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去就聽到院子裡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惠子,你可千萬別相信那幾個小孩子,大海的死就是個意外,那幾個孩子我看纔是騙子,神棍,打着捉鬼的旗號來這邊騙錢的,這種人以前我們村子裡可是沒少來呢!”
“惠妹子啊,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來找哥,哥肯定幫你,對吧?畢竟你是我兄弟的老婆,說什麼哥都要幫幫你,那些人要是對你有什麼過分的想法,哥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啊,就是爲了錢,我們要是不給錢,臉皮一撕破,他們就走了,妹子,你就放心吧。”
鄧渝慶眼角抽了好幾下,在裡面那些人身上瞄了好幾眼:“窮鄉僻壤出刁民,你們看吧,我都說了他們這些人就是有眼不識泰山,難怪前腳剛供着李天王,後腳就跑這邊討好一個花瓶了。”
“到底是不是花瓶我可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物。”她眼睛落在了人羣最中間的位置。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柳葉彎眉,玲瓏大眼,脣齒貝翹,桃花粉面,浣發三千,身形窈窕,一看就知道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這裡是小村子,出生的女孩子只能算是小家碧玉,這樣妖嬈美豔的女人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看就不難怪村子裡的男人會這樣了。
她剛打量完,那邊忽然傳出了一陣雜亂聲:“看誰來了,騙子羣來了!”
這話將夢遙哥三人立刻衝到了風口尖上。嘛嘿和鄧渝慶趕緊將夢遙哥護在身後,防止這些刁民一下子衝上來將人給打了。
“你們來幹什麼?別以爲書記給你們撐着腰就可以在我們村子裡胡鬧!”
“幾個小屁孩,以爲自己是什麼玩意,想在村子裡隨便走動,我看你們就是來偷東西的吧!”
“趕緊走吧,我們村子裡可沒什麼好偷的,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滾吧,趕緊滾!”
一下子這麼多人嘴巴里爆出這些話,鄧渝慶腦袋一伸:“我看你們就是刁民,我們好心好意來幫忙,狼心狗肺都沒你們這麼狼心狗肺,要不是我祖宗心腸好我們剛纔救完村長和他媳婦就走了。爲了一個女人,看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醜不拉幾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長什麼刁樣再來討大美女歡心!”
嘛嘿和夢遙哥都是轉頭看了一眼鄧渝慶,這娃嘴巴里說出這樣潑婦的話簡直就是笑話。
“厲害啊,我的哥。”夢遙哥豎了個大拇指,鄧渝慶傲嬌的擡起了頭:“和刁民講話就要更刁!”
這些人被他這麼一罵馬上就火了,居然直接抄起了院子能打架的傢伙,衝着三人就打了過來,也不管鄧渝慶三人中間還有個女孩子。他想出手,可是夢遙哥來之前有交代過,鄉下人有的是真刁鑽慣了,沒法子整,能讓就讓,所以他也不好意思上來就打。
這些人本來就不是善茬,鄧渝慶這麼一說立刻火氣頭就上來了,抄着東西就追了出來。嘛嘿和鄧渝慶趕緊護着夢遙哥就往後退。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亂動手的話我們不幫你了!”
這些刁民也沒管着他們說的話,抄着東西就將幾人直接趕到了村子的外面。村支書趕來的時候也被這個狀況給嚇到了,趕緊將這些情緒躁動的村民好勸又勸的全部都給勸回去了。
村支書跑來的步子應該是特別的匆忙,滿頭大汗的,看到幾人嚇得雙腿直打哆嗦:“大,大師,他們都是老實人,不知道什麼人情世故的,之前村子裡也來過很多的騙子將他們給坑慘了,所以他們才這個樣子,大師,你們千萬別生氣,我馬上給你們安排地方休息。”
鄧渝慶和嘛嘿黑着臉不說話了。夢遙哥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不用了,這些人不吃虧是不會知道到底什麼是錯什麼是對的,該死的人肯定是要死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今天晚上也不麻煩書記了,我們在外面休息就可以了。”她說的很絕情。嘛嘿攬着她坐到了一邊乾淨的草地上。鄧渝慶也一下子坐了下來,壓根就沒心情去看村支書。
白天和唐何爲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也是一身的灰塵,看到三人都是無奈的嘆氣。
村支書見他們態度這麼堅定,立刻着急了,帶着人就站在村頭外死死的堵住了離開的去路,生怕他們跑了。等到夕陽逐漸落下去的話,整個村子裡的門已經關的嚴嚴實實的了,就連原本守在村頭外的人也都是渾身上下透着恐懼,二話不說丟下手中的東西就往自己的家跑,書記在後面放狠話讓他們回來也沒見有幾人回來的。嘛嘿也看不過去了,擺擺手道:“算了,藝高人膽大,他們再大的膽兒在鬼怪的面前也早就被嚇破了。”
“那可不行,各位大師走了一整天來到我們這個小村子裡就是爲了幫我們抓鬼的,現在要是連他們都走了,那我怎麼向神仙交代啊。”
這書記不得不說人還是非常不錯的,在這種時候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落跑。
夕陽越下越晚,眼見着天就要完全黑的時候,白天和嘛嘿才從一邊的草地上站了起來。書記已經手心都是汗了,雖然說這幾個是大師,可誰都沒有見過真本事,萬一要是把不準的話,那今天性命就要和幾個娃娃一起丟在這裡了,他能不擔心麼?
