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弱的聲音之後,是絕望的眼神,鮮血無情的從喉管狂噴而出,他甚至沒看清自己是怎麼中招的......連慘叫都來不及呼出便一頭栽倒,睜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失去了生息。
宛如凶神魅影,這道看不見的虛影在埋伏在機場外面建築裡的這羣人來回閃過,古娜的每一次出手必定有一個人血灑當場倒地斃命。
又似幽冥修羅,雙目裡沒有一絲憐憫和愧疚,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機。
“有敵人!啊!”
“媽的!看不見?有鬼?”
“老大!救我......啊!”
“老子不幹了!”
“去你媽的!對方只有一個人!慌什麼!”
站在制高點上握着槍的襲擊者頭目按着耳邊的通訊器怒罵道:“一羣廢物!”
“問題一:你們的僱主是誰?問題二:你想活命還是想死?以下請認真參考第一個問題......”
就在這名頭目剛咒罵完,身後不遠處便傳來的古娜的陰冷聲音。
“**!”沒有任何回答,頭目舉槍便是一陣掃射,噠噠噠!前面即使連個鬼影都看不見,但是面對未知的恐懼他還是狂亂的扣下了扳機。
唰!
只一刀,頭目握槍的雙手應聲落地,他只感覺雙臂一涼,接着一陣麻木傳來,緊接着便是那極度劇烈的疼痛直鑽心窩!
“十分鐘內幫你止血,你或許還能活下來。”
瞪大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這名頭目咬牙切齒怒道:“魔鬼!我呸!我殺不了你們......後面會有人殺光你們!”
“回答問題!爲什麼要殺我們?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我們只是一羣爲了復仇很活着的幽靈,剩下的我永遠不會告訴你......”
“復仇?”
古娜大腦飛速運轉,當她聽到從這名襲擊者口裡聽到復仇這個詞的時候,心裡不知覺的涌起一陣驚異。
啪!
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時候,這名頭目咬碎了裝在牙齒上的劇毒,最後掙扎了幾下便一命嗚呼。
“事情有點難辦了!”
古娜低頭看了下手錶上的計時,五分鐘的戰鬥時間......底下的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接通了通信,古娜第一句便是問:“情況怎麼樣?”
“隊長你沒事吧?我們這邊一切都搞定了,幾個小嘍囉守着停車場全被我們幹掉了,就等你了。”
“恩,我現在過去。”
古娜最後撇了一眼地上那名睜着眼睛倒斃的襲擊者頭目,輕輕的嘆息一聲,伸手替他把眼睛合上。
當她抵達停車場的時候,幾輛早已經啓動的車子已經開到了車道上,車裡的山兔正朝着她揮手。
奇奇的生命維持裝置被擡上了一輛較大的麪包車裡,趙飛翔依舊持槍默默的坐在它的旁邊不發一言。
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古娜拉下兜帽,接通了山鷹的通訊,道:“你們怎麼樣了?”
無線電那邊很快就傳來了山鷹的聲音:“萬事ok!全部解決了,現在正在歸隊途中。”
“給你們一分鐘。”
古娜說完,啪的關掉通訊,開始看錶,同時一邊警惕的時不時看向黑暗的四周。
看着滿地的屍體,山狼啐了一口唾沫道:“攤上這麼個隊長,也算我們倒黴了!”
嘴上吐槽腳下可沒敢絲毫怠慢,忍着手臂上的槍傷,山狼使出了全速衝刺的速度朝着停車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另一道人影此時也像他一般從陰影裡奔了出來,順手替他接過手裡的槍後,嬉笑道:“我們隊裡可沒有請病假先例,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穿透彈。沒傷到骨頭,過幾天就好了!”山狼一邊跑一邊說着突然一抹腰間的手槍,喝道:“低頭!”
砰!子彈幾乎是擦着山鷹的頭皮而過去,驚得他差點沒來了一個狗啃屎,直接一個低頭魚躍便落到了地上翻滾開來。
而山狼則是用和剛剛山鷹一模一樣的語氣道:“你想請假就先打個招呼啊!不過你剛剛也說了我們隊裡沒這個先例。”
“你小子!”
山鷹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再開玩笑,邁腿跟着山狼繼續朝着停車場奔去。
當兩人氣喘吁吁的站在古娜面前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累的像狗一樣吐着舌頭不斷哈氣了!
“隊長......哈!哈!你不厚道啊!”
