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這裡可能要笑,羅盤是指方向的怎麼會是看風水的呢,但是我要告訴你,在那個時候,沒有人拿這個東西看方向,有這個東西大多數都是看風水,要不就是斗子(盜墓賊)。
我從來沒有在墳地裡待這麼長的時間,感覺渾身都發冷,玄大師看了看手中的羅盤,面有喜色,笑道:“是這裡沒錯了。”
陳方德笑道:“大師看出端倪來了。”
“嗯!”然後轉過身來問我:“小兄弟,這個墳地是不是在這裡很久了?”
我點點頭,說:“自打我出生就在這裡,而且那時候裡面就已經有好多墳頭了。”
玄大師笑道:“這個地方是‘陰口’,這裡面的主在臨死前肯定殺了不少人,在這裡建了這麼一個暗口,爲了讓墓裡陰氣順着陰口進出,又怕別人發現,所在在這周圍全部設上墳冢,你再看這風水選的,上扼山,下順嶺,建墓銜與龍口,唯獨缺水,但是周圍陰氣豐盛,唯水不起,想來這水被這墓給圈住了,這裡面應該有個泉眼!但是這周圍全是土,這水到底哪裡去了呢?”說完喃喃自語:“造這個的墓的主,不簡單啊。”
我聽的稀裡糊塗的。
玄大師點點頭:“小兄弟,繼續帶我們走吧!”
我順着那條小路把他們領上嶺去,忽然身後有一陌生的聲音問我:“這就是那些石人?”
我回過頭去,那人叫秦林,不過一直都沒說過話的,他見我點頭,就大步走到那些石人面前,拿出小刀在上面颳了一下,把那些粉末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走過去對那位玄大師說了些什麼,那玄大師點點頭,拿着羅盤開始到處亂走,陳氏那兩兄弟也是從背後的大包裡拿出了一些小工具,我湊上去了看了幾眼,一些像是小鏟子又不是小鏟子的東西,而且大小都不相同!
我拿起那個半圓形的小鏟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叫做洛陽鏟,是我們的一個祖師發明的,河南人,叫李鴨子!”陳方德一邊笑一邊開始接那個叫洛陽鏟的東西,接完之後,竟然足足有二十米長。
我稀裡糊塗的問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既然你以後要跟着我們,和你說了也不怕!我先問你,你膽子大麼?”
“只要有東西吃,膽子就大,他們都有人吃人的,我還怕什麼?”
“好!”陳方德一拍大腿,笑道:“小兄弟,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
“三十六行,盜墓爲王!”
我那時候想了一會兒,倒吸一口氣,喊道:“你們是斗子?”
陳方德點點頭,笑道:“怎麼?怕了?”
我想了一會,硬氣道:“怕什麼?撐死總比餓死強,天天有白麪饃吃也行,我就跟你們幹了。”
陳方德很高興:“那你把這些鏟子給接起來,我忙活別的去。”
我順手接過那個跟鐵杴一樣,又不像是鐵杴一樣彎曲的東西,開始拿起地上的白色長杆,往上面接!這東西看上去接的很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有點難,中間有一個小環扣,扣起來有點麻煩!
我搗鼓了半天終於是接上了一節,我擡頭看了一眼,他們現在都聚集在玄大師身旁,玄大師拿着一個小木棍的東西,在地上刻刻畫畫,然後開始慢慢的走動,他先朝南走了八步,然後搖搖頭,說了一句:“不對!”有朝東走了八步,又搖了搖頭,說:“還不對!”然後原地躊躇。
陳方啓在一旁罵罵咧咧說着:“我就知道他們尋神術人的那些破招不管用,還是土法子好使。”
陳方德在一旁罵道:“混小子,跟一邊去,玄大師當年在看風水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沒在孃胎裡呢。”
陳方啓哼了一聲,跑到我這裡拿起那根已經接好的洛陽鏟,抓起地上的土聞了聞,然後走到遠處,一下子將整個鏟子全部插入地下,然後用力一抽,看的我有點發懵,這麼沉的鏟子一下子全插了進去,這沒有幾百斤的氣力是誰也做不到的,拿鏟子出來的時候帶出一些泥土,陳方啓抓起幾把泥土,放在鼻子使勁嗅了嗅,翻着看了看,搖搖頭,問道:“哥!這不對啊!這土是新的,而且還有溼氣,咱們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玄大師笑看了他一眼,說:“這裡面有一處泉眼,既符合這墓穴的五行,又順應了天位。”
“墓裡有水?”陳方啓的表情就像是嚥了一隻蒼蠅,喊道:“墓裡怎麼可能有水,這樣的話那些屍體不早就腐爛,墓穴的佈置在與養屍,越乾燥越好,你在墓穴裡放水,玄大師,這話是不是有坑我們啊?”
玄大師苦笑一聲,道:“你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知道,但是它就是這麼弄得,咱們下去以後或許就明白了。”
他們幾人又尋找了一會兒,最後玄大師竟然又把我們帶回了方纔經過的那片墳裡,然後指着一處沒有墓碑的孤墳說:“就是這裡,挖!”
此刻天已經開始泛黃了,我拿着一把鐵杴,心裡開始害怕,這掘人祖墳的事情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怎麼今天就爲了幾個白麪饃跟別人幹起了這勾當吶!
陳方德脫下自己的衣服、皮鞋,拿起鐵杴開始往地裡挖,除了玄大師一直在盯着羅盤之外,其餘衆人都在悶着頭一聲不吭。
玄大師撇了撇眼睛,看着我說:“怎麼?開始後怕了?”
我點點頭,瞧了瞧周圍的墳頭嚥了口唾沫,道:“有點!”
陳方德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剛開始乾的時候比起你來差遠了。”然後一直陳方啓笑着說:“我這弟弟膽子大,我記得第一次我們挖墳的時候,我看到這些墳頭嚇得兩腿發顫,等開館看到屍體的時候,直接嚇尿了褲子。”
衆人都是一笑,這笑聲把我心裡的恐懼也驅散一些,我也擡起鐵杴開始跟着他們幹,問道:“那陳方啓呢?”
陳方啓擡起頭來,笑道:“咱們都是活人,還害怕一個死人不成,那事我哥不敢幹,我不怕,我命子硬,我直接拉起那具屍體把他擡出了棺木,然後一羣人圍着搶寶貝,我們也是和你一樣,被逼的沒法,才入了這個門。”
我偷眼瞧了瞧那位玄大師,問道:“那這位大師是怎麼入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