這會兒突然看到和嘛嘿站起來了,他趕緊湊了過來:“兩位大師,你們看現在...”
嘛嘿打住了他說話的聲音:“你跟着我們,肯定不會出事的,但是村子裡的人我們就不能保證了。我們幾個呢,不是什麼大聖人,能保住的自然要保住,保不住得話也習慣書記您千萬不要介意。”
“哎,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他唯唯諾諾的說罷就見鄧渝慶和唐何爲也站了起來。嘛嘿反手去拉夢遙哥,她可能也累了,打了個哈欠擺了擺衣角:“現在那些鬼還沒到時候出來,爲了防止這中間突生變故。等下何爲,你和鄧渝慶就在村子邊上走動,嘛嘿負責一整條街道,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馬上就利用紙鶴傳信。白天和我就準備起壇,村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都不知道,能小心就小心。”
“是。”幾人應聲的應聲,點頭的點頭。
因爲村子裡的人不太友善,所以這大晚上的起壇也不好找壇低,書記也沒法子了,和白天將自己家裡吃飯的桌子擺放東西的高桌都給搬過來了,書記媳婦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惹的白天和夢遙哥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所以當即就從身上撂下了五百塊的毛爺爺,書記媳婦瞬間眼睛就亮了,手一撒,桌子被搬走了。
其實夢遙哥說起壇壓根就沒有她的事情,全程都是白天在搗鼓着,書記在那邊也不知道幹什麼,愣在那裡看着,等壇全部擺好的時候他嘴巴都已經可以塞下一整顆的雞蛋了。
等壇設好的時候已經是九十點鐘了,小村子裡沒有高樓大廈,月光傾灑看的非常的亮,白草村所有的路夢遙哥一眼就看盡了。
白天盤腿坐在壇上,盯着月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今天的月光好像好的有點過分了。”
“月光精華向來都是妖魔鬼怪最愛的東西,要是這個地方天天晚上月光這麼高也難怪大海的冤魂變成厲鬼回來。”
她說罷,白天身子一起直接從數丈高的壇上跳了下來:“那我們怎麼辦,雖然說我們幾個道行都不低,可是畢竟之前受過傷還沒有完全痊癒,尤其是你,傷的那麼重,等下要是持久戰的話我們吃不到一點的好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天嗯了一聲,將身上的揹包拉緊了一些,又轉頭看向了書記,好心好意道:“書記,等下要是打起來我怕顧不到你,要不然,你先回去。”從一邊的壇上拿下了一張符咒遞過去:“這個您拿着,貼在家門框的上面,最好門前能夠再撒點陽公雞的雞冠血,就算是晚上開門開窗那些東西也是不敢進去的。”
書記本來就已經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聽他這麼一說巴不得早點回去。
“可,可是大師...”
“先回去吧。”夢遙哥看的出來書記的心思,將符咒送到了他面前。他嘆了口氣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小跑着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夢遙哥看在眼裡笑在臉上:“人啊,就是這個樣子,矛盾。我剛入這行這圈的時候和現在的書記一樣,什麼都怕。”
白天好笑的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現在已經是道術高深了,我們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她不說話了,起腳輕盈的上了法壇,白天也跟着上去了。夢遙哥坐在三尺臺上,白天坐在二尺臺上。兩人端坐着看向那條不長不短的街道,好像一眨眼一閉眼的時候就會有東西從那邊冒出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月光越來越亮,亮的和白天一樣。
就在白天以爲要放鬆一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嘎嘎嘎的叫聲,夢遙哥清然的轉頭便見一個黃色的紙鶴落在了自己的面前。白天眉頭一皺再擡眼的時候唐何爲鄧渝慶和嘛嘿三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兩人的壇下。
“來了。”嘛嘿比了個嘴巴的口型,幾人都是點頭然後身子騰騰的上了法壇。
夢遙哥手在胸前一劃:“起壇!”
