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半個小時後,一輛越野車停在我們身旁。車主搖下玻璃衝着我們抱怨了幾句,顯然是在責怪我們來的太晚。
惜雪編了個藉口敷衍過去,隨後招呼我們上車。我開始暗暗佩服惜雪,連嚮導都請好了,看來惜雪爲此次行動做了充足準備。爲了避免引起猜疑我們便用驢友的身份做掩護,互相之間只聊家長裡短,絕口不提江相派的事。
車子行事了大約四個多小時才停下來。老六和惜雪也相繼甦醒,惜雪伸了一個懶腰後,拿着揹包就下了車。
三人下車後,車主搖下車窗跟我們擺手,“好了,我的任務完成,祝你們旅途愉快。”
我看看着絕塵而去的汽車,再回頭看看一望無際,相互重疊的秦嶺,頓時傻了眼,“難道他不是嚮導?”??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2
“ 我們不需要嚮導,再說人多嘴雜搞不好還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惜雪語氣平和,看着眼前綿延起伏的山脈眼神頓時深邃了許多。以前我總覺得着丫頭是典型的多重『性』格,調皮的時候讓人又愛又恨,嚴肅起來又像一個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稍微瞭解之後,才知道這是因爲惜雪腦子裡考慮的事情太多。看着她略皺眉頭的認真樣子,總讓在心裡多了幾分踏實的感覺。
惜雪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然後對我們說,“趙軒四十分鐘前的位置在這個方向,但是他的位置一直在移動,說明他還沒有找到具體位置。我給他發過信息,讓他降低行進速度,以便我們能與他會合。說罷,惜雪帶領我們走進秦嶺。”
秦嶺作爲中國南北的分界線,雖然談不上地勢險峻,但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個挑戰,而走過山路的人都明白,雖然知道趙軒的具體方向和距離,但是由於地形的約束,往往要走出直線距離幾倍的路程才能到達目的地。
由於進山時已經接近中午,爲了在天黑之前多趕一些路程,三人幾乎沒有休息過,只是在傍晚時分停下來吃過一次東西。
白天那種高強度的作業讓我有些吃不消,但是合作的決定是我拍的板,所以爲了不耽擱進度我也只能咬牙堅持着。
短暫的休息後,天也黑了下來,爲了儘早與趙軒會合,惜雪決定趕半宿的夜路。雖然惜雪給我們一人一隻強光手電,但是夜路的行進速度仍然無法和白天相比。如今我們三人已經深入到山中,沒有了城市的喧囂後,山裡獨特的涼爽還是讓人在炎炎酷暑覺得心曠神怡,不過由於三人都很疲憊,互相之間都保持着沉默,而蟲鳥的叫聲便成了唯一能夠證明時間還沒有凝固的理由。
一直走到接近凌晨,惜雪才提出休息。此話一出,我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隨後惜雪和老六在平坦處撐起兩個帳篷,三個人輪流守夜,每人倆小時。
我『揉』着酸漲的小腿心裡開始打起退堂鼓,這他媽的憑着清福不享,非要來遭這個罪。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不會有人給我報酬,雖然惜雪和老六談過可能會有無價之寶。但當年小三爺可不只一次的下地,如今我們一出門就踩中的概率實在太低,況且就算自己碰見,如此燙手的東西得到之後也不見得一定是好事。
夜裡顯得格外安靜,雖說擔心山裡有野獸,但畢竟我們是三個人,互相之間可以彼此照應。相比之下,趙軒這位先鋒隊員便顯得格外辛苦,也難怪惜雪這麼着急的和他會合。
我們就這樣馬不停蹄的追趕,直到第三天中午,我正吃着壓縮餅乾,惜雪突然高興的蹦了起來說,太好了,趙軒這幾個小時幾乎沒有移動,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找到了地圖裡的區域。我們快點追趕,天黑之前一定能追上他。
老六一聽說接近目的地,情緒也有些變動,愣愣的看着遠方,一時間惆悵了許多。
我心說既然大家都這麼着急,我也別拿着吃飯的藉口磨蹭了。於是三人加快腳步,等到我們三人翻過一個山頭後,眼前出現了一片稍微平坦的區域。一路以來都沒有遇見過這種地貌,所以三人都能認爲到這片區域有着不同尋常的感覺。
等到進入到平坦的地勢後,惜雪不停的擺弄着手機,嘴裡還低聲嘀咕着什麼?
我見她嘴裡唸唸有詞,忍不住調侃她,“師太,您這是在念經麼? ”
惜雪沒有打理我,皺着眉頭說,“奇怪!按照座標,趙軒發出的位置應該離我們很近了,可是爲什麼沒見他的蹤影?”
老六也感到有些疑『惑』,“是不是誤差太大的緣故?”
“幾十米的誤差倒是可以接受。但你看看周圍哪有他的影子?還有這經緯度是通過手機防盜軟件發出的,如果這是精確度不夠高的廢柴軟件,我又怎麼可能從飯店找到你倆?”
我仔細一想惜雪說的也有道理,環顧四周這裡地勢平坦,除了樹木雜草幾乎沒有雜物,眼瞅着天就要黑下來,如果再拖下去尋找趙軒必然是難上加難,於是我對惜雪說,“你也別太擔心,這裡深山老林的手機能有訊號已經是萬幸了,所以精確度可能會有偏差。你直接給他打電話,說不定那小子走累了,等我們時,一個不小心睡着了,如今正在某個樹後睡大覺呢。”
惜雪點點頭,隨後撥出了電話。??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2
我和老六注視着惜雪,微風中惜雪雙手捂緊手機,皺着眉頭回視我倆。
片刻後,惜雪無奈的放下手機,表情疑『惑』的搖着頭說,“沒人接! ”
我了個去的,沒人接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這個節骨眼也玩失蹤?我語氣中帶有抱怨,但心裡更多的是擔憂,我對趙軒雖然談不上知根知底,但據我瞭解他不是一個能開這種玩笑的人。
旁邊的老六打開手電,說,“不管怎樣等待是不會有結果的。天『色』已經黑下來,打開手電互相之間也容易發現彼此。”老六環顧下四周頓了一頓繼續說,“也許他真如老四說的,躺在樹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