“慢了三十五秒,你們再不上車,我可真要丟下你們了!”古娜聽着兩人的抱怨,頭也沒擡的淡淡道。
兩人聽聞不敢再發牢騷相互嘆息一聲分頭上了後面的車。
前後不到三十分鐘的戰鬥,古娜一行人便在這個小小的郊外機場附近只留下三十多具屍體。
現場更是一片狼藉,一直躲在室內瑟瑟發抖的機場工作人員,在車子離開後才顫顫巍巍的從窗後探出腦袋來。
夜色如墨,三臺車子在凌冽的寒風裡飛速前進着,古娜側着頭看着窗外坐在副駕駛位上,山兔照着導航上的路線悠閒地開着車子。
在車的後排坐着阿爾方斯教授,此時她臉色蒼白看來收到的驚嚇實在不小,她雖然不是第一次遭遇槍戰,但是這肯定是她這輩子所遇到最激烈的槍戰了。
就算車裡開離了機場這麼久,她的小腿和雙臂到現在都還抖着。
中間的大型麪包車裡,山貓叼着煙開着車子緊跟在前面車子,坐在他旁邊的山鷹同樣叼着煙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擺弄着手裡的槍。
在車廂裡,微弱的燈光下是趙飛翔蒼白略顯憔悴的臉,看着生命維持裝置裡的女子他只是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武器不願離開半步。
山狗則是坐在他對面,一下一下的用小刀削着他不知從哪裡弄到的木頭。
山狼則有點倒黴,後面的車子基本已經坐不不下了,只能爬上這麪包車後排車廂裡擠在山狗旁邊,手臂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但是他依舊能感覺到傷口處那一陣陣的火辣疼痛傳來。
最後一輛車子裡坐着在機場接古娜一行人的俄方代表,司機是梅森。
車隊足足行進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在第一縷陽光落到大地上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了位於雅庫茨克市區西面五公里處的俄方軍事基地。
入住安排好的房間的時候,山兔是直接就撲倒在了牀上大呼:“這剛到就被人這麼激烈的教訓了一頓,我們的敵人到底耳目有多敏銳啊!”
跟她住同一個房間的阿爾方斯教授則是,坐下之後便大口大口的喝着暖水,手腳依舊在不停顫抖。
“教授,您沒事吧?”
“沒......沒事,我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曾經我也在戰亂地區工作過,但是就連那裡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面......”
聽着阿爾方斯略帶顫抖的聲音,山兔笑嘻嘻的安慰道:“其實,今天這次遇襲不算什麼,以後的日子還有更加慘烈的戰鬥在等着我們呢!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對方的水平看來不怎麼樣,有我們在你不用害怕!”
“什麼?後面還有戰鬥?”
“嗯!肯定的,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泄露了,各國的情報集團肯定會蜂擁而來,衝突不可避免。”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爲什麼?”山兔聽到阿爾方斯用這種奇怪的語氣問道,有點好笑的解釋道:“這還用問嗎?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啊!職責所在......你以爲他們都是心甘情願每天冒着生命危險到處去打聽別人的秘密嗎?”
聽着山兔的解釋,阿爾方斯低着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後,伸手拿過筆記本電腦打開軟件,一張描繪着奇奇大腦的三維佈線圖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在得到線索前,我必須儘可能的延長她的壽命,只要能找出她大腦病變因子的其中一個缺陷就很有可能破解她作爲實驗生命體的最終秘密。”
“這個是奇奇的大腦?這些小點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山兔好奇的爬過了過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數字,頓時就感覺一陣頭大,大腦的每一個區域幾乎都被阿爾方斯教授做了標記,這些標記加起來足足有上千個之多,就連身爲程序員出身的山兔見到都感覺不寒而慄。
“這是她的大腦活躍點,正常人如果這樣使用大腦絕對會在瞬間斃命。”
“......我不明白,我看我還是休息去吧!教授您好好加油!”
山兔說完便滾到牀上倒頭便睡。
外面陽光明媚,溫柔的陽光落在阿爾方斯教授的臉上,雖然昨晚一夜沒睡,但是她此刻是一點也沒有睡意,只是視線始終離不開電腦畫面上的那一組組數據。
她總有一種忽略掉了什麼的感覺,在偶然得到的檔案情報裡她獲知了這座城市的某處存在着冷戰時期的一處生化實驗室,經過多方面的的對比之後她最終才確定了奇奇就是出生在其中。
“先進的生命學科,複雜的基因解析儀器,還有連接她生命體徵的那臺奇異戰鬥機甲......特斯拉先生您到底想造就是一個什麼樣的生命體......只是一部簡單的戰爭機器?還是爲了戰爭背後那些巨大利益!”
這個秘密此刻在阿爾方斯看來就像是籠罩在黑夜裡的那層迷霧,淡淡的輕柔的卻非常致命,隨時都能讓人迷失在無盡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