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夕陽落在這平靜的河面上,遠處一羣白色的不知名鳥類在這黃昏時分撲騰着翅膀在河裡覓食。
尼羅河這條充滿了傳說的古老河流就這麼在趙思琦的面前靜靜流淌着。
坐在岸邊的低矮房子裡,翻了一頁手裡的地圖,眉頭微皺地看着上面一個個圈出來的需要探查的可疑地點。
“唉!還有五處,明後天我們的任務時間可就要用完了,這麼下去肯定完成不了任務。”
聽到他的這身嘆息,在旁邊喝着牛奶的蘇敏敏接口道:“全世界第一長河,七天時間找出敵人的落腳點......我怎麼覺得上級是在耍我們!”
“呵呵!不得了了啊!蘇敏敏都會吐槽抱怨了。”
就在房子裡的趙思琦和蘇敏敏說話的時候,門外的吳學偉那渾厚的嗓聲突然傳了進來。
“老吳!怎麼樣找到船了嗎?”
“找是找到了,不過那船主要價可真黑!但是沒辦法,河道附近的幾個軍事基地都被人搗毀了,現在整個流域都處於戰亂的恐怖中,能找到遊船肯載我們就不錯了。”
“走!蘇敏敏收拾東西出發!”
趙思琦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提起包就要衝出去,卻被吳學偉一把拉住,同時說道:“急什麼!我跟大姐頭(木瓊丹)都商量過了,我們兵分兩路......地圖拿來。”
在桌子上攤開地圖,三個人貓着腰湊過來,便聽着吳學偉說道:“東西兩岸,東邊的兩個地點我和蘇敏敏負責,西面的兩個地點你和大姐頭搞定,最後這個在下游的地點如果前面四個地點我們都沒有發現的話,就在這裡匯合。”
聽着吳學偉說完,幾個人都是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小心點,當地人有一些是不好惹的,狗脾氣都收斂點,扮作普通遊客別惹麻煩。”
“我知道任務的重要,又不是小孩!”
趙思琦有些沒好氣的,一瞥嘴巴說道。
“嘿嘿!如果不是臨幸前教官跟我們坦白,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小子今年才十八歲,入伍的時候才十七!跟我們比就是小屁孩!”
說完,吳學偉拿着兩包行李便出了這間臨時小旅館。
蘇敏敏笑盈盈的也背起自己的包,朝着趙思琦呵呵笑道:“小屁孩!”
趙思琦無奈,自從自己的年齡暴露了之後,就連蘇敏敏都大了自己的幾歲,在隊伍了確實成了小屁孩,朝着前面的戀人鄙視了一眼之後也拎起自己的揹包跟着走出了這間小旅店。
這裡,是尼羅河邊上的旅遊小村,規模小,但是客流量卻不少,只是最近這些時間爆發的戰亂和襲擊事件,讓這一帶的旅遊人數大大的下降了許多。
春季的旅遊旺季也由此成了現在的慘淡模樣。
跟着吳學偉到了岸邊的一處碼頭,停靠在他們面前的是兩艘老舊的敞篷柴油艇,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
大姐頭木瓊丹坐在其中一艘的船頭上,一身黑色緊身背心下腰部圍着襯衫,軍旅迷彩長褲,棕色的長筒靴一直差不多蓋到膝蓋,腰間別着望遠鏡,頭頂着黑色遮陽帽,臉上還掛了一副墨鏡。
這打扮簡直就是十足的戶外探險家。
吳學偉提着包丟過去給木瓊丹後,朝着兩人說道:“你們都小心點。”
摘下墨鏡,看了一眼爬上船的趙思琦,木瓊丹淡淡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你該擔心是這小屁孩吧!”
聽到一個個都這麼鄙視自己的年齡,趙思琦當即就有些氣惱了,隨即說道:“能不能別叫我小屁孩了!好歹我也是成人了,這一個個的......還有啊!我長得醜一定很安全,倒是冰山姐姐指不定就被什麼部落酋長抓去當老婆了。”
沿着尼羅河下游進入埃及納賽爾水庫,趙思琦四人兵分兩路途徑各自負責的地點。
在岸上,趙思琦和木瓊丹換乘了當地的班車,在那搖晃的路面上那種感覺,他們彷彿回到了偏遠山區。
“下一個地方是哈里傑,這是進入沙漠地帶中最大的綠洲,人口有三萬多人......”坐在車子的後排,木瓊丹舉着望遠鏡一邊輕聲說着一邊朝趙思琦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那邊。
從木瓊丹手裡接過望遠鏡,只見在木瓊丹的手指方向,那一大片延綿不斷的山脈望不到邊。
“我們的情報是在哈里傑附近,但是 這片綠洲不大人口不多卻也不少,要隱藏作戰基地可不容易。”
“懷疑他們藏在山裡?”
“越過了山脈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自然條件惡劣,除了作死的旅行者和探險家沒人會去那......”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老天真的是喜怒無常,就在木瓊丹和趙思琦在車裡談論這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之時。
很突然的,一聲清脆的槍聲猛然響起。
只聽得車窗玻璃的破碎聲之後,司機應聲倒在了血泊裡,死了。
什麼情況?!
