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刺眼的陽關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了古娜的房間,單調整潔的房間裡只擺了一個衣櫃一張大牀,除此之外,房間裡在沒有任何物件。
雙臂的機甲義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陣陣微麻的神經疼痛傳來,小臂以下的部位全部是義肢對古娜來說已經早已經運用的很熟練。
在浴室裡洗漱完,古娜整理了下幹練的烏黑短髮後開始換衣服。
她看着鏡子裡的一身制服戎裝的自己,對着鏡子照着了照各部位的細節,最後滿意的點點頭。
接着衣櫃底下挑了一雙鞋子麻利的穿上後,離開了家。
任務,完成,回家,吃飯睡覺,已經成了她的固定模式,每一天忠誠的執行着養父凌焰的命令。
二十八年前的夜晚,一個殘疾的嬰兒被人遺棄在郊區街道的垃圾堆旁邊,一陣陣惡臭蒼蠅亂飛的地方,她就那樣睜着稚嫩朦朧的眼睛看着這個即將告別的世界,沒有發出任何哭鬧。
實際上她也發不出任何哭叫,喪心病狂的父母竟然用膠帶把她的嘴巴封了起來,古娜長大後不止一次這樣想:當時爲什麼父母不直接摔死她呢?或是連同呼吸的鼻子也一起封起來!
然而,凌焰是這樣回答她的,你應該感謝他們,那是他們還未泯滅的最後一絲對你的愛,即使這一絲愛看上去那麼可悲可惡,但是它讓你能在今天站在我的面前。
無數個夜晚,她縮在被窩裡想着:難道這也算是愛嗎?
直到她在凌焰身邊看着一幕幕殘酷又現實的人生悲劇的時候她纔讀透了一點,生命或許真的需要一點點機會就能茁壯成長......就和仇恨一樣......
但是她卻對父母恨不起來,甚至當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都沒半點波瀾,看着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樣更沒半點情緒波動,地上的兩個人除了血脈和自己有關係之外,似乎就沒什麼關係了。
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任由他們在後面瘋狂呼喊,他們的一切已經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何必去悲傷,何必去難過,何必放不下!
出了家門,古娜開着車子迎着朝陽,朝着基地而去。
“古少尉,早。”
執勤的巡邏人員,見到這個冰山美人的時候雖然依舊對她切人的恐怖手段有所顧忌,但是接觸過古娜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她的評價只做出這幾個字的評價:她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對着打招呼的巡邏人員微微敬了個禮之後,古娜並不做停留徑直到了凌焰的辦公室。
古娜作爲,直屬凌焰的私人秘書少尉這個軍銜不過是爲了方便工作的時候轉派職務陳天琪幫她弄的,實際上並沒有其固定的職務。
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到了自己的工作間,案頭上只擺這一疊打印稿最上面的一本《新型戰鬥機甲駕駛理論》。
古娜微微驚異的拿起文件翻看,下面還有幾本打印好的稿件:《戰鬥機甲常用程序手冊》、《機甲駕駛員培訓綱目》、《戰鬥機甲動力系統和戰鬥系統詳解》......
古娜看了一眼連同這些打印稿擺在一起的一封信函,拆開後,裡面只有寥寥一個字:全部學完。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筆跡,古娜嘴角上揚自然的下意識露出一個淺笑。
古娜從衣服裡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凌焰的號碼。
看着手機上唯一那個號碼不斷的閃動,凌焰板着臉沒好氣的接通了電話:“有什麼事?我忙着呢!”
“主任......”
凌焰似乎知道古娜接下來要說什麼似乎,沒得她開口就一句堵了回去:“你的手不是藉口,你的手臂神經每個月的診療數據對比已經能看出來,這對機甲義肢完全能讓你操作戰鬥機甲,我知道你害怕什麼!你捨不得離開我的身邊,但是鳥兒總是有一天要飛出巢,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我現在很忙沒什麼事你就自己學去。”
“嗯......”
