗎?”
“啊,沒事兒。隨便問問。”
“嘿嘿。你小子。……”老闆心領神會地對郎鋒笑了笑,說:“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要追就早點下手。否則,人家會捷足先登的。”
郎鋒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老闆平時愛開玩笑,平時類似於這樣的玩笑還很多。
郎鋒喝完了這杯咖啡,一天的疲憊也減輕了五分。然後收拾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公司。
街上的人流很多。都是下班的人羣。郎鋒忽然想到,新年剛過,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這些年的情人節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想一想,都他媽的心酸。這一次,老闆說的沒錯,該下手了。夏雨那女孩看起來不錯。而且又是同一個單位的同事,又是鄰居。這麼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不下手追求的話,那真是“天理不容”了。
於是,郎鋒先到附近的一個電影院買了兩張電影票。然後美滋滋地往家裡走。這段路,沒有公交車,而且比較近,所以他選擇了步行。
走着走着,一陣寒涼的風,從旁邊的巷道里面吹出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每一次經過這裡的時候,都會有這種令人發冷的感覺。郎鋒下意識地加快了行走的步伐。但是一陣奇怪的聲音,卻讓郎鋒停下了腳步,他倒退着回到巷口,想巷子裡面望去。
這是一條很狹窄的巷道。從左邊到右邊,大約只有三米寬。那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
先是一陣類似於野獸的喘息聲。也許是什麼野狗之類的吧?郎鋒這樣想道。但是這聲音極其粗重。不像是一般的小狗發出來的。倒更像是一頭猛虎或者獅子發出來的。現在,已經晚上六點鐘左右了。巷道里面又沒有路燈。所以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東西。郎鋒只是憑藉着自己的記憶,知道里面有一個垃圾箱,又一次自己“遵守公共道德”,將一個喝光的易拉罐扔在了那裡。他還記得自己上一次的感覺,一股陰風從自己的脊樑背上掠過,讓自己幾乎是小跑着,離開了這裡。
這一次,好奇心完全將郎鋒抓住。他要看一看,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就算是有一條惡狗,他這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也不至於害怕它。
郎鋒,探頭探腦地往裡面走去。
只見陰影裡面,似乎躺着一個人。再走近一點,似乎是一個女人。再近一點,似乎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在這個人體的旁邊,有幾個垃圾袋和一輛手推車。一把掃帚隨意地倒在地上。再往前走了幾步,天啊!看清,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子身體下面是一灘殷紅的血液。然後郎鋒看到一個黑影趴在屍體上,正在啃咬。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將整個人體囫圇吞食了下去。郎鋒實在是有些被嚇傻了,而且他一向以慢半拍“聞名於世”,此時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啊地一聲,大叫起來。與此同時,在陰影裡的那個體型像狗一樣的東西,向着自己猛竄過來。那個黑影在他的眼前迅速地擴大,直到他看清那的確是一個猛獸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用力地將手中的公文包砸向那個猛獸。
只見那個猛獸如同一隻精壯的豹子。兩眼射出令人恐懼的紅色光芒。他猛地一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躲過了那個猛獸的第一次攻擊。然後起身想要往巷道外面跑,卻被那傢伙一口咬住了右邊小腿。一股劇痛從小腿部傳來,他慘叫一聲,扭頭用拳頭猛地擊打那個怪物。但是郎鋒覺得那傢伙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拳頭,它猛地撕下了郎鋒小腿上的一塊肉,吞食了起來。郎鋒一則由於受傷,另一則則是恐懼過頭,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心中的意念一閃,心想自己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要被這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吞噬嗎?自己年輕的生命就這麼結束了嗎?連這種動物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就死了嗎?也許人在臨死的時候思維都比較敏捷吧。郎鋒甚至都想到,還不如見義勇爲勇鬥歹徒而死呢!至少還有個名分啊……
就在那頭怪物,再次將巨大的尖牙利齒咬向郎鋒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突然出現。她的手中則是一把可以映出日月的長刀。她猛地揮出一刀,利落地將那個怪物斬成兩段。那個怪物被斬之後,化作一團白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