兩人幾乎是同時的摸向了自己包裡的手槍,一壓帽檐就蹲了下去。
很快的,他們便聽到了一陣他們都聽不懂的土著語混搭着拗口的英語叫喊道:“交出錢,可以不死!”
木瓊丹和趙思琦偷偷看了一眼外面,頓時就無語了,這都能遇到強盜搶劫!
就在此時,車門很快被人打開兩名揹着步槍拿着袋子皮的當地土著便跳上了車子,在乘客面前敞開口袋。
一些嚇得瑟瑟發抖的乘客順從的把自己口袋裡的錢都交了出來,當然,包括那些被看到的值錢之物也統統進了強盜的口袋。
有一小部分意圖想反抗的人,不是遭到毒打就是被這些劫匪一槍崩了!
如果不是木瓊丹死死的拉住趙思琦,估計這初生牛犢早就衝上去了。
“別衝動,他們手裡的武器掃一下這裡就要血流成河!等他們過來......”木瓊丹輕聲說着,同時在脖子下做了個抹的動作。
壓住怒火,趙思琦點點頭,抓了抓全是汗水的手心。
“求你了!這是給我爸爸治病的錢......還給我!”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趙思琦的耳朵裡,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名老婦人的嘶啞的聲音:“別!拿走吧!只要不傷害我們!烏木爾曼不要叫了!不要哭!不哭!給他們!”
那名拿着錢袋的匪徒卻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手臂,只見那上面赫然是一道被這黑人小女孩抓出來的一道長長的血痕。
氣急之下,這名匪徒把錢袋往身後的同伴手裡一塞,直接就咬牙切齒地摸向身後揹着槍。
就在匪徒舉槍就要扣下扳機的一瞬間,趙思琦基本沒經過太多考慮,擡手便是一槍打去,那名匪徒悶哼一聲之後腦袋上就多了個血洞仰頭倒下一命嗚呼!
見此情況!
那名在同伴身後的匪徒慌亂下也擡起了手裡的槍,幾乎和趙思琦同時在他旁邊的木瓊丹手臂一揚,那名匪徒便跟着前者一般頭部中彈身體軟軟的倒下。
兩人對望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從車窗一個魚躍翻了出去,同時手裡的槍朝着車頭不遠處的匪徒連開數槍。
也不管有沒有準備,木瓊丹和趙思琦兩人就像平時訓練一般一落地立刻翻滾跳開,朝着不同的方向撒腿狂奔,意在把這波匪徒的火力從車上引到自己身上。
子彈在兩人腳邊翻飛跳躍!
只要稍微慢上半拍,兩人便會被打成馬蜂窩。
就在這關鍵時刻,突然!Wшw. тTk Λn. CΟ
在客車裡傳出來一陣機槍掃射的聲音,那些持槍追趕趙思琦和木瓊丹的匪徒紛紛倒斃當場。
心有餘悸的兩人喘着粗氣走回到車子旁邊的時候,竟然發現那拿起匪徒武器開火的人是那名先前安慰孫女的老婆婆。
只聽得她用一種略帶驕傲的語氣道:“想當年,我也是打過‘四天戰爭’的衛國士兵!”
半路劫匪這個小風波過後,車上的乘客除了倒黴的司機意外都沒受到什麼傷害,在拿會了自己的錢之後,因爲車子的前蓋被打穿引擎已經報廢了,無奈之下衆人只能徒步朝着前方的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趙思琦揹着黑人小女孩,木瓊丹替這對祖孫提着行李一腳深一腳淺的踩着半沙前進。
這時,在衆人的頭頂突然飛過一臺張着巨大能量翼的機甲,帶起風捲起沙塵襲向衆人。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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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咳嗽着有些生氣的說道:“又是這些怪物,就是他們把爸爸打傷的,奶奶,集市上的藥真的能治好他嗎?我不想......”
面對孫女飽含眼淚的問題,這名老婦人有些傷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反倒是趙思琦用蹩腳的英文說道:“只要烏木爾曼乖乖的,那些藥絕對管用!我保證!”
“真的!?”
聽着這名遊客哥哥的話,小丫頭瞬間就破涕爲笑。
看着這一幕的木瓊丹不知不覺在她那冰冷的臉上竟也跟着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當她擡頭看着那臺機甲消失的方向之時,拍了下趙思琦的肩膀緩緩說道:“那是埃及的國防軍的機甲,但是按道理說不會單機巡邏啊?!”
“你的意思的?”
木瓊丹環顧了四周一眼之後,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朝前點了點下巴。
只是,更爲意外的是,那有些活潑的黑人小女孩卻歡快的接着說道:“我知道這臺怪物,它們總會在半夜從水裡鑽出來,有一天晚上還把村裡在河邊喝水的牛給嚇死了!”
聽聞這句話,木瓊丹和趙思琦都是雙眼瞪大着相互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烏木爾曼,你知道他們什麼地方嗎?是真的嗎?”
“小妹妹,你是不是知道它們從水裡出來,它們是什麼地方?”
聽着趙思琦和木瓊丹兩人有些激動的聲音,小女孩頓時有點嚇到了,愣愣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它們住在水庫裡,就在我們村子附近有一塊軍事禁區,平時有我們的士兵在岸邊把守。”
小女孩沒說話,但是身後的老婆婆卻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趙思琦和木瓊丹都已經在心裡猜到了七八分!
水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