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佟婉冰又開始變得不正常.腦袋裡總是閃現出這樣那樣的片段.卻又連貫不起來.比起前些日子的做夢.來的更加真實和可怕.因爲夢境畢竟是虛擬的.而一閃而過的意念.卻比虛擬的夢境讓人感覺到恐怖.佟婉冰的心裡蒙上了一層灰暗.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反常會不會和孟真他們有關聯.畢竟他們是有前科的.恐懼歸恐懼.卻是有一點好處.佟婉冰的睡眠質量開始好起來.因爲她開始不再做夢了.
睡眠好.起的就早了.今天的天霧濛濛的.山區經常是這樣的.尤其是靠海的山區.天氣早晚涼爽的很.空氣也很新鮮.
“叮鈴..”這麼早就有人.
“您好.歡迎光臨忘川客棧.”佟婉冰迎了出去.
門口是一個穿着有些男孩化的女孩子.一頭短髮.她不像以往的顧客拖着行李箱.她只有一個揹包.“啊.我是來住店的.”
佟婉冰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請進.她拿出身份證給佟婉冰登記.
她的名字有一些有趣.翟五菱.
就在她與佟婉冰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一個影像展現在佟婉冰的腦海裡.一個光亮如同鏡子般的狹小物體.映出一個人的模樣.細看竟是翟五菱.
“你懂劍術.”佟婉冰不假思索的冒出這句話.
“啊.這都能看出來.呵呵.我們家祖傳.世代練劍的.”翟五菱卻沒有吃驚.以爲是她的氣勢上顯露出來的.
“哦.呵呵.我猜的.我猜的.給房間鑰匙.”
翟五菱接過鑰匙.揹着揹包上了樓.
奇了怪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佟婉冰自己都覺得自己奇怪.因爲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是發生.就是近幾個月.來到忘川客棧.她見過了經歷過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她很難不懷疑是孟真搞的鬼.而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你好.你是新住客.”聽到孟真的聲音.佟婉冰擡頭看了看.
“是啊.老闆娘.”說完.不再動任何腦筋.低頭幹活.
“聽說你家世代練劍.我有把古劍.你能給看看嗎.”孟真有意邀請.翟五菱有些執拗.
“呃……老闆.我不太懂劍.”
“練劍術的人豈會不懂劍.來吧.”盛情難卻啊.翟五菱被孟真連拉帶扯的拖走了.
佟婉冰心說.這老闆娘又有什麼新玩意兒吧.一把劍.要送她一把劍嗎.佟婉冰是聽了老闆娘的話纔有這種想法的.還是一早就有這種想法了.錯覺.一定是個錯覺.
屋內的孟真正與翟五菱討論那把劍.劍鞘上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紋.只不過有些殘舊.抽出劍的一剎那.彷彿一股寒氣隨之而出.劍刃鋒利.劍身映照出翟五菱那吃驚的臉.
“哇.老闆.這可是把好劍吶.我這不懂劍的都被閃亮了眼睛呢.”翟五菱拔出劍來.細細的看着.
說着還耍了兩下.果真與以往的不同.掂一掂.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翟五菱有些戀戀不捨了.拿在手裡有些放不下了.
“怎麼.捨不得了.”孟真用眼神斜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
“呃……有一點.”
“那就借你一下下.就一下下哈.不準弄壞.”
“真的.謝謝你了老闆娘.”翟五菱點了點頭.
太陽將自己最後一抹餘暉也撒給了大地後.便躲到了山的那一邊.
山區的夜靜極了.沒有大城市的喧鬧與吵雜.多了一份天然的純淨.這裡的星星都比城市裡要亮的多.可能是城市的霓虹燈太多的關係吧.翟五菱想.
撂下窗簾的翟五菱想起那把劍.不禁像個孩子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想些拿出來看一看.
一道寒光晃得翟五菱睜不開眼.她也不知道這把劍有多少年的歷史.只是隱約的覺得它的年代很久遠.而且是一把上好的寶劍.翟五菱只知道這些.她覺得它的來歷是如何都不重要.因爲這東西並不是她的.她完全不關心它的過去.她只能擁有它一陣子.而不是一輩子.
劍身映照着翟五菱那張有些稚氣的臉.她家世代練劍.到她這一代.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孩.父親無奈把家業傳給了她.從小她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拿個冠軍.讓父親看看她一個女孩子照樣不比男孩子差.她參加過數次的比賽.拿過很多獎.父親卻始終搖頭說.女兒就是不如兒子.她不明白其中原委.父親這樣重男輕女的話.讓她很傷心.這一次她又參加了比賽.拿了獎.等待她的依舊是父親的那句話.