她這一喊,周圍立刻起了一陣陣的陰風,只刮的法壇搖搖欲墜的。那高高被掛起來的黃布符都有點要展翅欲飛的模樣了,好在壇做的還是不錯的,無論陰風多大就是沒有塌下來。
嘛嘿悶哼了一聲身子唰的一下從壇上翻了下去,手中的桃木劍正巧不巧的刺中了一道空氣。他眼睛一睜,手中的桃木劍往身後猛的一拉便聽到啊啊啊的大叫聲。他冷哼了一下一個反腳將腳下的空氣踢了出去,快速抄起了一邊紅繩上的符咒對着那道空氣就撒了過去。只聽到噼裡啪啦火燃燒的聲音,下一秒,那空氣立刻就現形了。
他也是夠頑強的,被嘛嘿這麼整居然還能站起來,一看這情況不對他作勢起來就要溜,可夢遙哥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雙手在壇上一拍,空中一甩,之前被白天拴在兩邊的紅繩立刻就從周圍飛了下來,將那個鬼影切切實實的給圍了一個大滿貫。
“放開我,放開我!”那小鬼每挪動一下,紅繩就緊一點,到最後直接就將他縮成一團了。
嘛嘿抄起了一邊的符咒對着那小鬼的身上就是貼了過去:“老實點,小心等下讓你魂飛魄散!”他這麼一嚇那小鬼才老老實實了一些。
唐何爲就坐在壇上,看到嘛嘿已經抓到了笑了一下,可馬上臉色又變了:“還有鬼,又來了!”
他這麼一說,幾人的心情再次被提了起來。夢遙哥就在上面坐鎮,眉頭一皺眼睛卻在四方,聽完唐何爲這麼一說她身子立刻就從壇上跳了下來,白天見她忽然跳下來嚇了一跳。
“小心!”她大呵了一聲,忽然三尺臺,她剛纔坐莊的高臺砰的一聲炸掉了,這聲音絕對的響徹,只怕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聽到了。
三尺臺被破壞了,那整個法壇就相當於沒有任何的作用了。白天三人也趕緊下來了,可是還沒完全到地面的時候,二尺臺也跟着炸掉了,就好像是掐好了時間一樣。
嘛嘿趕緊護着夢遙哥往後退,白天三人也快速的跟着退了回來。
等幾人再睜眼的時候之前地面上的小鬼已經被救走了。
“大意了。”她輕聲道。
鄧渝慶懊惱的哎呀了一聲:“都怪我,之前讓我四處查看,我以爲後面不會有東西的,就沒去,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從後面衝過來了,還把那個鬼給救走了。”
“不管你的事,他們剛纔吃了虧,現在把同伴救走了,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墓地了,現在去墓地。”
“墓地?我們不知道大海他們的墓地在哪裡怎麼去?”
“你是不是傻?不是有書記麼!”鄧渝慶鄙夷的看了一眼唐何爲的木魚腦袋。
白天領了話,立刻飛快的衝到了書記的家裡,也不管什麼情況直接將人就給提了出來。
那書記渾身上下衣服都沒脫,再一看那一臉害怕的表情,想都不用想,應該是被剛纔的聲音給嚇着了。
“大,大師...”他入眼就看見了滿地的狼藉,不用想都知道剛纔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夢遙哥輕笑了一聲:“書記,您別害怕。剛纔大海他們來過了,不過我們抓住了他們一個鬼同伴,可惜的是被救走了,所以想問一下大海他們的墓在哪邊?”
書記一聽眼裡立刻來光了:“你們真的抓住了那些鬼?”
“跑了,都說跑了,你怎麼只聽半句話,問你話呢,大海他麼的墓在哪兒!”鄧渝慶一臉的不耐煩。書記怯弱的低下了頭指着不遠處的東邊:“那,那邊。”
“帶我們過去!”他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