沒有再反駁養父的話,古娜默默的掛斷了電話,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作風強悍的女人內心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失去了凌焰的命令她甚至不知道要怎麼生活,兒時的經歷讓她幾度患上嚴重自閉症,失語症......曾經幾個月沒說出一句話。
沒有手臂不能去上學,凌焰就在家裡一個字一個字母的教導她,一邊忙着研究一邊忙着照顧這個撿來的孩子。
後面的日子裡,古娜漸漸長大,也漸漸熟悉了凌焰的古怪脾氣,每當凌焰實驗失敗鬱悶坐在地上抽菸的時候,古娜就舉起兩根沒有手掌的手臂給凌焰捶背。
這個時候凌焰就會露出極爲少有的一絲笑容,伸手去揉古娜的大腦袋,把她原本就不曾梳理過的頭髮弄的更亂。
再次關上回憶的大門,古娜看着案臺上那厚厚的打印稿心裡明白,這些不是一般的資料,和基地裡專門給學員編寫的不一樣,這些肯定是經過凌焰整理修改的學習資料。
一個半月之後。
原本在凌焰身邊這麼長時間的古娜早已經耳濡目染瞭解了一些機甲駕駛基礎,再經過這段時間的總結學習,古娜的駕駛技術蹭蹭往上漲。
超高的格鬥本領加上非一般的實戰經驗加上遠高過於一般人的專注學習態度,都讓這個年輕的女子快速的掌控了戰鬥機甲的駕駛技巧。
現在看來,或許凌焰的心裡早就有了把古娜培養成機甲駕駛員的打算,從小教習她的幾乎都是駕駛員培訓的各項必修課。
這天古娜換了一身駕駛員基礎訓練服早早的到了訓練場,推開基地的訓練場中央平臺大門,幾個學員正鼻青臉腫的混戰在一起,當中居然還有個女學員,而旁邊還圍觀者一大羣叫喊助威的學員。
“你們在幹什麼?”
古娜冰冷的語氣馬上像一層霜一般落在了在場幾個人的身上。
“你是誰?新來的?還是不要管他們了,小心惹禍上身。”其中一名在旁邊圍觀的學員
古娜微微皺眉,心裡暗道:陳組長這個狡猾的傢伙,叫自己來這裡是幹什麼?眼前這羣人裡有不少是從非洲戰場回來的第一期畢業生。
這時,訓練場上的廣播響了,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音箱裡傳出來。
“哈哈哈哈!古少尉你終於來了,小的們,我現在以南海機甲訓練營最高負責人的身份宣佈,第一個放倒你們眼前這個大美人的人就能獲得超級機甲深紅的駕駛資格!努力吧!同學們!”
“噢!哦......忘記說了,溫馨提示下,你們眼前的美人少尉實力可怕到連你們的吳瑩教官見到都要跪,歐陽教官見了都要轉身跑的哦~”
古娜就算性格再冰冷淡漠,此刻也被陳天琪的這番話坑的滿頭黑線,看着面前這羣如狼似虎作勢就要撲上來的學員臉上是冷汗直冒。
“幹掉她!”
一個渾身肌肉的學員,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大吼一句就撲了上來,他可有點不信,眼前這個子不是很高,身材看上去比吳瑩還要小一圈的女人會厲害到哪裡去。
就在衆學員都爲古娜捏了一把汗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聽得鏘一聲,一柄合金彎刀就從古娜小臂處割破訓練服彈射出來。
古娜扭身一個錯步躲開了肌肉學員的進攻同時一刀直接抹向他的脖子,在須臾咫尺之間一柄觸及冰涼的刀刃就那樣詭異的出現在了肌肉學員的脖頸處,一絲鮮紅的血在割破的皮膚上面滲了出來。
“義肢?”
“這個女人......”
坐在訓練場會議大廳的陳天琪看着熒幕上的一幕哈哈大笑道:“凌焰老師這女兒可不是好惹的啊!”
“老陳,古娜的特長可不是駕駛這個啊!你怎麼會同意凌焰的提議的?”
一旁的廖秘書有點不解這件事的始末,於是開口問道。
陳天琪收攏笑容,搖了下頭苦笑着道:“你是不太瞭解凌老師這個人,他這輩子除了機甲之外估計就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引得起他關注的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這是一種專研精神!不值得稱讚效仿嗎?”
“精神?是,確實是精神,這老小子精神有問題,上一次的蘇家莊園的事你也在場吧!幾十條人名他眼都沒眨,這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專研精神了。”
陳天琪站起來接着嘆了一口氣道:“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上世紀末他是全中國第一個敢提出戰鬥機甲理論的人,卻不被認可,甚至還受到了譏諷和非人的打壓......那個時候的科研環境跟這個時代遠不一樣,他能活到現在不光是他的專研精神在支撐他,還有底下的這個女兒......”
“這個女兒恐怕就是在他黑暗的生活裡照暖他心靈的那一盞微弱的燈,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陳天琪走過去拍了下廖秘書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最初研製的那三臺機甲,持劍、銀鷹、深紅全部都是爲古娜量身打造的,凌焰的科研目的早就變了,他一直研究的課題裡神經連接系統佔了90%你覺得是爲什麼?蘇家莊園的慘案他爲什麼對張奇教官的身份那麼感興趣?爲什麼他對兇魂的主控系統這麼死抓着不放?”
“全都是爲了......”
“就是爲了她,在事後的調查裡,我曾經跟他面談了一天一夜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把所有的材料組織完了之後上交上級,很意外,他不單沒被判刑,還提幹了!原因也不用我說了吧!”
廖秘書聽着這段話,驚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古娜,本身的實力就不俗,從小更是以機甲駕駛員方向去培養的,說不定在機甲戰場上她會成爲第二個安普納斯.奇奇.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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