這次她獨身出來.一是爲了散心.二是想好好的靜一靜.想想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畢竟.父親是不同意她幹這一行的.
思緒迴轉.劍身依舊光閃照人.只是這劍中映照出的眼睛怎麼會如此悽慘.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麼可憐.翟五菱想.
隨即把劍拿的遠了些.可怪異的是.劍身上的那雙眼睛依舊沒有離開……
翟五菱又看了看.瞪圓了眼睛.豈料那劍身上的眼睛如同她剛纔的動作一般.拿遠了.卻一臉的驚駭.翟五菱看清了這個人的臉.這是個嫵媚的女人.光是一雙水汪汪的攝魂奪魄的眼睛.看了便讓人心動.她那臉龐猶如桃花般的粉嫩.輕啓的朱脣.竟是這般的誘人.只是這一切都不是翟五菱的.因爲劍身映照的女人頭像.梳個古代的髮型.這着實讓她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當她再仔細一看.明晃晃的劍身.除了她自己翟五菱.沒有別人啊.至於剛纔的事情.只能用眼花來形容自己了.因爲這種事情只能在恐怖片裡出現過.真實的世界怎麼可能.這簡直是恐怖片和穿越劇的集合體.這大晚上的.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睡覺了.
翟五菱越想着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着.就在這種混亂的思緒中.天亮了……
翟五菱一絲睏意都沒有.她頭一回體會到失眠人的痛苦.想睡卻睡不着的無奈.既着急又難受.最後覺得這個事情很頭疼.這是翟五菱對失眠的最大領悟.
洗了洗漱.準備下樓吃早餐.翟五菱望了望桌上的那把古劍.想起了昨晚的事.她擡頭看了看窗外被朝霞映紅的天.光天化日有何可怕.她提起了膽子.把劍抽出劍鞘.一道銀光在陽光的照耀下依舊那麼耀眼.
那雙攝魂奪魄的眼睛看到翟五菱的一剎那竟然一怔.而此時的翟五菱也是如此的驚訝.
“你到底是誰.”先出了聲的翟五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她怎麼會聽到自己的話呢.簡直可笑.劍上也沒有擴音喇叭的.
“你又是誰.何方妖孽.竟然出現在我夫君劍中.是不是我夫君將你斬殺.你心有不甘.魂魄妄想出來作祟.”這位大姐到底是誰啊.哪個精神病院的吧.想法倒是挺特別啊.
“大姐.你哪位啊.你纔是妖孽呢吧.你夫君是哪位啊.都什麼年代了.玩穿越也就算了.還夫君.夫君的.酸不酸啊.”
“你……你竟敢對我不敬.我夫君乃是大名鼎鼎項籍是也.”項籍.是誰.不認得.
“說了那麼一大堆.你還沒說你是誰呢.”翟五菱有些不耐煩.因爲馬上就要到吃飯的時間了.
“我.我乃虞姬.”劍中女子一副氣喘的模樣.顯然氣的不輕.
虞姬.項籍.該不會是項羽的那個虞姬吧.那項籍就是項羽.不會吧.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扯.
“現在的項羽.阿不.項籍.自稱霸王了.”劍中的女子楞住了.
“什麼霸王.他現在正在和叔父在前廳吃酒呢.”那這便是還沒起義之前的事了.
“你現在嫁給他了.”話音剛落.翟五菱頓時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那個年代能隨隨便便就管男人叫夫君的嗎.
果不其然.劍中女子臉頰染上緋紅.“我家乃吳中望族.久聞夫君大名.中意與他.所以與他成婚了.”剛剛陷入甜蜜的虞姬.冷不防的橫眉.“你又是誰.”
翟五菱呵呵一笑.“我是能知曉你們命運的人.”
“嘁.瞎說.這世上能知曉命運的高人.還沒聽說有一個像你這般年輕的女子.想必是騙人的吧.”
“騙人.再過些日子.項籍隨他叔父就會在吳中起義反秦.不過.他的叔叔會在起義中喪命……”
“你……你淨胡說.叔父怎麼會離開我們呢.他們都會有嚴密的計劃的.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差錯的.”你看.說漏了吧.他們已經密謀着要造反了吧.
翟五菱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將信將疑的虞姬.嘆了口氣.“愛信不信.不信咱們走着瞧.對不起了大姐.我要吃飯去了.有空再聊啊.拜拜哈.”翟五菱不由分說的把劍收回劍鞘扔到了牀上.轉身關門.
事情還真是越發展越離奇呢.跟人說.誰又能信服呢.翟五菱笑着搖了搖頭.恐怕經歷這一切的她都不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